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皇额娘,皇阿玛原谅我了吗?”
“你别开心得太早,你皇阿玛是要验你的字,快去!”皇后忧心仲仲的说。
糟糕!这下她要露出马脚了。“皇额娘,我跪得头昏,可不可以改日再验?”
“不行!你皇阿玛向来疼你,冀望你有所成就,今天就是验收成果的时日。”
哇--连皇额娘都在逼她。“那我可不可以再跪下去,不要进去?”灿珞知道自己现在很懦弱,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小喜,把格格带进去!”别让皇上久等了。
“不用了,灿珞可以自己走!”就算腿还是麻麻的,但总比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来得好,只不过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不会就是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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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正坐在椅子上看卷宗,养心殿内没人敢大口吸气,四周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女儿给皇阿玛请安!”灿珞嗫嚅的说。
康熙没理她,迳自翻阅着奏章。
皇阿玛是真的在生她的气!灿珞心中上心下心的思忖。
久久,康熙才问:“灿珞,你老实告诉皇阿玛,朕不在的期间,你去过学堂习过几次字?”
“皇阿玛……”该说吗?会把皇阿玛气坏的耶!
“讲,皇阿玛要听。”康熙很坚持。
灿珞低下头,绞着手小声说:“没……没几次。”
“有去过?”
“灿珞可以保证,学堂我是有去过,康师父可以作证!”她没骗人,只是去了也没用,她根本就没习过半个字。
“那就代表你也习了些字啰?”总算还有心向上,康熙有点欣慰的想。
灿珞钓视线则是左右飘移。“是啊是啊!是……习了不少!”
“既然如此,字就一定有进步,朕想看看。”康熙步下阶梯,走近她。
“皇阿玛,今天不方便吧?你在阅卷--”别耽搁正事啊!
“那都可以暂时先搁下。”看她还有什么借口?
“也没有纸墨啊,叫人准备又不方便。”惨了惨了!这下她又要跪更多天了。
“皇阿玛早就有准备,喏!纸墨就在你身后。”
灿珞回头,果然看见书房四宝一样都不缺的陈列着,看来她逃不过了!
“皇……阿玛要女儿写什么?”只能硬着头皮拼了。
“晓以大义这四个字。”
“颇基本的嘛!应该不会太难!”灿珞死鸭子嘴硬,拿着墨笔的手却直发抖。
“有了你这句话,皇阿玛感到很欣慰,但做人不可口说无凭,你现在就动手写个字来给朕看看!”
“可……以。”灿珞闭上眼睛,她决定豁出去了。
康熙的下巴忍不住抽搐起来。“珞儿的功力实在是太出神人化,居然闭着眼也能写字?”他这个当皇帝的都没有那么高竿。
“不是啦!皇阿玛,女儿是深陷在写字的气氛中,才会情不自禁的闭上眼。”她硬掰。
“写好了?”
“嗯!”不堪入目啊!
康熙拿起纸。“这是……”怎么有看没有懂?
“皇阿玛要我写的晓以大义啊!”灿珞赶快说明道。
康熙只觉怒不可遏,这哪像字,根本是鬼画符嘛!“荒唐!这阵子你根本没习字,还敢骗朕!”
“是皇阿玛要人家写的……”现在又骂她,灿珞的头垂得好低。
“那你告诉朕,这种字传出去能看吗?”她可是个格格,该会琴棋书画才对。
“这可就是字啊!”她有话要说。
“这是字吗!这根本就是鬼画符!”康熙气得想把那张纸撕碎。
“对对对!皇珂玛说得对极了,这是鬼画符!”她就顺着父皇的说法办吧!
“你……”
“皇阿玛,是康师父说的嘛!这就是商朝的字,那种刻在龟壳上面的假古文经……”总算掰出来了。
“哦?你说这是假古文经?”
“是……虽然珞儿学得没有三成像!”她鼓起勇气继续狡辩。
“放肆啊你!”到现在她还想欺君吗?
“皇阿玛,字我是真的学不来,您就别逼我了。”她也很苦恼啊!
康熙走了几步,气也慢慢消了。“不学字也可以。”他让步了。 灿珞感到喜出望外。“真的吗?太棒了!”万岁--
“但是,皇阿玛要把你指给人家。”康熙说出他的心事。
“指?”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把你嫁出去!你已十八,也老大不小,不能再留你了!”他要趁早找个好人家将她嫁出去,勉得他这个做阿玛的成天为她提心吊胆、牵肠挂肚。
“珞儿不要!”她才不要嫁。
“就这么决定了。”皇上下旨,哪容得她有异议?
