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哪儿招惹来的无聊人士?”刘乔苇也不想戳破她。“你的男朋友没送你回来吗?”
“男朋友!”桑羽文有些吃惊,难不成她的“绯闻”已传遍整个校园?“你说的是袁暮青吗?”
“难得你还有别的男朋友吗?”刘乔苇打量着她。
“拜托!他才不是我的男朋友啊!”她任何人都可以蒙骗,唯独这个好心又可亲的学姐她不想欺骗。
“袁暮青不是你的男朋友!不对吧!我听到的传闻说你们两人都亲口承认彼此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而且他不是也当着众人的面吻了你吗?”刘乔苇一步一步的探问实情。
“那些全是演给别人看的啦。”桑羽文无限懊恼。
“连吻戏都可以上演?太离谱了吧?!”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无奈的桑羽文只得细说从头,但却隐瞒后续的发展。
“哦--这么说待在门外的无聊人士是袁暮青了。”刘乔苇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你也真是的,既然人家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能把他挡在门外?我去请他进来。”她扯掉头上的大毛巾,作势要起身开门。
“喂--”桑羽文连忙按住她。
“啥?”刘乔苇佯装不解的回眸瞅她。
“我……我不想见他。”
“为什么?”
“不想见就不想见罗,哪有为什么?”
瞧桑羽文别扭的模样,刘乔苇做了大胆的猜测。“你该不会喜欢上袁暮青了吧?”有此可能,袁暮青的魅力一向是教人难以抗拒的。
桑羽文的脸颊倏地染红“哪有!你别乱猜测。”
哎呀呀,她真该拿面镜子过来让桑羽文自个儿瞧瞧她脸红心虚的样子。依桑羽文这种羞涩的潮红程度,这小妮子八成是情窦初开了。“真的没有?”她故意问到。
桑羽文摇头否认,她多希望自己对袁暮青真的毫无眷恋,若真如此,她的心也许不会如此痛楚吧?
“幸好。”刘乔苇夸张的拍抚着胸口,对她来说,生活若不加点调味料那多乏味啊!于是,每当她穷极无聊的时候,她总是忙着帮袁暮青穿针引线,惹得疲于应付众多慕名而来的学妹的袁暮青只差没一刀把她宰了。现下袁暮青和桑羽文这对痴男怨女主动提供她茶余饭后的逗趣乐子,她岂有白白任它溜走的道理?
简短两个字却没来由的悬着桑羽文的心弦,她投去狐疑纳闷的一瞥秀眉更是自动自发的拢了个忧心的小丘。
刘乔苇一把将桑羽文拉坐在她身旁,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嗓子,眼角余光也极尽效果的衬向大门门板处。
“你新来乍到当然不曾耳闻,其实袁暮青的花心全校皆知,只有你们这群一年级新生呆头鹅才被蒙在其中。幸好你没看上他,否则光是喝情敌的醋就酸死你。”刘乔苇贼兮兮的扮演她好大姐的天使模样。
“可是他说他没有女朋友的。”不经细思,桑羽文劈头便一日否决。
刘乔苇憋住笑意,桑羽文护卫爱情的神情多么傻气啊!“爱情的骗徒从来只说你是我的唯一。”她刻意翻翻白眼,一副受不了她这小笨蛋的不屑表情。
“你的意思是--他说谎?”桑羽文揪紧的心有点疼。
“你何必在意他是不是说谎,重点是你并没有上他的当对不对!”刘乔苇并没给她正面的回答。
“呃……对。”心虚加气虚,桑羽文有点儿天旋地转的晕眩感觉。想不到她竟为了一个爱情骗子乱了心神,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悲。
“你怎么了?”刘乔苇明知故问道。
“没,没事。”桑羽文虚应搪塞得心酸。
“那么,早点睡,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刘乔苇兴致盎然的做了个大力水手卜派的招牌动作。呵呵……明天她得抽个空去套套袁暮青的口风。光想到又有可供她打发无聊的乐子她早就不可支乐了。
“嗯,晚安。”桑羽文落寞的起身,临回房之际她匆匆的朝门板一瞥……
他--八成迫不及待的会他另一个女友去了吧!
袁暮青哪有什么女友可会?
