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段磊还未能回神之际,领结被她小手一扯,被带领往下拉的脸,遭然陷入一种香氛——那种属于女体的芬多精。
段磊周身一震,脑门像轰地爆掉的感觉……
一个亲吻对他来说只是小儿科,驾轻就熟之间就足以让女人欲仙欲死,但是她……她不一样。
就这轻轻一吻,却让他心神俱震,让他激动莫名。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帜月究竟搞什么鬼?催眠成了催情?
“我当然知道。”她抚摸着他的脸,“你不是想帮我吗?想让我体验什么叫异性相吸的原理?你怕啦?怕意外发生?”
她挑衅的字句,挑起的是,他再也难以克制的欲火。段磊顺势抱着她滚落床面。
“异性相吸,你感受到了吗?”他的唇擦过她的脸颊。
那么,她是否该说,这个男人总算肯坦白对她的想望?
总算印证了帜月所盲不假——他只是在压抑!他对她分明有情!
一直以来,她不屑去在乎任何男人对自己的喜恶,她更不齿那种拿身体去取悦男人的女人……
只是这会儿已经分不清是谁在取悦谁了。只因,他一个爱恋的眼神,让她欣喜饮泣,且确定了所有原来模糊的焦点——如果和他相爱是这么让人愉快的事,那么,贪欢已不再只是贪欢。
风流以外,更有系人心弦处啊!
交付的心委以躯壳,她要他引领自己攀登那块乐土——个传说中,伊甸的爱情天地。
第九章
两情缱绻之后,交颈鸳鸯合该羡煞神仙,但接着怀里的俏人儿,段磊心头自有另番滋味。
“帜月究竟对你干了什么?”他粗嘎的问了句。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的吧。”步姿拢着秀发,慵懒得像掉入酒池的猫儿伏在他的裸胸,指头拨弄着垂挂他胸前那条造型怪异的项链,“你究竟对我干了什么?”
他把她全身的骨头拆了重组吗?怎么就是疲软得不想动。
呵,她只想听他的心跳,沉溺在他的温度里。
“你?”她不会真的“不清不楚”吧?他侧过脸去,很认真的望住她。
“你不要这样子瞪人,好不好?”她不好意思的埋入他臂弯里。
是,就冲着她此刻的娇羞温柔,他几乎要肯定她的“不清不楚”。
“我只是在想……今晚你……”
“怎么?难道……你不喜欢?”她嘟着嘴,“还是你又要故意说,你现在想的全是马妮?我不会再上当的啦!”
“你——”不,她远比任何时候还清醒。那么,帜月究竟干了啥好事?但瞧她了然一切的样子,他不得不问了:“帜月是不是跟你说了些什么?”
“她就像你一样跟我说了故事,一个我最想知道的故事。”她的手逗留在他的项链,“如果我猜得不错,这坠子是你爸的警徽?”
段磊一震,睁眸瞪向她。
她完全视若无睹,迳自喃道:“你知道吗?就像当初听到羽婆婆的故事一样,我听完了只想哭……我想的是那个十几岁的男孩……那么丁点大,他能干什么?他要怎么跋山涉水,怎么样的千辛万苦,才可能平反一桩冤案?他又必须付出多少代价才能救出他父亲?”
“他还是把人救出采了,在那年的除夕夜,他们父子俩终于能团聚,只是……”他抹把脸吸了口气,坐着背向她,“那一晚,他背着虚弱的父亲跨过火炉,进人家门,他转头对父亲说:爸,到家了。他的父亲却没回答他……那一是,他守着父亲的尸体和满满一桌的年夜饭……”
“不……不要再说了。”她硬咽的抱着他的背。“我知道,我全都知道。”
从帜月嘴里,她得知段磊的父亲是个卧底警官,却遭人设陷栽赃,被判入狱。虽然案情经由梵门介入而水落石出,可是他父亲最后还是病重过世。
“不,你不知道,你曾经问我为什么挑这种工作?是的,我是为了钱,当初如果我有足够的钱去打官司,也许我爸就不用撑那么久……当初除了老爷于那儿,我没有别条路可走,虽然我父亲还是走了,但是我并不后悔这样的选择,这个警徽……哼!”
