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她到底还想要怎生折磨他?
她像是个挑诱人心、勾魂摄魄的妖女,而他明知如此却还曰疋忍不住地栽进去。
见他怒目欲皆地瞪着自个儿,风舞阳非但不怕,反倒是伸出藕臂搂紧他的颈项。「真是教人开心的一件事!」
她如兰的气息吐在他的耳畔无疑是种挑逗,只是她不自觉罢了。
龙颛予收紧搂住她的力道,带点恼怒而发泄似地吮吻着她柔嫩的唇瓣,想要尽情放纵,想要接续昨天晚上被人打断的激情……
「倘若你真要我…就得要娶我进门,你知晓吗?」
「你在跟我讨承诺?」龙颛子粗嘎着气息,不满她居然推开了他。
这是欲擒故纵吧?她根本就是在耍玩着他,如她在商场上所玩的那一套!不管她究竟失忆与否,对她而言,似乎没有太大的影响,她依然不变,一 样地耍弄心计,试探着他的耐性。
而自个儿到底又是什么时候把她摸索得如此清楚的?或许早在他在龙舟大赛当日救起她时,他就隐隐知道一、二了。
「我终究是个清白口姑娘,失了记忆又无依无靠……倘若少爷给不了名分,那我到底是算什么?」
眨着晶亮而含羞的水眸,娣着他满是怒意和欲念的神情,羞赧得不知该如何应对。
她不会蠢得不懂男女情事,一旦真正面对自个儿处心积虑、极想要得到手的男人,要她如何不羞?
无论如何,她也不过是个欲献身给心上人的痴心女子罢了。
「倘若我不给呢?」龙颛于粗哽反问。
嫁入龙府,她只是想要以色诱他,藉以控制他,甚或是想要利用肉体蛊惑他,好让她可以左右龙腾洋行的大小事……
然而她真会同他要玩着心机吗?
她眸底浅露的羞涩和多情,他早在许多姑娘家眼里瞧过,骗不了人的,但他偏是对她放心不下……就因为她是凤呈洋行的千金,所以他不得不防她。
「倘若你给不了,你就不该碰我」她恼怒的道。
不过要个承诺,有这般为难吗?
还得要思索这般久吗?
「你在这当头同我提这话做什么?」他不敢置信地干笑着,「难道我不给承诺,便要不得你吗?」
这是他的舱房,他想要怎么着便怎么着,谁敢多言?
体内彷若万蚁钻动,刺辣麻痛地激起周身的紧绷,要他如何自制?
「少爷读遍圣贤书,该是不会做出这种事吧?」
其实她压根儿不需要在这当头打住,更不该让他误解她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毕竟只要他真碰了她,他便再也阻止不了她要嫁入龙府的事实,但是……她的心跳如擂鼓,急促得教她头都晕了、急促得她心都乱了,又骇又羞,教她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不该退却,方才众人皆见着他抱她进舱房,倘若她和他久久未出去,他们又会如何揣度他们在舱房里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敢猜、也不愿猜,只知道自个儿铁定会无脸见人。
「你……」她又知晓了?她到底打算要如何折磨他?
读过圣贤书又如何?倘若他真是要她,就算是孔老夫子站在面前,他也一样当他不存在!
他的大手轻触着她的温热身子……难道他真打算无视她的意愿要了她?
他怎能这般霸道?他如此斯文有礼的人,该是要恪守礼教、退守一 方,怎能肆无忌惮地轻薄她..
虽说是她自个儿挑诱在先,但她现下不想挑诱了也不成?
「我不准你再瞧任何男人的胸膛,你听见没有?」
突地,他粗哽又霸道的低沉声音传入她的耳里。
她傻楞地抬眼睇着他。
「我……」她彷若醉了,连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
她哪有瞧其它男人的胸膛?她不过是在比较,想知道他和其它男人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同罢了。
谁要她对他的胸膛一见锺情?
想起端阳那日,古铜色的结实胸膛,仿若刀凿般,不着 一丝多馀赘肉,在艳阳下,教众多女人羞赧的完美体魄……
「倘若再让我瞧见你碰触任何男人,我会把你的手折断。」他粗哽地低吼着,威吓之间饱含欲念。
他不给她名分,不代表她便可以再背着他做些丢人现眼的事。
她是属于他的。
尽管他不想娶她为妻,然而他却已经认定了她是他的人,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少爷,靠岸了。」外头突地传来元禄无奈的叫唤声。
「胡说旦哪里靠岸了?」龙颛予恼火地吼着,「要回到县里再快也要两天,你现下靠岸要作啥?」
怎么着?