他心情郁闷的骑着机车漫无目的的乱晃,途经桑羽文先前打工的那家速食店时,他下车逮来了倒楣的大个儿陪他一起游车河。
“喂,老大,你心情不痛快是不是?”坐在后座的大个儿歪斜着脖子问向前座的袁暮青。
乖乖,他的老大真酷,冷着一双黑眸,臭着一张如刚被刀削过的脸,二话不说的当着经理的面就把他给拖上机车。不是他爱夸口,他们店经理可是出了名的“歹剃头”,而他的老大袁暮青则是少数敢和店经理正面挑衅的人物之一。
“下去买打啤酒。”袁暮青在一家便利超市前停下机车闷闷的派遣着。
“啤酒!”他们同窗四年了,他可从没见过袁暮青喝酒。事实上袁暮青自律得很,他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不像那些只想混文凭的同级,生活糜烂,终日烟酒为伴。
“你听不懂国语还是欠揍?”袁暮青回头瞪他。
不得了,他的老大今天吃了炸弹了,他最好当个勤劳的哑巴仆人,免得一个不小心扫到台风尾。
大个儿三步并两步跳下机车,一会儿便拎了袋啤酒回来。“老大,你该不会想回宿舍喝酒吧?”那可是严重违反宿舍管理规章。
“罗嗦!上车!”
乖乖听话才能明哲保身,大个儿识时务的再上后座。
车行近二十分钟终于在一处旷野停住熄火,大个儿紧跟在袁暮青身后进入草丛,越过一条小排水沟后,产业道路旁横躺着一截长约三百多公分,直径约一百公分中心镂空的大水泥涵洞。
袁暮青身形一矮钻进了里头,大个儿左顾右盼的尽在打量周遭环境,月光下,此处显得苍凉了些。
“老大,咱们找个公园或什么的坐坐好不好?”大个儿身材高大,胆子却比老鼠还小。
黑洞里只传来一声个正响。
“老大?”大个儿的嗓音抖个不停。
“怕什么?放心,这里没鬼。”黑洞里传来袁暮青挖苦的嘲讽声。袁暮青哪壶不开提哪壶,大个儿生平最怕的便是无形的鬼魅,何况现在还是诸事不宜的农历七月天。
“老……大……”大个儿连滚带爬的躲进涵洞,一把摸向袁暮青的身旁,紧紧的挨着他蜷曲着身子。
“咯,喝酒。”袁暮青递给他一罐啤酒。
喝酒壮胆?这是老大要他买酒的用意吗?大个儿狐疑的接过酒罐,这才发现他在涵洞外犹豫的时候袁暮青早喝掉了一罐啤酒。
又解决了一罐啤酒后袁暮青突地开口。“桑羽文在速食店工作的时候你可曾听她谈过她的男朋友?”酒就弄不清状况了。
“她一向不多话,何况她在速食店待没几天,我和她还没熟到让她和我大谈她的感情依归。话就回来我还真呕呢!同你相识了四年,你竟然没告诉我你有这么漂亮的青梅竹马女朋友,何况她又考进了咱们学校,你居然连吭也没多吭一声。幸亏消息曝光得早,不然--”大个儿顿了一顿,仰头喝了一大口酒。
“不然如何?难得你打算追她?”袁暮青问得满是醋味。
“如果她的男朋友不是你的话,我也许会付诸行动。”大个儿空自怀想。
“我想你不会有那个机会,因为她是我的。”袁暮青浩气强硬,情绪激动道。
“别发火。我只是说说,她当然只属于你。”大个儿赶紧表明自己只是纯欣赏,并无异心。
“这句话挺中听的,来,我敬你。”微碰罐沿,袁暮青仰头又喝掉了一罐啤酒。
瞧袁暮青一罐接一罐的牛饮方式,大个儿不解的搔乱了发型。“老大,你该不会是和桑羽文吵架了吧?”他小心翼翼的问着。
“是有点儿不愉快。不过别担心,我不是这么容易就被撂倒的。”他如此期许自己,绝对要让誓言便成事实。
撂倒?大个儿侧脸瞧向袁暮青,黑压压的,他看不到袁暮青脸上的表情,但凭浩气与用词,桑羽文肯定给老大气受了,难怪老大一反常态的躲起来喝闷酒,想必老大对她用情很深吧!
“放心啦老大,放眼整个校区有谁的风采能胜过你。”大个儿伸掌拍了拍袁暮青的肩头,自以为是的认定桑羽文肯定是背着他老大在外“另结新欢”,所以他老大才会借酒浇愁。
“如果是校外人士呢?”袁暮青煞有介事的问道。
“呃?这……怕什么?我对你有信心。”大个儿赶忙精神喊话。
“谢啦!”旁人如此看好他,他怎能丧志?
“自家兄弟,我绝对支持你。”大个儿展现他的义气道。
“我绝对不负所望。”袁暮青重拾信心,先前被桑羽文几番四次拒绝的沮丧心情终于稍稍排解。
虽然有句话说:君子不夺人所好。但如果桑羽文果真是心有所属,他也要奋战最后一秒;男未娶,女未嫁,他的追求根本无关君子不君子不是吗?不战而逃绝不是他贯有的作风,因为在他的字典里找不到认输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