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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恨,每当他读到这段历史,他的心便涌起更深更浓的恨意。只要他再遇天女越,他一定杀无赦!

  有多深的爱,便有多深的恨。

  他曾嘲笑自己是蚩尤转世,前世的蚩尤虽英雄,但却逃不过一个情字。他的前生就是毁在一个女人手上,他今世又岂容再有此过失?

  姜比邪摇一摇头,以期把眼前的幻觉摔掉。不!她不是,她不会是天女魃。转世之说纯属荒谬,他不是蚩尤,她也不是天女,这时空不对,一切的一切都不对。

  “妖女,你还敢欺骗国王吗?”姜比邪旁边走出刚才向舒绛射出银光的男人,他举手又向舒绛射出银光。

  “不!”姜子瑜冲过来,想阻止那名男人。

  “你是谁?”姜子瑜抓住男人的手,厉声责问。

  “我只是一名游民,叫努尔。从柳叶城来到这儿,哈大人请我来让国王看清这妖女的真面目。”努尔被姜子瑜制服,伏在地上道。

  舒绛周围变换着五彩之光,她体内的白光把那些彩光隔开,她被包围在那些光环之内。她动不了,她被紧紧包围。

  她是天女,她是魃,她看到自己在千百年的岁月里,孤独地渡过,她看到自己祈求上苍让她到蚩尤的身边,只为救赎自己的灵魂,只为赎回那罪过。

  姜比邪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他心的一角被痛苦咀嚼吞噬,他看见那漫漫锋火,锋火之中天女把浓雾驱散。他好恨啊,好恨!

  “不!你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姜比邪眼内闪过一抹狂乱,他无法接受这事实,他爱的女人仍然是魃,一个他恨了几千年的仇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

  “国王?”姜子瑜首先发觉不对劲。

  “为什么是你?”姜比邪伸手弹开环绕她身上的光芒,把舒绛抓在手中,他双手握着她纤瘦的肩,用力摇着她,他的眼神有着山雨欲来的风暴。

  “国王。”姜堪桑也看出不对,国王似乎要捏死这个女人。

  姜比邪把舒绛抓起来,狂暴地把监牢砸个稀烂,在监牢倒塌前一刻,他把舒绛丢回锦绣宫中。没人敢阻止他的怒气,他身边的人惟恐不小心遭到无妄之灾,早躲到五里之外。

  ***************

  姜比邪把舒绛扔回宫中,派一队亲兵严守锦绣宫。舒绛一时还不知道自己再度被软禁,但她见识到他真正的怒火,她知道他因何大发脾气,他不杀她已是万幸,毕竟前世是她负了他。

  姜比邪把舒绛扔回锦绣宫后,一直处于激动与暴怒之中。大臣们不知道他们的王因何事而暴怒,却清楚全因那名叫舒绛的女子。

  无法去面对的事实,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处理天女。真的杀了她吗?他连再度伤害她都不舍,又怎舍得杀她?

  在狱中突然飞窜出来的男人已被收监,哈朗元匍匐于地向国王请罪,万死不辞,但舒绛的来历仍值得深究,他不许她有机会接近国王。

  “好大的狗胆,你竟然把人藏在宫内。”姜比邪一拍案几,怒声斥责。

  “老臣知罪,老臣认为国王应以国事为重,为九黎,为皇城,老臣愿追随国王左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哈朗元伏首,只希望国王能体察他一片苦心。

  “你这是说,本王在位以来,并没为皇城傲过一分贡献?”姜比邪压着自己的怒火,语气中透着令人心寒的冷意。

  “不!老臣并不这样认为。既已知道那个舒绛是妖女,早应该处置她,国王不应该沉迷女色,只怕她会惹来灭国之灾。”哈朗元直言不讳地道。

  他的直言相谏令得殿下群臣倒抽一口气,谁都知道国王心中所爱就是那名女子,而且有娶她为后的意思,哈朗元的直谏只怕会激怒国王。

  灭国之灾?哈!他说得倒有几分道理。如果在几千年前,她的确有这道行,但现在今非昔比,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但正因为她的平凡,教他拿不出对付她的手段。

  “你的意思是说本王是个昏君?”姜比邪冷着一张脸道。

  “不!老臣并无此意,国王明察。”哈朗元听国王如此说,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明目张胆抵毁国王,他纵有十条命也不敢。

  “来人!”姜比邪怒喝一声。

  ”在!”几个卫士从外面进来。

  “把那个男人处死。”姜比邪沉声命令,“把哈朗元押下去。”

  “是!”几个卫士走向伏在地上的哈朗元,姜比邪看着被押出去的哈朗元,耳边却响起舒绛的说话,要以仁政取信于民,要做个仁义之君。

  “慢!”在哈朗元快被押出大殿时,姜比邪叫住,“把哈朗元放了。”

  “是!”

