“我叫曹政生。”他说完后,温柔地摩挲着她的头,继而说道:“清儿,现在时候不早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免得你爹娘担心。”
“我……没有娘。”谷清儿愈说愈小声,说到最后她垂下头去,不知是难过,还是伤心。
“你没有爹娘?”曹政生降低音量问道,并不解的蹙起双眉望着她。
“嗯。不。”谷清儿点点头,又摇摇头,语音带着颤抖略有哭意地道:“我娘早在我小时候便去世了,而我爹……至今仍无音讯,所以我打算到太原去找他。”
“太原?”曹政生一听到像她这样一个柔弱、娇小的小女孩要千里跋涉到太原去时,他便担心地蹙着眉。“恩。”谷清儿再次点点头道,然后才抬起带着泪痕的脸对他说:“不过我现在去不了了,因为我的脚走路磨出水泡来了。”说完她变转身背对看他。既耸肩又叹息的,直抱怨着她的脚为什么会这么不耐用呢?也才不过走了几里路,就长了水泡,实在太没用了吧!
看来,她的前途可能是既渺茫又多难啊!
曹政生看着她哭泣的颤抖的双肩,突然间,他有股想保护她的念头,想把她带在身边不让她到太原去的冲动。
天啊,曹政生为他这突发的念头与冲动吓了一大跳,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想法,不过,他真的希望能把她永远留在身边。一 谷清儿半晌都没有听到他出声,于是转回身来,看了他一会儿才开口问:“你怎么了?怎么脸上的表情变得那么的奇怪啊?” , .
一“我……呃……没什么。”曹政生顿时语塞,不
知道该怎么说,最后他转移话题,问道:“清儿,你脚起水泡,不利于步行,那你要如何到太原呢?”
谷清儿摇摇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道:“不知道。”
“那好,办完事我也必须去一趟太原,不如咱们结伴同行?”事实上,他骗了她,他根本无意到太原去。
“好哇。”闻言,谷清儿双眼一亮,但随即又黯淡了下来,“可是,我的脚……”
曹政生望了眼她的脚,“我们可以骑马。”
“问题是,我不会骑马呀。”她愈说愈小声,说到最后丧气地垂下头去。
曹政生原本以为是什么大问题呢,原来是这个问题,那还不简单。
“我载你。”
“什么?”闻言,谷清儿惊喜地抬起头,不太敢相信地问道:“真的吗?”
“真的。”他点点头。
“太好了。”谷清儿兴奋得差点跳了起来,而也就在同时,她的肚子很不淑女的咕噜、咕噜叫了几声。
“呃……”笑容渐渐自她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两抹酡红的云霞,最后她羞得垂下头去不敢看他的眼。
“你……饿了吧?”曹政生忍住笑意地问,然后见她似有若无地点点头后,他才牵着她的手道:“走吧,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
“好。”谷清儿高兴地点点头,望着他牵着她的手,突然间,她感到有——股如幸福般的喜悦感,在她心中慢慢地荡漾开来。
好甜、好甜,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最后,她就是这样沿路面带着微笑跟着他到客栈去。
* * * *
杨蜚灭坐在客栈喝着酒,等待着他的主子曹政生回来,而就在他正要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时,他突然又放下了酒杯,两眼睁得奇大的瞪着门口。
他的主子曹政生是回来了没错,问题是,那个“丑不拉讥”的小不点怎么也跟着他一起进入客栈呢?而且——两人还手拉着手!
他再度揉了揉双眼,结果他们已经牵着手走到他面前了,这证实他没有看错,他们真的亲密地拉着手。
“嗨,老伯!”谷清儿朝杨蜚灭打了声招呼后,便自动地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而曹政生则坐在他右边。
闻言,杨蜚灭一阵错愕。老伯?他耳朵没听错吧?他也只不过才二十五岁而已,竟然被这个黄毛丫头叫成老伯,老天啊,他的自尊心大受打击啊!
“我没有那么老,你这个小不点不要随便喊我老伯。”
“好,那……叫你大叔如何?”谷清儿故意朝他甜甜一笑说道:“大叔可比老伯年轻多了,你说好不好?”
“不好!”杨蜚灭气呼呼地说道,“我有名有姓的。”
“喔。”谷清儿应了声,然后往前倾身问道,“那大叔叫什么啊?”
