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龙血不会对人体造成真正的伤害!」罗心安抚地道。「你还发着高烧吧……」她将手探进竹篮中──
「我不要紧!」江之中站起来,跳到草地上。妻子醒过一次,虚弱得无法跟他出来溜达,他实在不该放她一人的!
罗心拿了几根青翠的草叶。「你嚼嚼这个,可以退烧。」
江之中看看她手上的植物,迟疑了下,抬眸望见她坚定灿亮的双眼,才接过来,大胆地把草叶塞入嘴里咀嚼。没一会儿,他就感到明显的舒畅,闭着眼,深深吸气。
「妤点了吗?」
江之中睁开眼睛。女人偏着头看他,脸上的表情流露善良纯真。「谢了。」他说。
罗心挥挥柔荑,笑着说没什么,翩然转身欲离去。
「请等一下──」江之中叫道。
罗心旋即面向他。
「我妻子还昏睡着……」他开口,紧绷的嗓音松了下来。「能麻烦你看看她吗?小姐。」
男人为妻子而做的请求,神情揉合了担忧与怜爱,罗心感动地微笑。「你是个好丈夫。」提着竹篮往祭氏主宅走。
「答应了……」江之中跟上她。「你一定是这儿的医师!」
罗心瞥一眼跟上来的男人,停顿步伐。「我还不是。」
「那是实习的喽!」江之中拉住竹篮提把,将它自罗心手中取走。
罗心楞了楞。
「挺重的,」江之中举了举手中的竹篮,低笑。「你该找个男人帮你……」
罗心垂下脸庞,步伐快了起来,继续往前走。
江之中长腿跨步,走在她身旁,越过绿茵茵的草坪,与她并行,登上长石阶。
一道人影在他们步入回廊时,离开露台,走进屋门。
罗心和江之中进到客房。江之中脚步略急,走往床铺。
「采忧,」他轻声低唤妻子的名,将一篮鲜花香草搁置茶几上,大掌抚着妻子发汗烧红的美颜。「你没事吧?」
像是听见丈夫忧心忡忡的语气,于采忧努力地睁开眼睛,唇边有抹勉强似的淡笑。「拍……到好东西了?」每个字都是急喘的气音,她苍白的手指摩着丈夫胸前相机的镜头盖。
「嗯。」江之中边应声边解下胸前的相机。「我找到人来看你,马上就会舒服了。」他坐上床,将妻子软弱无力的身子抱起,让她安稳地靠在他胸膛。
「拜托你了。」江之中看向罗心。
罗心走了过去。摸摸女人的衣服──相当干爽。显然男人真是个好丈夫,离开前,已先帮妻子换过。罗心静观女子的气色,一手按着她的皓腕,取出丝帕,轻拭她额上的薄汗。
「这我来!」江之中拿过丝帕,细细擦去妻子脸上每一颗汗珠。
男人的大手一点也不笨拙,动作非常灵巧,带着深刻的怜惜,表达对至爱的呵护。
罗心眸光闪烁,想起祭元祠也有一双艺术家的巧手。
「怎么了,我妻子要不要紧?」江之中皱眉问道。
罗心定定神,转身,翻了翻竹篮里的花草,找到一只棕瓶,倒出油状液体抹在于采忧的人中与额鬓,纤指轻柔地按摩着。
于采忧原本紧锁的额心,随着罗心指尖的移动,舒缓开来,急促的呼吸也平稳下来。「谢谢,」她开口,美眸瞅着罗心,神智清醒了许多。
「别客气,」罗心温婉一笑,停止十指的动作。「好好休息,一会儿,我叫人送点清淡的食物过来。」美眸看了看江之中,提起竹篮准备离去。
江之中让妻子躺回床上,跟着站起。「你到底是谁?」他问罗心。
「她是我的妻子!」一个久违的男音,代她回答了江之中的间题,
罗心猛然回首。祭元祠潇洒依旧,优雅贵气地通过拱门,走入客房卧室。
「你这家伙!」江之中吼了一声,冲到祭元祠面前,揪住他的衣领。「迷昏我们,就不见人影!」
「我这不是来看你了。」祭元祠眯着一只眼,拍拍他的手,笑了笑。
「你敢笑!」江之中毫不放手,咬牙切齿的嗓音听起来凶狠很地。「采忧现在还下不了床,这笔帐我会跟你算清。」
「别这样,阿中,」祭元祠拉开他的手,退一步,摊摊掌。「来祭家海岛的『正常程序』就是如此,你不是说一切由我吗?」
「我从不知道你是个遵守常规的人!」江之中酊着他。
「回到这儿,就得『遵守』。」祭元祠俊颜一沈,黑眸扫向罗心,像在看陌生人般,冷冷地瞅着。「我美丽的妻子──」顿住语气,他走近罗心,托起她洁腻的下巴,一记浅吻隐含了莫名的惩罚。
罗心颤了下,提着竹篮的双手捏握得死紧。
祭元祠放开她,视线移回江之中脸上,继续道:「她应该都跟你说了,关于祭家的待客之道。」
「原来这名好心的美人是你妻子呀!」江之中扬高一道浓眉,挑衅地讥讽。「太糟蹋了!」
祭元祠哼笑一声。「这么惊讶?!」
「啧,你这玩世不恭的家伙,一年半载游戏人间,真该遭天谴!」江之中摇头,一脸鄙夷。
「你说错了,阿中。」祭元祠缓慢地道,双手扳过罗心的肩,将她揽在胸前。「我这妻子,可是天意!」
