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你根本不是我要的人,趁早死心吧!」意情言语中不含半点暖意,走出浴室就直接自酒柜中取出一瓶XO。
她的话令姜侍仁悚然一惊,难怪她急着摆脱他。
「那个人是谁?」他忍着心痛看着意情拔掉软木塞,仰头猛灌,这回他不再阻止。
「你知道了又怎么样?能替我抢回来吗?哼!他背叛我!全世界都背叛我!我恨,我真的好恨!我是那么的爱他,可是~~可是他竟选择了那个不要脸的贱女人!」顷刻间,她又变成了涕泪纵横的疯女人,忿忿的将整瓶酒朝他身后那片米白色的石墙砸去。
琥珀色的液体和透明的玻璃,像碎花般地散了一地。
「何必呢?为了一个不你的男人,值得吗?」姜侍仁站在原地,没有上前安抚她的打算。
「胡说!文驹当然爱我,要不是那个贱女人——」她狂乱的将桌上的东西全扫到地上。
「他如果爱你,即使有别的女人介入,他依然会选择你。可是他不是!他不爱你!」姜侍仁直言指出事实。
人总是要学着面对现实,也许他是残忍了一点,但长痛不如短痛啊!
「闭上你的狗嘴!滚!你给我滚!」她张牙舞爪的扑向他,打算撕烂他的嘴。
平时潜伏在个性中的恶劣因子经他这么一激,如脱缰的野马般狂奔而出。
梁意情仅存的微弱理智全被愤怒埋没了,现在的她,脑海里只有恨和怨。
「意情,冷静一点~~」他被她猛力一推,撞上了身后的那片石墙。事实上,姜侍仁确实是被意情吓了一跳,认识她这么久,他第一次看见她如此失控。
「我恨你!恨死你~~方文驹,你该下地狱去!哈哈~~你爱贱人不爱我!我要你死,要你死!」意情发了疯似的捶打姜侍仁的头脸,力气大得吓人,甚至无法制止她狂乱的举动。
「住手!」他的狂吼和她的尖叫混杂在一起,制造出诡异的恐怖效果。
一团混乱间,梁意情反而变本加厉的攻击他。
她的眼中只有三个字:
杀死他!
眼角瞥见地上闪着光芒的玻璃碎片,她顺手拾起,毫不犹豫的插进姜侍仁的胸口,一下又一下……
「啊~~」凄厉的叫声和殷红的血使得平静的深夜变得分外诡异而令人胆寒!
第八章
「你们很烦也!」懊恼的怨气几乎要冲破屋顶直达天庭了。
自从宋若怜被柳霸王架回来后,她就一直处于「心情不好」的状态!
先别说文骥热心筹备婚礼事宜的「愚行」,他老兄更可恶的是在回台北的前一天,居然真的将她「绑」在床上过了大半天。那可耻的卑下企图显而易见,他确实有预谋让她「肚子有谱」!
想到这里,她就呕得几乎吐血!
偏偏她又拿这点没辙!每次只要他蓄意挑逗,她一定率先「阵亡」。然后任他为所欲为。
简直怨死她了!
然而,怨归怨,她在内心里早当他是自己人——自己的男人了!
说穿了,她只是不甘心而已。因为至今她仍未听见柳大公子说出那「三个字」。所以她决定抗争到底!
可是好像就只有她在穷反对,其他人——包括惨遭「修理」的关尔晰也「识时务」的加入逼婚行列。
「你究竟在胡闹什么啊?好不容易有人肯娶你这个大草包,而且对方又是条件优秀的好男人,你不偷笑也就算了,居然还不知死活的大呼小叫?」宋振群朝女儿丢去一个大白眼。
瞧瞧!这算哪门子「慈父」啊?若怜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抱来的,不然就是投错胎了!
「我就是不嫁,看你能拿我怎么办?」气死他、气死他——她坏心的再朝老爸投去一记「你能奈我何」的嚣张眼神。
「你~~」宋振群抖着一只食指,气结的怒瞪她。
若怜胜利的睥睨坐在父亲身旁、不发一语地挑选喜饼的柳文骥。他长叹一声,迎上她的眸子。
打从认识这对父女开始,两人就从来未停止大呼小叫过,所以只要不过分,他干脆就随他们去了。
「小若~~」
「干嘛?」语调里挑战的意味极其明显。
「女婿,我支持你好好修理她一顿!这等顽劣的女人不『修理』不乖!」宋振群不甘寂寞的凑上一脚。
「臭老头!你才该被好好『修理』,我——」
「小若!」无奈的叹息第二次出现。
他突然很担心自己娶了她以后的处境。
「你叫魂啊!」怒火顺便波及到他身上。
「你干嘛对我女婿那么凶?」打抱不平的叫嚷自然是来自准岳父了!