“他姓杨,名蜚灭,是我的手下。”回答她话的人是曹政生。
手下?谷清儿疑惑地蹙起秀眉,然后不再多想地望向杨蜚灭,故意误解其意思地问道:“羊咩咩呀?大叔,你身上又没有羊膻味,怎么会取这种名字呢?”
谷清儿话都还没说完时,只见曹政生终于克抑不住笑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而杨蜚灭简直难堪到了极点,他这辈子还没受到过这种耻辱呢!而她这个小不点,先是叫他为大叔,后又轻蔑他为羊咩咩,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一拳击桌,双眼怒瞪着谷清儿要求道歉。
可谷清儿哪肯啊,“我为什么要道歉?”
“你非得跟我道歉不可!”杨蜚灭终于克抑不住怒气地吼了起来,一副想揍她地站了起身。
“我偏不!”她也拗了起来,昂起下巴,一副挑衅状的瞪着他。
“你……”
“坐下!”曹政生突然按住他的手命令道,其手劲更是大得令杨蜚灭承受不了的放弃坐了下来,不过,他仍不忘怒瞪了眼谷清儿,扭嘴讥诮道:“算了,我也不想再跟你这个黄毛小丫头,哦,是小不点计较了。”说完,他便举起酒杯,一派轻松地喝着酒。
谷清儿闻言,简直快气炸了,要不是被曹政生突然把她拉住的话,她真的就要免费奉送给他一粒“狗屎丸”,好封住他的嘴教他永远开不了口。
气归气,她也跟着坐了下来,然后学他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耸耸肩道:“既然你都算了,那我也不再跟你这只羊咩咩计较了,免得降低我的人格。”
“你……”杨蜚灭咬牙切齿地怒瞪着她,最后为了克抑自己即将爆发的怒气,他才愤而转身离去。
在他离去后,曹政生终于开口了,“清儿,你太过分了。”
“我哪有……”
正当她要为自己辩解时,曹政生却打断她的话继续说道:“开玩笑要适可而止,不然这样会伤到他人的自尊心的。”
“我……我只不过是想保护自己罢了,难道这样也错了吗?”谷清儿愈说愈小声,说到最后她便垂下头去,目的是要让他知道她正在忏悔中。
曹政生见她低着头忏悔时,电没再多说什么了,只不过他突然进出一句,“你必须向他道歉。”
什么?要她向那只羊咩咩道歉?她有没有听错啊,她猛地抬起头,一脸怒意,完全没有半点的忏悔之色。
“我为什么要向他道歉?”她睁大双眼抗议喊道,“我不要!是他先骂我的,要道歉的人,应该是他才对,而不是我。”
“清儿!”曹政生突然板起脸严肃地看着她,语气中有着命令她服从的味道。
见鬼了,她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呢?不过,她仍是他冷峻的注视下,迫于无奈,不甘愿地点头答应了。
* * *
“我……向你道歉。”谷清儿几乎扭曲着脸形说道。
然杨蜚灭闻言,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他便捧腹笑倒在地了。
谷清儿咬牙切齿地怒瞪着他,心里更是诅咒着曹政生,同时也大骂着自己,干嘛要答应曹政生来向他道歉呢?现在可好了,这只暴怒又目中无人的老公羊,居然当场不给她面子地笑倒在地。
忍了多时的怒气,终于爆发出来了,“很好笑,是不是!”她怒瞪着他大吼道。
“你……我,哈……”杨蜚灭笑到几乎说不出话来,尤其一见到她那张紧绷的怒脸时,他更是抑止不了地愈笑愈大声。
气得谷清儿差点想掐死他算了,不过,她想想这样太便宜他了,于是她拉开房门,面对他说:“好,既然那么好笑的话,那我就让你笑不出来。”接着,她便转头朝门外大喊道:“来人啦!快来人啦!有人羊癫疯发作了哦!”
不一会儿的时间,果然有一群人马上冲了进来,这其中当然包括了曹政生。
就在谷清儿喊完不到几秒钟后,杨蜚灭笑意仍止不住地狂笑着,然脑中却闪过她的喊话,突然间,他慢半拍地意识到她话中之意时,屋内已挤满了人,尤其当他见到曹政生那张阴沉着的脸时,他便暗叫一声不妙——自己被人耍了。
当他止住笑声时,他的脸以及脖子也同时都羞
红了,他呆愣在那,尴尬得无地自容,不知所措地以
眼神向他的主子求救。
当曹政生把那群人赶走后,他怒气冲天地疾言
厉色问道:“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
正当杨蜚灭要开口解释时,谷清儿见状,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