“皇阿玛……”她怎么会愈弄愈糟?这叫做弄巧成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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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佟王府里,佟埒正在练武,他耍着剑,刚柔之力用得恰到好处。
“王爷,在您的衣服中发现这张字据。”下人呈上来。
“字据?”他边顺气,边看着那张卖身契,脑中马上浮现一张倔强且不服输的精致脸蛋,嗯--他倒是将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王爷?”
“平宜,去替我打听看看有哪家的格格略懂武术。”是该把她要过来的时候了。
平宜恭了个身。“王爷,平宜知道会武功的格格”……会不会是……”
“她叫灿珞!”
“王爷,您说的灿珞格格可是大大的有名!”
“那就有趣了。”佟埒收下字据,心中小有打算了。
突然,大厅突然传来马马公公的声音,“佟埒王爷!”
“魏公公?”怎么皇上突然派人上门?
“快!快跟我走。”马公公很着急。
“那也得等我穿上朝服!”佟埒大刺刺的站着,下人们立即涌上前为他穿上朝服。“马公公,有事吗?”
他当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是皇上派我过来的,
好像要追问有关这次逆贼逃狱的事,皇上很生气!”
平宜立刻为此事打抱不平,“那也是无可奈何,佟埒王爷才刚由边塞打仗回来,接下东狱的事不到三天,根本就不熟悉其中的事务!”
“平宜,废话少说。”
马公公也觉得不可思议。“明明狱中有三道锁,犯人是如何逃出去的?”
“内神通外鬼!”平宜小声的嘟嗳。
“你的意思是?”马公公立刻询问。
“平宜,别做无谓的猜测!”佟埒阻止道。
“可是王爷--”
“王爷,皇上好像有意要收回你的兵权,因为外边有人说王爷拥兵自重,想要造反……”马公公越说越小声。
佟埒没有反应,平宜已不服气的大叫,“太过分了!王爷可是塞北的大将啊!”利用完了就这样说他。
佟埒仍未说话,只是一跃上马,飞也似的奔出去。“哎哟,王爷,您要等等我!”马公公叫着,卖力的爬上他的老马想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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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群笨蛋!”灿珞生气的大吼。
“格格请息怒。”
“连西瓜皮做的球也踢不好,你们还能玩什么啊?我好无聊喔!”
小喜见到主子一停止玩野蛮游戏,立即奔向前。
“格格,你都汗流浃背了,擦一擦吧!”
“小喜,我闷得发慌,你快帮我想想办法该怎么办?”
“奴婢没办法。”小喜老实说。
灿珞闻言,莫名的就想发火。“你也没办法?那我岂不是等死就好?皇阿玛说要我指什么婚,我都快烦死了!”
“格格……”小喜一副欲言又止。
“你说吧!”不必拐弯抹角。
“其实格格嫁了也好,免得壹妃一天到晚在其他妃子面前嘲笑格格……”
"那个生不出鸡蛋的母鸡就只会挑拨离间!”
灿珞一脚将西瓜皮踢远,但飞远的西瓜皮却马上又飞了回来,直接踢进下人手中拿着的笼子。
“是你!”
佟埒下了马,身上穿着朝服,她才发现原来他也是大清的臣子。
“不是我是谁?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佟埒拍拍灿珞白里透红的脸蛋。
“放肆!”她立刻闪开。
“倒是挺有格格的架式。”佟埒嘲笑着说。
灿珞仰起小脸,倒退一步看着他。“既然知道我是格格,还不跪安!”她可是高高在上的。
“没必要。”他却一口回绝。
“你-”
佟埒盯着她,手掌猛地握住她的下巴。“你的本性真的这么刁蛮吗?”
他问这个做什么?“是又怎样!你还不快放开本格格!我可是金枝玉叶,你这狂妄放肆的小人!”好痛喔!
他的脸上露出淡笑,像是很佩服她的倔强般,看着她许久后才放手离开。
“可恶!你给我回来!”看着他高大的背影,灿珞低叫着,她何时受过这种待遇?
“格格,别气了……”
“你叫我怎能不气?他太目中无人了。”灿珞边走边生气,正打算回到俞萼斋时,马公公已带着宗人府的高手侍卫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