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雯轻轻带上门,轻轻走回自己房间拿了些东西,又轻轻开启大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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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会……怎会这样呢……
事情来的太快,快的梁千若到现在还弄不清是怎么发生的。
她只记得她在情急之下把蒲司扬拖上床,拉来棉被覆盖,可本该好端端躺在床上的她,却让突如其来的力量给架起,身子不受控制的一翻,叠在一具肉垫之上,旋即又有一股力量从她后脑勺压下,她的唇被迫堵住另一双唇。
这男人究竟是处变不惊?还是根本就没神经?大难临头了,他还有闲情玩亲亲!
可她不敢动,她怕这一动反而会引来赵雯的注意。
他温热的舌尖一遍又一遍的与她辗转缠绵,狠狠夺去她每一次的呼吸。
她开始觉得头晕沉沉的、脑子空荡荡的、身子轻飘飘的,所有惊慌失措的感觉在迷茫中渐渐淡去,她彷佛掉人了另一个世界。
明明滴酒末沾,为何会有微醺的感觉?
是……是错觉吗?
如果不是的话,那么……有著衣服和胸罩全都不翼而飞,身子光溜溜的感觉,就是真实的了?
“啊!”她尖叫,花容失色的乱窜,却不知被什么给拖住,这一绊,她倒趴在床上。
“现在才想跑?你不知道已经来不及了吗?”
她听见蒲司扬贴在她耳畔低笑的声音,可她被他压著,动弹不得。
“怎……怎么会……”她原是想用笑化解尴尬,不料嘴角肌肉僵硬的像在抽搐。“你别压住我就……就行了……”
她很想大声制止他对她一再发动的甜蜜攻势,也很想理智的纠正他,他们不该进展的这么快……
可是,她只能用想的,一样也做不到。
摆脱他不是没机会,只要她梢使力,便得以挣开他,但她的身子却像沾了胶似的黏在这张床上。
她眷恋这份感觉,所以她才走不开,是不是?
她抱著枕头,将整张热辣的脸庞深深埋入,一时无法接受变得如此色情的自己。
“不……不好吧,万一我室友回来就糟了……”
“你没听她说,晚上她要睡她姊姊家吗?”
有吗?她当时神魂颠倒的,趟雯说了什么,她一个字也听不见。
“你别这样,我会怕!”她的脸挤在枕头中闷声乱叫。“你知不知道我很害怕呀!”
蒲司扬倒还比较怕她会闷死,他轻笑,把她的脸从枕头中挖出来,将她拥人怀中。
她紧闭的眼带有湿润——她竟流泪了。
他倾身吻去她的泪。“千若,张开眼睛。”
她死命摇头。
“乖,听话,张开眼睛看著我。”
他温柔声音仿佛催眠术,她一点一点、怯生生的掀起眼皮,尽管室内昏暗,她仍不腾羞涩地赶紧捉来棉被被—角遮身,
他定定望著她。
她难为情的垂下头。唉,她究竟是怎么了?明明是喜欢他的,为何还这么放不开?
她知道自己的举动很逊、很杀风景,尤其是她还反应过度的流了泪,可她实在做不到轻松面对这一刻啊!
她咬咬唇,有些沮丧。“司扬,你……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怎么会?你凶巴巴的模样我看多了,偶尔也该羞答答一下,要不我会吃不消的。”
她知道他在逗她。“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凶啊!”她破涕为笑的抗议。
他轻轻的、柔柔的来回抚摸她颈项,像是在安定她的心情。“千若,别低头,看著我,没什么好怕的。”
她于是鼓起勇气正视他。
“男女之间,这种事是很正常的。”他将她拥得更紧。“千若,我喜欢你,所以我想要你,想拥有你、想好好爱你。这样的渴望是真情流露,你若能放松自己去感受它、接受它,那么你就会知道它一点也不可怕。”
“它可不可怕,我现在还不确定。”她藉由淡淡月光,看见他脸上有著一抹魅惑神采,很诱人,她不禁有感而发的喃喃。“但我已确定知道你们男人的甜言蜜语真的好可怕,它会侵蚀女人的思想、掏空女人的心,让女人变得傻呆呆的。”
他轻拧她尖尖的下巴。“不论是男人或女人都一样,在这时候何需太精明?”
“你又在哄我了,你早知我逃不出你手掌心,这还不叫精明?”
