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怎么说!”
“你不是大而化之的人吗?”他嗅着她的清香。
“我一个姑娘家,也是会害羞的好不好?要是你喜欢的是靓嫱呢?那我岂不是真的天天都得以泪洗面了?”那样太没志气,她的泪水只会往肚子里吞。
他抱住她,浑身漾满柔情!“事实证明我爱的人是你,从今以后,你什么都不准多想,就只能想我!”
“你真是专制!”
“你现在想后悔也太迟了,靓嫱的事由我来注意就好,知道太多对你其实是有害无益的,尤其你是这么的弱不禁风。记住,如果没有我在,你可千万别去见靓嫱。”他一心只担心她的安危。
“我知道!”她轻声允诺。
“绿乔!”她很不专心,令他忍不住又要大声起来。
“我保证嘛!你不要这么凶。”她又不是那种没事找事的人。
“我不是凶,而是担心!”
“你担心我!”知道他对她的在意,让她的脸上添了光彩。
“你太天真无邪了,机智也斗不过人家。”比起上战场的危险,他更担心她的安危。
“怎么把我说得一文不值!”
他的目光眷恋的看着她,“这并不是开玩笑的!”
“在我心中有个谱,我对靓嫱的看法就像是我以怜悯的眼光看待钱贵妃一样,靓嫱的压力是来自她的额娘,她其实是个最可怜的人,所有的压力根本无处宣泄!”她不会忍心再对靓嫱落井下石的。
“这种想法只有你才会有,那对母女根本值得你这么替她们着想!”她就是太过善良了。
“钱贵妃向皇上奏明你我相约在宫外毫不避讳,有失伦常。”她有知的权利。
“皇阿玛怎么说?”
“并没有谴责,那些流言根本构不成威胁。”他嗤之以鼻。
“我只是害怕我额娘那边会有困扰,”她顿了一下,“那你怎么想!”
他耸耸肩,唇朝她节节逼近,“这是事实,咱们是正常交往,不怕别人知道的。”他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不爱遮遮掩掩的。
他果然是不把传统礼教放在眼里!
“你不要吻我……”她的话尾被他的柔情蜜意给吞没了。
嗯!这种算帐方式,他决定以后可以多多使用。
第六章
回到书院,反而是萨朔变得漫不经心,一天上课的进度没多少,让绿乔内心乾焦急,要是她考不好就完了!
但他不但不急,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还告诉她有可以不去考试的方法。
“上次我偷跑,皇阿玛已经格外注意我了,这次去会场,可能会派出八人大轿来接我呢!”除非她会飞天遁地,否则难逃九月的大考。
“是用冠冕堂皇的理由,你可以理直气壮的不参加,不必鬼鬼祟祟的偷跑,事后还可能被骂!”
这她可有兴趣了,“是什么方法?”她一副跃跃欲试的雀跃样。
“非常时机、非常手段,到时候得视你的情况而定;不行的话,我也不会让你上堂应试。”这次的竞试因获得众人的注意,加上皇上赏赐的高级宝物让人忍不住想据为己有,因而造成激烈的竞争。
他早料到,在试场上,如果敌人要加害绿乔,那是防不胜防的,而他又进不了会场,乾脆打定主意不让她去应试。
他俩的感情正稳定地在成长,绿乔又是个害羞的小东西,虽然有时会惹得他心底蠢蠢欲动,却总因她尚未准备好而不得不悬崖勒马,但他愿意为她而等候。
“你的意思就是不告诉我?”
“太早告诉你会教你心生懈怠,你还是抱持这样战战兢兢的心情比较好。”
她垮下脸,唱作俱佳的说:“你怎么忍心让我内心受到这么大的煎熬?”
萨朔瞟她一眼,“我对你还不够放牛吃草吗?我虽不是正统的师傅,却是才高八斗、武艺全能,可我的一世英明全毁在教导你的事情上。”
“你别把事情说得那么严重的嘛!”徒然增加她的压力。
读书不是她的志向所在,他并不想强逼她。“你书读得不好我不追究,但字可不能写得太难看。”
“至少我看得懂啊!”她低声嚷嚷,并不觉得自己的字丑。
“不是你看得懂就好,你皇阿玛也讲求字体工整,看看离大考只剩下两个多月,我们努力看看能不能把字练好。”
“我觉得好困难,我的字天生就是如此,要改也不知从何改起!”她偏着头道,娇憨的想耍赖。
“那你先握笔给我看。”解决之道在治本。
她握住毛笔,手几乎握到笔的底部,“喏!我都是这样子握的。”
他摇摇头,她的确有重新改造的必要。“这样是错误的,来!我教你。”他没有任何意思的由她身后抱住她,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写字。
酥麻的感觉马上又漾满她的胸口,她立刻脸红心跳,内心感到喜孜孜的。
萨朔和她靠得好近啊!
