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台湾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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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页

 

  没想到报纸上的社会新闻会是真的存在,原来也不是只有她有这种遭遇……她不应该太过悲伤。

  对了!後来因为葛笠芬的出现而改变了她,葛笠芬聒噪得令人无法忽视,她强拉著她去学东学西,这几年下来她能笑得轻快,也比较能与人相处了。

  这次,她的不安来自一张太过耀眼的笑颜,她的自卑则来自相同的原因。

  与其说她是怕真的不自量力爱上他,或是生气被耍著玩,倒不如说她不愿被发现她的卑微。她最後的尊严哪……而且,爱这个字眼来得太快,她不懂得要如何面对,更隐约知道自己内心里的狂潮,绝对不容许一丁点的施舍或是玩笑,因为不曾拥有过爱,所以会变态的要求全部;而她所面对的,是一个知名人物,不可能给她这样完整的爱,所以她宁可不要,再也不要去期待了。

  人家可是巨星耶!她呢?小小清洁工一名,算哪跟葱呀?

  这样想开来,就对了。

  这样就下会受伤,心也不会痛。

  呀!想得太入迷了,都产生幻觉了。她笑著摇头,笑自己痴呆、作白日梦。

  连路上的行人她都有办法把他看成是麦斯默,真是太扯了。

  但是……这也未免太、太、太……她先吞了口口水。

  这、真、是、太、扯、了!

  她张大嘴巴,以一种痴呆的表情瞪著这个幻觉,哪有人可以长得这么像的?

  那人像是突然接收到她的凝视一般,也将视线往她居住的二楼阳台看过来。那人对她的窥视,只是挑挑眉毛,然後说了一句话:「……一」

  很小声,她没能听到,但肯定不是好话,她就是知道,因为是她盯著人看,当然会让人暗骂一句莫名其妙。

  然後才一眨眼,那人就消失了,在她还没将嘴巴闭起来之前;所以她站起身冲到阳台铁栏杆边,结果只来得及捕捉夕阳的余温、橘红色的泛滥思潮……

  结果她只好又坐回原来的位子,继续欣赏落日。

  这一个小插曲,到是让她忘了先前了郁闷。

  过了约十五分钟。

  咦?隔壁好像有人住进来了哩。

  有开门和交谈声,真好!她有邻居了,就不晓得是男的还是女的?是一个人还是两人行?是哪一个国家的人?

  咦?好安静,难道不是有人要住进来吗?

  糟糕!她好像真的太寂寞了。

  寂寞到开始注意陌生人,寂寞到开始八卦起来?

  手表上的指针指著七点,她决定今晚外出觅食;才这么想,隔壁阳台的纱窗就被开启了,喀嗒!走出来那个刚刚看到的幻觉。呀!长得真的好像呀!

  只是多了一把落腮胡。

  她决定先有礼貌一下:「嗨!」

  没想到她的一声招呼,却惹来人家怒目相向?

  干嘛?听不懂英文?还是厌恶英文?那——「Hola!buonasera!Guten

   Abend!」西文义文德文都来一声总行了吧?

  不说还好,没想到越说人家的脸色越难看。干嘛?有规定女人不准对男人打招呼吗?怪胎!

  正想不再自讨没趣的转身回房,那人就开口了,那语气和口音还让她起鸡皮疙瘩的吓死人了。

  「你他妈的在嗨什么嗨?!」真的是咬牙切齿的声音。

  不是因为他语气里的恶声恶气,而是那股熟悉感,这、这、这、这也太过分真实的夸张了吧?

  他、他、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没错!他就是麦斯默本人。

  第十章

  麦斯默第一眼看到在阳台上张口结舌的时于伶,就想抓她下来海扁一顿。她让他该死的担心得要命,她却在看夕阳喝咖啡?

  然後,现在她更像个没事人一样跟他说:嗨!

  真是气死人了!

  「你、你、你……」时于伶指著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我什么我?哼!」麦斯默不否认这些天来不安宁的心,在见到她完好的站在眼前之时,瞬间归位。

  「你胡子长长了,看起来不像你……」这是时于伶对刚刚没认出是他的辩解。

  不过麦斯默并没有猜出她刚刚还真把他当成陌生人了,否则……他跨过相邻阳台的矮墙隔间,举步向她而来,时于伶只好心虚的往後退。

  「你、你、你广告拍完啦?」她忙递上一杯冷掉、苦掉的咖啡。

  「哼!」这算是回答。

  「你、你、你也来度假呀?好巧,希腊真是不错哩。」奇怪?为什么她非得一副小媳妇的样子?她又没犯法,没偷也没抢的。

  「哼哼!」麦斯默皱著眉头,搁下苦掉的咖啡,「还真是很巧!」

  「我要去吃晚餐了,你……刚刚才到吗?」时于伶脑子里在转圈圈,思索著如何才能避开他,并且左顾右盼的,「你一个人来呀?」开玩笑!她可不想被狗仔队追缉。

  「你可真悠闲呀。」他哪知道她在想什么!