「你~~」
「你~~」
「住口!」
三个声音在同一时间默契十足的响起。
室内有三秒钟的安静。
「走!我们必须谈谈!宋伯伯,喜饼就麻烦你挑选了!」不等父女俩回过神,他就霸气十足的把若怜拖进她的香闺中,打算好好「沟通」。
「我、不、结、婚!」斩钉截铁的话语在文骥关上房门后立刻震荡在空气中。
「原因呢?」他一脸闲适的踱到若怜的单人床边,没有她所预料的暴跳如雷。
她小心防备的眼神令他感到好笑。
「怎么?舌头不见啦?」
「你的表情非常不对劲!」而且温驯得危险。
「过来!」他对她勾勾手指头。
若怜朝他扮个鬼脸,她会过去才怪!但他的下一句话马上就让她「就范」——
「我不介意亲自抱你上床,毕竟生活加点『情趣』是必要的。」文骥笑容满面的威胁她。
不到一分钟,她已经乖乖的被「抱」在怀里了。
唉!有谁是这样「亲密」的谈判呀?这种「判」能谈得出结果才有鬼!
「你的月事来了没?」突如其来的尴尬问题让她一愣一愣的。
她记得他们讨论的好像是结婚的事嘛!怎么他~~
「你~~问这个干嘛?」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快说!」熟悉的命令式又和她见面了。
「呃~~」老天!她的脸快着火了。「我~~还没~~」她的头垂得低低的。
她是晚了十天,可是那也不值得她烦恼,她一向不太在意生理上的「小事」。
由于若怜低垂螓首,所以没看见文骥迷人的俊脸抹上一层诡计得逞的算计。
「晚多久了?」贼贼的邪笑浮现在嘴角,使他原本俊朗的脸增添了狂野的魅力。
忙着害羞的谈判者还是没发觉。「大概十天左右吧!」她呐呐的低语。
「实在太好了!」他兴奋的口气像中了统一发票的第一等奖。
「好什么?」若怜终于抬起红晕满布的俏脸,迷惑的盯着他。
「待会再告诉你。你先说说看,有什么天大的理由拒婚?」他目前的心情非常好。
她还以为他不问了咧!可是真让他问了,她反而不知道该如何答了。
要她主动示爱?那还不如捶死她来得快一些。
「啊~~那个~~这个嘛~~」怎么办?要找什么理由呢?
他的手趁她不注意时溜上了她的小腹,满心的激越令他衍生出更多的疼爱、珍惜。
陷入苦思的若怜浑然不觉他怪异的举动,被摸习惯也就成自然了嘛!
「呃~~我才二十三岁而已,太年轻了,不适合结婚。」她洋洋得意的说出一个烂借口。「而且~~」她又想到补充。「你老是喜欢支使我、对我大吼大叫,外加卑鄙的威胁~~」说到最后,已经是「变相」的揭疮疤大会了。
文骥扬起一道帅气得剑眉。「哦!很糟糕嘛!」
「你才知~~咦?我说的那个人是你也!」她看他的眼光儼然在怀疑他的智商。
「我知道,你继续啊!」他一副「再接再励」的表情。
呃?他是呆了还是疯了?
「你生病了?」这是最后的结论,否则她实在想不出其他原因。
「反正我会从你身上再讨回来的。」老谋深算的精明利眸看得若怜一颗心不安的狂跳。
「怎~~怎么说?」她不确定自己想知道答案。
「你已经侮辱到我的人格,加上前帐未清,连本带利算起来,你得还我一辈子!」
「什么?」若怜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没甩他两记锅贴!这根本就是强盗的行为!「你无可救药!混帐王八蛋!你~~」她「咚」的跳离他身上,一副要单挑的狠样。
文骥慢条斯理的笑睇她。「看在你是我的女人份上,刚才那笔帐可以不算~~」他坏兮兮的看着明显放松的她。「可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你还是得嫁给我!」
「你唬我啊?我才不信!」若怜不以为然的瞪他。
「你刚才说你晚了十天左右,那肯定是有了,不然咱们现在去做检查也行!」他笑眯眯的看着她慢慢瞠大灵眸的惊吓模样。
若怜显然是信了,因为她立刻像瘫了似的坐在地板上,
柳文骥收起吊儿郎当,跟她并肩坐在地上。他将她揽进怀里,一手贴着她的小腹。
「这里有我们的孩子,你没感觉到吗?」他好轻、好柔的低问,目光中有着平时不易见到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