那天他们虽有拥抱,她也暗自决定要将芳心交给他,但只要他们稍有亲密的动作,她又会觉得浑身不自在,可也矛盾的希望两人能一直这样下去。
萨朔是个英俊又有魅力的男人,他有时斯文,但却不是瘦弱的那种型,因为他的身子结实,那样的他英俊得使她着迷;但他同时也有属于塞北人那种狂野不羁的味道,常教她意乱情迷到不知所措的地步。
他的目光深邃,像是随时都能洞悉她心底所有的想法……
“绿乔、绿乔!”这女人……竟然迳自幻想去了。
“啊──”被捉包了!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盯着我直瞧,连脸蛋也绯红了。”他就感觉到不对劲,她怎么会完全没有动静,“刚刚我教你的,你有学起来吗?”
绿乔嗫嚅地道:“没有……”不好意思,她刚刚只顾着瞅望他英俊的脸,然后觉得自己似乎愈来愈喜欢他而已。
“那你在做什么?想什么?”
“我偏不说,哎呀!你不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嘛!时间紧迫,你就再教我一次咩!”她摆明的作贼心虚。
“这次不要又盯着我发呆了!”他故意取笑她。
绿乔的脸蛋更加娇红了,“你教,我会仔细听、会好好学的,绝不黄牛。”他就有必要把话说得那么清楚吗?
“就这样,一笔、一划,不要含糊带过,慢慢的写出来就行!”
绿乔暗自吐了下舌,差点又要失神;她赶快拉回思绪,把视线放在纸上,眼前立即一亮,“哇!真的好漂亮,不公平,我平常也是这么写的,为什么就是零零落落的?”百思不得其解。
瞧他轻轻松松,写出来就变得这么漂亮。
“那是因为你不用心,也没好好的练,才会写成那样。”他不留情面的说。
“那你就练过吗!”不太可能吧?他自成年后就四处奔走战场,哪有时间练?而且他的功夫了得,字字深道有劲,却又不会太过刚硬,拿捏得恰到好处。
萨朔轻哂,“我五岁时在京城市集中练的,l
绿乔浑身一凛,明白这是他从未告诉他人的故事,她有点害怕听见,却又想知道有关他身世的来龙去脉。
她也好心疼他刚才说话时口气中的淡漠语气,那份潇洒与解脱不知是由多少孤单、寂寞与泪水换来的!
可绿乔想错了,自从他离开那人来人往、喧吵不休及环境恶劣的胡同市集后,他就再也没有流过一滴泪了。
“我父母亲全是塞北人,他们由塞北辗转到北京做珠宝仲介商,我父亲是个珠宝鉴定专家,很爱琢磨书法文物,对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很有兴趣。那时我们很穷,我父亲身上也只有几件珠宝,在当时二胡同的小店面里做起生意,但我父亲虽然贫困却过着很踏实的日子,我一直以为这辈子我也会这么过……”他幽黑的眸子盯进她的眼内。
她晓得,事情不像他现在所说的这么简单,她的心突然猛烈地颤抖起来。
“有一天我在门前玩耍顺便练字,突然来了几名彪形大汉,他们在光天化日之下……我只记得我父亲用惊恐的塞北语大吼着叫我离开,而我母亲则是很凄厉的发出尖叫声,当时左邻右舍有人把我推开……
“当所有人都散开俊,我才看见他们……躺在血泊中!”因为印象实在太深刻了,所以他从来没忘记过。
绿乔紧紧握住他的手,让他知道,他有她可以依靠。
“后来我四处流浪……在某一次因偷了八王爷的锦囊被发现,教下人打个半死,八王爷子见到我后,好久都没说一句话,却叫亲信私下把我送入府中……
“原来他是要收我为义孙!八王爷的贝勒长期住在边疆,身边没有亲人……后来他对外宣称,我是八王爷府里某位战死贝勒的遗孤,这样才不致引起外人的怀疑,而唯一知情的人只有皇上!”他不是真正的旗人血统。
绿乔动也不动,心忖,八王爷之所以收养他,一定是因为看出他的旷世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