他摇着头,“它用来提醒我,什么是正义?什么是公理?法律的保障之前,也得自保,而这个自保的能力,就是要能掌握所有状况。
只是当初我年纪终究是太小,所以才会让真相来的太晚。如今我有足够的能力了,即使是活在黑暗中,如何让真相还原,已经成为我的一种挑战,也是种使命。”
所以,他才会笃志成为一名情报员?听着他的心路历程,步姿只是备觉心疼。
她不语的贴着他,环抱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背。
“现在,你该知道……我这辈子是不可能离开梵门的,所以——”他转过身来,拉开彼此的距离,定视她。
“所以怎么样?”她问。
“所以,这辈子我不打算结婚,甚至谈感情。”
“那……”她咬着唇瓣,艰涩道:“那是两码事,工作归工作嘛!”
“如果这种工作可能危及终身幸福的话,就不一样了,就像你之前说的,除非是疯了,才会嫁给我这种人。”
“这……有吗?我有这样子说过吗?”真是的,记性这么好干嘛!
他耸肩一笑,淡淡道:“反正这也是个事实。为了不想自找麻烦,什么爱情的玩意,对我来说全是多余,我是不兴这一套的。”
步姿一颗心顿时往下沉坠。“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是在强调今晚一切与情爱无关?
他的痞子嘴脸又浮上来,“这有很多女人都是这样子,明明大家开开心心就好,可偏偏就是有人想不开,老爱来个什么海誓山盟的。不过我想……你应该不会跟她们一样也食髓知味,赖着要我负责的吧!”
哇勒!步姿连想也不想就冲口啐骂:“什么食髓知味的?你不过就是一道开胃菜罢了,谁耍赖着你了?我还怕你会缠着我不放呢!”只是话才脱口,她就懊恼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瞧,他放心的样子显得多嚣张?
“OK!巷喜咱们又成交了一桩。”
恭喜什么?恭喜她付出了处于真情,然后等着看他急于摆脱责任?
不,他休想!
黠光闪烁,步姿眨着无辜的大眼,“这哪算成交?那也得看这道开胃莱是不是能生效,如果不是,我对其他男人还是一样没感觉,那么……我只好委屈一点,反正是免费的实验品,用一辈子也不嫌浪费。”
“呃?”一辈子?段磊闻言愣住了。
假意掏香烟的动作,掩饰着掠过的激动表情。
这女人嘴里的“一辈子”,让人悸动。
聪慧如她,四两拨千斤,三言两语硬是要让他折服;然而却又愚蠢这般,难道她不知道他的“一辈子”,也可能只代表一刹那——随时被危机吞没的那瞬间,即告灰飞烟灭啁。
“劝你还是别贪小便宜,我这道开胃莱也可能有毒。”他低沉道。
“我是百毒不侵。”
“你这样子……会让我开始烦恼。”他原是轻盈的心开始有了重量。
步姿仰头迎视他状似忧心的陌生眼神,他,在担心什么?
不,步姿只是很直接的不想看见他这般忧郁,她爱看他的笑容。
佯作凶样,她催促道:“我才是为你烦恼呢,你再不快点儿睡觉,明天一定睡过头的!”
“你……不回自己房间去?”她还真是接着不走?
“不要。”她裹被一个翻转,人形棉被里逸着娇憨的声浪:“帜月今晚可能不回来了,我不敢一个人睡,要你陪我。”
啥时她变得这般“柔弱”?煞感好笑的段磊,也故意扮着恶狼扑羊的动作,“那你就不怕我?我来陪的话,那今晚你肯定是别想睡了……”
“Who怕Who啊?”
步姿很快就尖叫了,躲着探人被里的魔手,最后她索性棉被往他头顶一罩,两个人就在棉被下滚成一团。
“啊,不要了……人家胳臂怕痒咧……”
“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你这个小色女……”
声浪终究平息,在他亲吻住她之后。
步姿心满意足的承受他再度的爱怜。
这一夜,窝在他结实的臂弯下,她泛着甜蜜的笑容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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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亮。帜月从外头蹒踞步回,意外的发现段磊独自一人在客厅。
她那自动告转的身影,却马上被拎回。
“回来了还不进门,是干了什么亏心事?”
“我哪有。”她不过是忘了怎么催眠,不过就是干脆把他的心结告诉步姿而已……“步姿人呢?”
“在我的房里睡觉。”他清点着行李,漫应。
“啊?”帜月足足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抿嘴偷笑,忙不迭频频道;“这样子……很好啊!”
他瞪了眼,“你现在回来的正好,我就不用另外找机会动身了,你大致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