  站在一边的大臣都为国王的行迳觉得奇怪,把哈朗元抓了又放,以前的国王绝不会有此举动,但不管如何,正想为哈朗元求情的大臣都松一口气。

  “老臣谢国王不杀之恩。”哈朗元伏地磕首。

  “你知道我为何要放你吗?不知道吧?是你眼中的妖女,时常对本王说,要以仁政治人,要当一代明君,所以本王放过你,你要谢的该是你眼中的妖女。如非妖女愿为你向本王求清,刑氏一族,只怕活不到今天,这你应该相当清楚,你是老糊涂呢?还是存心要置她于死地?”姜比邪冷冷地道。

  “老臣知罪,老臣万死不辞,老臣老糊涂了。”哈朗元战战兢兢道,他并非存心与舒绛过不去,但他从柳叶城请来的巫师说她的来历值得怀疑。

  他怎么可以任由那个女人把地下皇城弄得天翻地覆?万世开业之初,蚩尤爱上天女,致使后来兵败如山倒。他不希望皇城再有此劫,他说得也够清楚了,但国王却执迷不悟。

  ***************

  姜比邪心情恶劣地坐在御书房内,坐在他下首的,是和他差不多年纪,一同长大一同学艺的谋土张知至。

  姜比邪心事重重,神色郁郁,他硬拉着张知至陪他坐在御书房,却一句话也不说。

  张知至把一杯茶递到国王跟前,自从姜比邪接位后,一起坐着聊天的机会并不多。

  “陛下打算如何处置她?”张知至看着向来神色冷漠,现在却为一名女子神伤的国王。他没见过舒绛,但知道她是个美人,并从老国王那儿知道,她便是天女随转世。

  姜比邪长叹一声,他从没像现在的忧心,一切只为那个叫舒绛,又是天女转世的女人。

  “能宽怀处且宽怀,毕竟过去已逝,不该太执着于过去。”张知至察言观色道。

  姜比邪抬起头,眼内满是迷茫,那重重仇恨深锁,他的心曾受到过怎么样的折磨?只怕到了孟婆跟前,仍然没法忘记。

  但前生的过往,不过是某段过去而已,有必要留待今生再去清算吗?他爱的人始终没变,仍然是她,既是逃不脱的宿命,与其愤恨不休,何不放开怀抱接受?

  “你都知道?”姜比邪疑惑地问。

  张知至点头,“老国王算到一切。”

  “父王?他为何不跟本王说?”姜比邪讶然,姜休拉是个能知过去未来的人,他的卜卦精准无误,知道他是蚩尤转世的人是他。如此说来,一切都掌握在父王手中,他今生与邀相逢,也是天意?

  “是的,至于他为何不跟你说,就得问他老人家了。”张知至啜口茶道。

  恨在他,不恨也在他,老国王不跟他说,正是基于这点吧?姜比邪知道自己的灵魂正是蚩尤的,爱恨也在他。

  能够放开吗?可以一笑抿恩仇?

  ***************

  日子一晃二十多天过去,这二十多天来,姜比邪没到锦绣宫去看舒绛。舒绛天天在锦绣宫中吐得连一丝力气都没有,比在牢中吐得更厉害。她想她是病了,但她又不愿让御医来为她诊治。

  原来在锦绣宫中的宫女小厮们,都回到这里。他们对舒绛不记恨表示十二万分的感激,只可惜兰娥突然失踪,不知去哪了,一直没有她的音讯。

  兰茑成了舒绛的贴身丫鬟,细心地照顾她,看见小姐吐成这副样子,知道她是有孕了。但国王根本不到锦绣宫来,小姐落寞的神情看在兰茑眼里,心里很是难过。

  “小姐,回房休息吧,你今天又吐了。”兰茑过来扶起坐在花园中的舒绛。

  舒绛看着宫门外,望穿秋水。她知道他不会来了,但她总是盼总是望,她不可以走出锦绣宫半步,宫门外全是执刀枪的卫兵,她失去自由。

  舒绛低垂下头,轻抚一下仍然扁平的肚皮。兰茑说她有孕了,他并不知道,她不知他会不会喜欢他们的孩子,如果他不喜欢呢?她怎么办?她又找不到回去的路,若挺个大肚子回家,父母会怎么想?

  舒绛说她想喝水,兰茑扶舒绛坐回厅上的椅上。兰茑去倒水,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来,舒绛抬头看去,是刑媲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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