他慵懒一笑,吻上了她柔软甜美的唇办。
也许一下子仍摆脱不了害羞,但梁千若已不再莫名畏惧、紧张了。
幽静的空间,回绕著激情和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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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蒲园来了三位意外的访客。
“不好意思,没事先知会一声,就来你府上打扰。”
“千万别这么说,能见到你们一家人,我真的很高兴。”
没想到梁氏夫妇会带著小女儿千佩,一块儿来到蒲园,蒲月云又惊又喜。
梁氏夫妇也暗暗观察著蒲月云,他们都很庆幸自己看见的不再是过去那个精神恍惚、以泪洗面的蒲月云,他俩悄悄向一旁的女儿使了使眼色。“千佩……”
梁千佩心里有数,连忙上前一步。“云姨,你近日……可好?”她有些怯怯地问候,背负著「肇事元凶’的罪名实在很沉重,每次她—见著蒲月云,心里都会毛毛的。
“千佩真乖,云姨很好,你别担心。”蒲月云把一切全都看在眼里,她握住梁千佩的手。“别愁眉苦脸的,笑一个给云姨看看。”梁千佩像个听话的孩子,扯动嘴角挤出一丝微笑。
“这不是好多了?”蒲月云慈祥地轻摸她的头,转身望向梁氏夫妇。
“梁先生、梁太太,有几句话我一直放在心里,很高兴今天能有机会说出来。
面对这场意外,我知道你们一家人都很不好受,尤其是千佩。
永维说的对,要千佩独自承担一切并不公平,绍宇自己也有责任,我希望你们别再责怪千佩,事情都过去了,也请你们都忘了吧。”
“周太太……”梁父是个老实人,面对蒲月云的宽容,他感激得几乎无法言语。“谢谢你的谅解。”
“别净是站著,进屋里坐,我这就去吩咐厨房准备茶点。”
佣人忙进忙出的,送上一盘又一盘的茶点,宁静的蒲园今早显得特别热闹。
梁千佩对大人们的话题不感兴趣,倒是对这幢大的惊人的屋子非常好奇,一双大眼睛骨碌碌地转。
哇,想不到云姨娘家这么有钱耶,一流装潢、名贵家具、高级房车、以复数计算的佣人……
“云姨,你家好漂亮喔!”她终于找了一个适当的时机插话。
“谢谢。”蒲月云微笑。“既然你喜欢,今晚要不要在这过夜?”
“好啊——”
“千佩!”梁氏夫妇异口同声斥暍。
粱千佩吐吐舌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我们一会儿去姊姊那边,当然不住在这儿,人家不过是跟云姨开个玩笑嘛!”
嘴里这么说:心里还是觉得很可惜,早知云姨娘家这么棒,当初她自己陪云姨来就好了。
“云姨,平常都是谁住在这儿啊?”她兴致勃勃的问。“是不是你另外一个儿子?他在哪?怎么都没看见……”
“干佩!”她话没说完,梁氏夫妇又是一暍。
“好,好,不问就不问,我闭嘴。”梁千佩有种自讨没趣的感觉。
蒲月云脸色微微一变,梁氏夫妇看在眼里难堪极了,千佩这孩子口没遮拦的,人家家务事这么“复杂”,怎能随便乱问?
“周太太,你可别见怪,我们家千佩就这么不懂事,都二十岁了还是小孩子脾气,给你笑话了。”粱母赶紧打圆场。
蒲月云微笑摇摇头,表情仍带著一丝尴尬。
“是啊,千佩要有她姊姊一半懂事就奸了。”梁父也跳出来转移话题。
“不是我自夸,我们家千若从小又听话、又乖巧,才念国小就会帮她妈做家事,不像千佩都念大学了,荷包蛋还煎得乱七八糟……”
有必要把她说的像智障吗?不过是问了不该问的,罪不至此吧?瞧老爸口沬横飞的,梁千佩心里可酸了。
“梁先生、梁太太,就快中午了,不如留在蒲园吃个便饭吧。”
殷切热情的桂嫂适时加入,她爽朗的声音一下子冲散了尴尬。
“别麻烦,我们想说既然来到台北,也该来拜访周太太,看见周太太气色这么好,我们也就放心了。”梁父客气的婉拒。
“是不是千若正在等你们?”蒲月云问,如果是,也不好强留人家了。
“她连我们来都不知道,她家电话从昨晚十点多就打不通,手机也没开。”梁千佩难得有机会数落姊姊,她可不愿错过。“我看八成是她长舌完之后又没挂好电话,糊涂虫。”
“也有可能是小雯没挂好。”梁父立刻挺身为大女儿说话。“千若的住处我们又不是没去过,既然知道地方,通不通知有差别吗?我们自己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