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绛咬着下唇,努力不让那些泪水滚下来。姜子瑜看着她,目光中带着更多的不忍。
“想哭就哭吧。”姜子瑜低声道。
舒绛再忍不住,泪水汪汪地掉下来,姜子瑜坐回床边,把她轻拥人怀。舒绛放声痛哭,来到皇城之后,她还没现在这么痛快淋漓地哭过。
姜子瑜叹一口气,把一个雕着花纹的盒子塞到舒绛手里。舒绛疑惑地抬头看着他,姜子瑜含笑示意她打开来看看。
舒绛打开盒子,五光十色的珠宝耀花她的眼睛。舒绛倒抽一口气,盒子里的珠宝简直价值连城,她不明白他为什么送如此贵重的东西给她。
“你忘了?这些都是在城镇中买的珠宝。”姜子瑜道。
“你要送我?”舒绛摇一摇头,把那盒子递还姜子瑜。
“怎么了?”姜子瑜不解勉问。
“我不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舒绛坚决摇头道。
“边些东西算不上贵重,对我们来说,只是一些小饰品而已,并不值钱。”姜子瑜把盒子推回舒绛跟前。
“不!我不能要。”舒绛急道。
“为什么?”姜子瑜不解地问。
“不为什么,这么贵重的东西,只可以送给自己心爱的人。”舒绛低首道。
“你太过言重了,这些东西算不了什么。”姜子瑜眼底含笑道。
“不!不可以的。”舒绛说什么也不肯收下,她并非贪慕虚名之人,或者对其他女孩子来说,还些金银首饰的确可以装点她们,但她不是。
看着姜子瑜友善的脸孔,又想到那个对她既凶又恶的国王,他们真是兄弟吗?一个如太阳般温暖,一个却如寒冬般冷酷。
“你的伤……?”姜子瑜不再和舒绛争论收或不收的问题,他把那盒珠宝放在小几上,担心地问。”
“不要紧。”舒绛摇了摇头。
“不管怎么说,要注意休息。”姜子瑜神情有点忧虑,舒绛能够躲过国王的“蓝冥光”,证明国王并未有心要取她的命。
“谢谢。”舒绛睁着一双又红又肿的眼睛道。
“我代王兄向你说对不起。”姜子瑜诚恳意切地道。
舒绛听他说起,心里又涌起阵阵伤痛,她垂首摇了摇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逃脱厄运。
“对不起!”姜子瑜拉着舒绛的手诚恳地道歉。
“不关你的事,你不用为他道歉。”舒绛低声道。
“不!是我们兄弟对不起你。”姜子瑜道。
舒绛抽回自己双手,又摇了摇头。
“我很希望能够离开这儿。”舒绛垂着头道。
“我知道你不想留在这儿,但现在想找出路却不容易。”他跟舒绛说起他们皇城的兴建,各朝代以来所发生的大事,以及找不到出路的原因。
舒绛听姜子瑜娓娓而谈,听得忘了身上的伤痛,也忘了姜比邪的可恶。她越听越兴奋,她要研究这里,让世人知道地下皇城的一切。
“你是地面人?”姜子瑜问。
“对!”
“其实我早就觉得你是地面人了,因你的语言古怪,而且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小心从上面掉到下面来。我到宫中的史库查找资料,也了解了不少地面人的知识。”姜子瑜含笑道。
“你们有史库?”舒绛瞪大眼睛问。
“嗯。”
“可以让我读读里面的史册吗?”舒绛兴奋地问。
“可以!但要等你身上的伤全好了再去。”
姜子瑜笑眯眯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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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子瑜走后,舒绛靠在床上想着心事,心底又泛上淡淡的愁绪。吃过晚饭,在兰娥携扶下来到小院子内。极目远望,周围一片漆黑。这儿没有天,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在十数丈高处还是地面。
这皇城应该建在离地面几千米深的地底吧?一直以来地质学家都认为,地底是高温难忍的熔层,但有谁想到在会有一个如此富裕的王国?这地下皇城也算是宇宙中难解之谜吧?
舒绛长叹一声,姜比邪从黑暗中走出来,有如地狱中的撒旦。舒绛吓了一朗,待他差不多走到跟前,才想起逃。
舒绛没走几步,就被姜比邪拉住,把她拥在怀里。
“看见本王想逃?”姜比邪威胁地盯着她的眼睛。
“恶魔。”舒绛被他搂得紧紧,弄痛身上的扬。
“哈哈哈!说得对,本王正是恶魔。”姜比邪拦腰把她抱起,突然飞起来,吓得舒绛不敢挣九,死命搂着他的脖子,生怕不小心摔下去。
“你……你想怎样?”舒绛看一眼下面的皇城,从高处看下去,皇城的夜景很美,但她现在无心欣赏。他不会就这么样把她摔下去,摔死她吧?