  「度假嘛,不悠闲一点,难道还要急急忙忙?」

  她故作轻松的往室内走。「你呢?需要我跟你介绍好吃的地方吗?还是你要先休息,晚一点再去吃消夜?」

  麦斯默没有回答,倒是也跟著她进房间,「我只想要把你吊起来毒打一顿!」

  「干嘛?我哪里冒犯你了?」她是打死都不承认自己很小人的先落跑,再说她跟他也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哪需要认真?

  「你敢说没有?!」麦斯默逼著她面对他。

  「嗯……好吧,算我没事先招呼你一声好了。」她偏著头、咬著唇。

  「这是不是最大一条罪状?!还有……」

  「哪里又有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为什么都没有打电话回去?」

  「手机通讯不良呗。」

  「你知道葛笠芬抄错住宿地址给你吗?」

  「我就知道!我一下飞机找不到地方就猜想是她又搞乌龙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你知道?那你知不知道有人会担心?担心到跟著乱闯?」麦斯默截断她的话:「你知道我得用两天把剩余的进度搞定,操得Antonio的人怨声载道,然後赶到雅典之前要我的人把所有的民宿传给我,然後再把每一个岛的民宿都找遍了?你倒好,好惬意的观看落日呀!」

  「我、我、我、我不知道……呃……你、你、你又没必要找我呀。」时于伶这辈子从不曾如此口拙,但她心里却是快乐的,只是忍著不表现出来,万一……万一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那不是徒增悲伤而已?她才不想表错情咧。

  「你他妈的该死的认为我没有必要找你?」麦斯默提高音量吼。

  「你干嘛凶我呀?!」她也吼回去,「比大声呀?」

  「我为什么不必找你?就凭我一回家你就给我搞失踪,躲得不见人影干嘛?是我表现不好?还是我是魔鬼撒旦呀?」

  「现在看起来更像……」一被吼,她就心虚的小声附和。

  「你他妈的把我当成什么?!用完就丢的免洗餐具?」麦斯默抓著她的手臂,一字一字的说:「你他妈的给我听清楚了,我麦斯默跟你杠上了,这辈子你别想逃出我手掌心!你敢玩火,就该知道会自焚!」

  「好粗鲁唷!我要早知道,就不会这么做了。」

  「还有,你敢说你没有一点喜欢我?在我这么热烈表白之後?不然你干嘛逃?你让我喜欢上你了,这後果你就必须负责!」麦斯默恨不得摇一摇她,他在跟她告白,而她竟然还皱鼻子?想气死他吗?

  「哪有这样的!我们也才认识不过……嗯……几个星期。负责?负什么责任?」这是真的吗?她听到他说喜欢她?心跳突然加快,以百米的速度狂奔,但还是不自觉的问他。

  「这个!」麦斯默一说完,就低头攫住她的唇,以狂烈的方式来灼烧她的舌,瞬息之间便将彼此的距离拉近到完全无空隙,她的味道仍如同记忆中的诱人,之前的担忧和沮丧、相思和愤怒在她的气息之间找到了平衡。

  没见到麦斯默之前,她刚刚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城墙,又被一击而倒,真是脆弱的防卫心哪!活该倒楣她要沉沦在他的热情之下了。

  她……不管了!若将来会伤心也不管了!他都敢追来了,她为什么还不迎战?於是,她的手缠上他的发,抚过他的胸膛,紧紧的拥抱他,回应他的吻。

  「你的胡子很扎人,好像熊。」她轻扯著他的胡须。

  「还不都是你害的!」他咬她的指尖表示抗议。

  「我哪有叫你留胡子呀?」她的手缩了起来。

  「因为想你,想到忘我。」

  「甜言蜜语!」她轻斥著,可却也喜孜孜的主动吻他。

   ····················

  当喘息渐平,他和她仍窝在沙发上,汗水交融,身躯赤裸。

  「我饿了,要吃饭了。」她率先起身捏著他的脸颊。

  「再让我抱你一会儿。」他再把她按回胸前。

  「可是风吹来我会冷,而且流了一身汗吹风会感冒。」她闷在他的胸口,事实上是他的体温很温暖,根本不会有感冒之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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