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人家~~那么难过,你~~你居然还有时间去~~去小便?」她哽咽的死抓着他的衬衫。
老天!如果再不去抒解爆满的「水库」,他一定会得膀胱炎!
「小若,我拜托你、恳求你、哀求你好不好?等我尿完了,我一定会再回来当你忠实的『毛巾』嘛!」他也要哭了。
若脸终于好心的抬起惨不忍睹的泪脸,「一分钟!」她吸了吸鼻子,伸出一根手指。
感谢老天!
他冲向厕所的速度可以破金氏世界记录了,没办法!他一共憋了四十分钟也!
「你是吃错药,还是又被某位老板解雇啦?或者~~你是因为太想我了?」文驹不正经的朝她眨眨眼,「解放」完的他可就有闲情逸致逗她了。
「去你的!」若怜一把将他拉回原来的位置,一手抄起他已经很湿的衣服,又在上面一个劲儿的胡擦。
「喂喂喂!小若,小心你的鼻涕~~啊!恶心死了!好,我不笑可以了吧?」一阵手忙脚乱后,他才弄掉衣服上的涕泗。「你看,都脏了!这下可好,我得穿着这身『毛巾』过一天了!」他喃喃的抱怨,一手还拿着卫生纸想办法补救。
「活~~活该!」宋大姑娘抽噎之余还不忘幸灾乐祸。
「好吧,你哭也哭够了,看在我舍『衣』当毛巾的份上,可不可以请你开金口,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要拎个包袱逃家?」
若怜垂下头,绞扭着手指,「我~~我被抛弃了!」她委屈万分的说。
方文驹瞪大的眼珠直可媲美金鱼。
「你~~你~~恋爱了?」那个粗手粗脚、大而化之的宋若怜?有没有搞错?
「干嘛!你不高兴啊?」她凶神恶煞的瞪向他。
「呃~~没有啦!那个人是~~」他合上大张的嘴,小心的问。
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何方神圣,居然敢「伟大」的看上这个呛姑娘。不管这个人是谁,他都对他献上十二万分的敬意!
「你那是什么表情?」若怜不悦的眯起杏眼,睨这他那想笑又不敢笑的蠢样。
「唔~~呃~~没什么,被口水呛到而已。」文驹在她怀疑的眸光下咳了两声,企图粉饰太平。「你还没告诉我『他』是谁?」他技巧的兜回原先的问题。
说到这里,她又想痛哭一场了!她为什么会这么「歹命」呢?
「他是磐龙企业的总裁柳文骥!」若怜闷闷的说。
「咚」的一声,他一时坐不稳地跌下椅子。
文驹的反应大大刺伤了她的自尊心。
瞥见若怜扁着嘴准备哭上第二回合,他立刻适时的让后悔和歉疚浮上面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惊讶了。你怎么会认识磐龙的总裁?」这个就很令他纳闷了。
「其实~~说来说去,归根究底都是你的错!」她顺理成章的怪罪到文驹的头上。
嗄?关他什么事呀?
「我不记得有认识这一类人物啊!」他无辜的申辩。
「如果你不跟那个花心大萝卜长得一个模样,那我就不必欠他『债』了,现在我更不必受这些痛苦!」若怜气愤的说出她的结论。
文驹费力的想听懂她的意思,无奈宋大小姐的表达能力显然不够完美。
「小若,可不可以说清楚点?」甘拜下风的他只好再问一遍。
他总共又花了四十分钟,才弄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之间还包括了若怜的三度大哭和他前去厕所解决需要。
「所以你就要离家出走了?」
「也不完全是啦!最主要的,还是想利用这段时间理清一切。我警告你,不准你泄漏我的行踪,如果让我知道你的大嘴巴~~嗯哼!」她阴森森的斜睨他。
「不会,不会!哦,时间不早了,你不是要赶火车吗?」文驹「好心」的指着时钟提醒她。
若怜不屑的冷哼一声,拿起背包踱向门口,看似洒脱,却掩不住一丝落寞。
「小若~~」文驹叫住她。
「干嘛?」
「事情没确定前,别太早下定论。有时候情况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凡事退一步想。嗯?」他收起玩笑的表情,认真的说。
「哦!」她没什么精神的点了下头。
「记得早点回来!」
「我知道!」
※※※※
「我教你们布置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沉声询问,屋内的另外两个男子互相对看了一眼。
「差不多了,方文驹的女人呢?她也要一并解决吗?」长相猥琐的瘦高男子贼溜溜的打量着背向他们的许风扬。
「看着办吧!」他冷凝的开口。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另一个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的胖子问道。
「我会另外通知你们。别忘了,事情若不成功,你们一毛钱也别想拿到,还得再回去蹲苦牢。」
「当然!不过就是绑架嘛,那太容易了!」瘦子忙陪着笑脸。
开玩笑!他们兄弟俩犯下的罪案少说也有十来件,条子捉得正紧,而许风扬却要给他们五百万,这五百够他们跑路到埃及了。
「你们先走吧!」许风扬点燃了一根烟,依然面向窗外的树木。
他在二十岁那年,因为一场空难而痛失所有的家人——他的父母和年仅十七岁的小妹。
顿时,他的生活陷入了困窘,是柳尚轩夫妇拉拔了他。他们出钱供他念书,毕业后又让他在磐龙工作,提供他不虞匮乏的生活。
他是该以一颗感恩的心报答他们,但在利益的诱惑下,他开始不满足了!