姜比邪嘴角扬了扬,什么都没说,一双俊目紧紧盯在她脸上,舒绛发现自己和他胸贴胸靠得紧密,马上松开手。
姜比邪也故意放开她,吓得舒绛尖叫一声,在她差点掉下去时,姜比邪才抓住她,舒绛恨恨地瞪他一眼。
“是你自己想下去,本王不过成全你。”姜比邪冲着她坏坏地一笑。
“你……”舒绛气得瞪大眼睛。
姜比邪耸耸肩,带着她绕皇城一圈,便送她回锦绣宫。
舒绛被他搞糊涂了,他就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不是在高空把她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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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霸,恶魔,撒旦还要甘拜下风呢,真是莫名其妙。”舒绛当晚上床睡觉时,仍然想不透姜比邪的行为。
“兰娥,你们的国王是个怎么样的人?”舒绛拉住服侍她睡下的兰娥问。
“小姐,奴婢不知道。”兰娥哪敢对国王置啄?让国王知道哪还得了?
“你怎么会不知道?”舒绛紧盯着兰娥发问。
“兰娥真的不知道。”兰娥避开舒绛的目光,帮她盖好被子转身离开。
舒绛看着她的背影,姜比邪不会那么残暴吧?连说他一句半句也会置人死地?不过也有这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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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绛的伤有国王的灵药,裂开的伤口很快结了痂,他后来击中她胸口的那道淤伤也渐渐淡去。
姜子瑜那天来过后,三、四天都没见他了,那盒首饰她差兰娥送回去,但他不肯要回,舒绛也无可奈何。
那天舒绛正向兰娥学字,兰娥非常耐心地教导舒绛,舒绛不敢说自己已掌握他们的语言有百分之八九十,但对学语言的她向来没有困难。
姜比邪悄悄地走进来,一宫女看见他要行跪礼,被他阻止,他静静地走到舒绛的背后,兰娥抬起头看着国王,被姜比邪制止出声,兰娥只得继续教舒绛学宇。
“这是国王二字。”兰娥指着书本。
舒绛抬眼看向兰娥,不明白她何以说到国王二字,这二字她早已认识。兰娥微笑着看着舒绛,粗心的舒绛并没细想,再次把国王二字写一遍。
兰娥又继续教其他字,舒绛也很快掌握那些字的读与写。
姜比邪站在舒绛的背后,看着这个慧黠聪敏的女人,不由得在心底赞赏起来。
他眼角无意瞥见妆台旁边的首饰盒,脸色一沉,连手也没抬,用意念便把那盒首饰经过舒绛头顶拿到手上,打开一看他已明白怎么回事,狠狠地把首饰摔在地上。
“啪”的一声,首饰盒内的珠宝全撤在地上,舒绛吓了一大跳,霍地起来转身,却看见一脸发黑的国王姜比邪。
“说!这些首饰从何而来?”姜比邪厉声责问。
兰娥等一帮宫女早吓得跪倒地上,舒绛看着他一脸的怒意,又瞄眼全跪在地上的宫女,心里大大的不悦,他凭什么用这口气跟她说话?舒绛转过身相当不高兴地道:“是三王子的饰盒。”
舒绛背着身,不知道姜比邪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我当然知道这是三王弟的饰盒,他为什么要送你首饰?”姜比邪一把将舒绛扳转身拉至自己跟前,冷厉地责问。
”他要送,我阻止得了他吗?我叫兰娥送回去,他不肯收回,我总不能把这些珠宝都扔了吧?”舒绛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这么一点小事也值得他生气如此,他到底要于什么?
“不许要他的首饰。”姜比邪一双大手握紧舒绛的玉手。
“我没有要!”舒绛挣扎着,希望他有话慢慢说,她一双手已被握得生痛。他难道每次不把她弄伤就不开心吗?
“不许要!”姜比邪顺势一位,把她拥人怀中,然后从身上摸出一块宝玉,挂在舒绛脖子上。
舒绛不知他挂了什么在她脖上,只觉得那东西带着他微暖的体温。
“不许拿下来。”姜比邪恶言恶语道。
舒绛知道挂在脖子上的必是宝玉或宝石之类的珍宝,他干嘛送这东西给她?真搞不懂他在于什么?
舒绛抬头看他,姜比邪也看着她,四目相交,舒绛只觉得他眼底跳跃着一抹火焰,那抹火焰足可以燃烧她的心。
一股电流荡遍全身,她愣愣地看着姜比邪,神思恍惚起来。姜比邪的脸慢慢靠近,捕捉住那二片鲜艳欲滴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