罗心的手一松,竹篮砰地落下,几朵花掉出,横在地上,引人目光。
江之中耸耸肩,走回床边陪妻子。
「今天就不奉陪了。」祭元祠提起地上的竹篮,牵住罗心的手,退出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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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元祠将满篮鲜花放在起居间的圆桌上,大掌松开罗心的小手,拉了把椅子,静静坐下。
罗心手掌摩着桌缘。她知道他在看她,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这一年半,我跟阿中他俩夫妻在一起。」祭元祠突然开口。
罗心对上他的眼。一年半──是呀,他们已经分离好一段时间了,说长不长,说短又教人相思欲泪。
「嗯……」罗心眨眨眸,别开美颜,双手拢拢竹篮里的花儿,不经意般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仿佛不期待他答腔。
祭元祠看着她挑拣几朵花形硕大,似绸缎扎成的玫瑰,摆在桌边,到浴室打了壶水,替换圆桌瓷瓶里萎了的过气牡丹。
换完起居间的花瓶,罗心转进卧室。祭元祠也起身,走到卧室的拱门下,斜倚着门墙,盯梢般注视着罗心的一举一动。她在床边小几上的两樽水晶瓶里,倒进洁净的水,插了新花,眼神移至床上凌乱的寝具,凝视着。
「昨晚为什么没回房?」祭元祠的嗓音腾冒出来。
罗心回头,被他怪异的神情揪了一下,左胸口失律地乱跳。「没人告诉我你回来……」她觉得自己的回答好笨拙。以往只要他回岛,那个夜晚,他们一定一起度过,不是在他房里,就是到她的屋子,整夜不分离……
「你去哪儿了?」祭元祠质问道。
「我在奶奶那儿学药草……」罗心转正身子,腰后抵着小几,手掌下缘搭着桌面,纤纤玉指像嫩笋倒挂在桌缘下。
祭元祠一步一步接近她。「这些日子,你过得很好嘛?」他语意不明,无理地逼问:「是不是常有像阿中那样有趣的访客上岛来?」
罗心退了一下,撞着床柱,跌坐在床铺上。祭元祠贴近她,双臂将她围在床头,鼻尖、唇畔轻碰她的脸颊。
「元祠,」罗心想问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颤抖的嗓子却不由自主地道:「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
祭元祠心头一震。他的确这么决定过──那次发病误伤她,他就决心离她远去……
「我以为你不愿再见我……」罗心抑着嗓音,两行清泪往下流。
她的泪水沾湿他的上唇,极其压抑的苦涩,揪心地传来──
决定的事,为什么又回来?是习惯吗?祭元祠胸膛剧烈、沉重地起伏,炽热的气息吹拂着罗心,这个纤细的小女人……
他吻住她,扶在她颊边的大掌,轻轻抹去她的泪。
「元祠……」她终于敢伸手抱紧他。一年半的分离,她有太多委屈,无法抒发。她才刚结婚就被丈夫丢下,有一段时间她虚弱得难以下床,在奶奶的屋子里静养,深夜时刻,高原之风狂肆席卷,把龙鳞湖弄得惊涛骇浪,哀鸣四起。她望着漆黑的庭院,听不见任何声音,孤独地流着泪。
「别哭了,宝贝──」祭元祠在她唇里低语,悠缓地让她躺在他身下。
罗心眯着双眼,纤指准确、小心地描绘他的五官──她所钟爱的男人,她的丈夫,真的回来了,回到她的身边……
「心儿──」他叫她时,声音有种甜蜜的节奏,像首情深意重的歌曲。
他脱掉她的衣物,凝视着她姣好的躯体。她张开美眸,看见他坐在身旁,深沉的俊颜若有所思。她叫他一声,他动了一下,开始脱衣服,展现完美的体魄,覆在她上方。
罗心双臂环上他的肩膀,将他拉下,亲吻他。他带着热度的肌肤紧贴着她,唇自她美颜往下游移,吮吻她的乳房和细致的柳腰,这一年半来,她瘦多了,但仍无可挑剔。纤细优美的颈子戴着那条龙形项链,龙嘴垂在雪白丰盈的双乳间,性感地诱惑着人类脆弱的感官。他分开她修长无瑕的双腿,抬高她的臀,拉着她的小手抚摸他腿间粗壮硬烫的欲望。她惊慌失措地抽手,双眼紧闭,低吟一声,脸蛋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