他恨为什么老天要让他低人一等,做个被施舍的人?
他更怨自己苦干了那么多年,却仍比不过柳尚轩的儿子。
他应该要有属于自己的天下。
三十年前,他不小心在病房外听到了一切。
原来他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在方氏夫妇抱走了文驹后,柳尚轩即交代他替「柳文驹」设立一笔高达一亿的基金。
三十年后,只要「柳文驹」一认了兄弟,那笔基金便立即归柳文驹所有,反之,若兄弟过了三十一年仍未相认,那么这笔钱就会捐献给慈善机构。
这种不合逻辑的鬼点子,想当然耳,是崔移虹想出来的,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
不过,这倒也给了许风扬一个天大的好机会翻身。
只要他毁了「柳文驹」,到时再在捐献的手续上动点手脚,那一亿就全是他的了。
他可以远走高飞,一辈子不再回台湾。
美好的远景疯狂的充斥在他的脑海、心中……
第七章
十天!宋若怜整整离开了十天!
她不得不承认,她好想念台北的一切——尤其是那个「背叛」她的男人有关的一切。
可悲呀!她依然无法狠下心来将他丢出心。
谁教她没有谈过恋爱,注定吃亏了。瞧!现在她不就为此而死钻牛角尖,无力自拔了吗?
她不知道自己和文骥到底算什么?虽然他曾对她宣告她是他的情人,甚至吻过她、抚摸过她,但他却又为什么会跟其他女人……
唉!她的小脑袋都快变成豆腐渣了!
若怜再度哀叹自己的不幸,谁教她要爱上他呢?
停停停!
爱~~爱上他?爱上柳文骥?
她惊骇的愣在原地。
不可能!不会的!可是~~有好像是真的也!
怎么办?她怎么好死不死会爱上一个阴晴不定的冷酷男子?而那名男子甚至快成为别人的未婚夫了!
老天!她什么时候沾上「爱」这可怕的玩意儿?
在大街上足足站立了十分钟左右,若怜依然没有回神的打算。直到一名年轻妇人好心的询问,她才恍惚的想起自己身处何方。
若怜愣愣的走回下榻的饭店。
不行!她得再想想看,有什么办法可以不爱上他。
唉声叹气地拖着沉重如鉛的步伐上了二楼的房间,身后有一个服务生远远的不知在叫嚷什么,但她现在实在没有精神去理他。
开了房门,若怜才觉得有些奇怪——
她记得她出去时有锁门啊!难道她记错了?
最近她实在太烦闷了,有些小事记不得也没啥大不了的吧!
没有多想,她通过玄关步向睡床——
「啊~~啊~~」惊天动地的尖叫声自她口中倾泄而出。
柳文骥大刺刺的坐在床沿,好笑的看着她「热烈」的反应。
「可以停止了吧?我不怎么喜欢这种欢迎方式,我比较喜欢『身体力行』的做法。」他带着些许逗弄的笑意走向她。
「停!不~~不要过来!你~~你怎么来的?又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若怜惊恐的后退三大步,结巴地问了一串问题。
他十分不满意这种局势,大手一抓,若怜就轻轻松松地掉入他的怀抱。
「你的问题太多了!我该好好揍你一顿!」他呼吸的热气挑逗的吹拂在她耳际,惹得她浑身轻顫不已。
「走~~走开!」她无力的推他,觉得自己快融化成一摊水了!
文骥抱着她走到粉红色的单人沙发,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