每个人都在找他麻烦吗?
元禄低叹了一声,「少爷,你不是答应邬少爷要绕道上南陵县拿些古玉?」
龙颛予一怔,怖满血丝的魅眸瞪向门板好半晌,忍不住低吼了一声……
第九章
「少爷,你总算回来了。」
龙颛予方回府邸,便见着管事跑到外头迎接,神色张皇的模样,今他不禁微恼地蹙紧浓眉。
「出事了?」他不悦地问。
「是出事了,凤姑娘的家人找上门来了。」管事聪明地附在他的耳边轻声地道,就怕他身后的凤舞阳听见。
龙颛予微怔,随即回身吩咐:「元 禄,你先带她回房去。」
然而不管到底对方是不是凤呈洋行的人,他必须小心行事,省得东窗事发,还得同他们理论得脸红脖子粗。
元禄赶忙带凤舞阳绕过大厅往后院走,然而才走没几步,凤呈洋行的新当家已迎面走来。
「舞阳,」凤巡光快步走到妹子面前。
凤舞阳微恼地瞪着他,气他为何偏挑在这当头出现……啧!不用龙颛予令元禄赶紧带她走,她也想要闪人,可谁知道大哥偏是不给她一点时间回避。
找她做什么呢?
要是坏了她的计画,她非要他好看不可!
「这位公子,你识得我吗?」凤舞阳将气恼隐入,装傻问道。
她偷偷地瞟向身旁的龙颛予,果真见着他一瞬也不瞬地睇着她,仿若正在等着她露出破绽似的。
「舞阳,你在胡说什么?我是大哥啊!」凤巡光蹙起浓眉,大手抓着妹子纤细的肩摇晃着。「你怎么会在这儿?龙舟大赛之后你到底是上哪儿去了?我和爹都担心死了。」
「公子,我真的是不认识你。」凤舞阳仍是执意不认他。
虽说自在船上暧昧相处过后,龙颛子便再无似那一天放肆地接近她,然而她隐隐约约已感觉到他待她比之前好上许多,如今若是因为大哥造访而让他起疑的话,她一 辈子也不原谅大哥。
「舞阳?」凤巡光怔怔地看着她。
没错啊,瞧了二十来年的妹子,他岂会认错人?
「这位公子,我是在看龙舟大赛时落水的,我家少爷好心地把我救起,还带我回家来。」凤舞阳被他摇得头昏脑胀,却仍是尽力地挑些好听的话说,就盼可以化解两家的恩怨情仇。
凤巡光蓦然抬眼瞪着站在一旁,始终未说话的龙颛予。「姓龙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明知道她是我妹子,却没差人通报一声,你存的是什么心?」
凤舞阳瞪大眼,在心底暗恼。
这个笨大哥,就算他真有什么居心也与他无关,他干嘛要这般质问他?是想要破坏她好不容易要完成的计画吗?
她可是已经辛苦了个把月,倘若就这样被破坏,她止目定跟他断绝手足之情!
龙颛予哼了声,将目光自她身上调开。「你没感谢我救了她,倒是先同我兴师问罪,这就是你凤家的待人之道?」
碎!这人怎会找上这儿?八成是有人在铺子里见着舞阳,回头上凤呈洋行通报的吧?早知道会无端多惹风波,他就不该带她上铺子的。
「呸!别同我说什么待人之道,你先扪心自问,你当真别无居心?」凤巡光的大眼直瞪向龙颛予,「我妹子为何会无故落水,又为河这么凑巧地让你给救起?你为何不差人到凤府通报,而我妹子为何不识得我是谁?说!你是不是对我妹子做了什么事,或是下了什么药?」
凤舞阳无力地翻了翻白眼,直想要拿根棍子把大哥敲晕;唉!他要是再说下去的话,她辛苦个把月的成果可就要化成泡影了。
龙颛予不悦地蹙起眉头。「凤当家,咱们做人可要凭良心,我是好心救了你家妹子,没有感谢,倒是被你反咬一 口,你的说辞有失公道吧?」
「我有失公道?」凤巡光吼着,「你不差人通报,我才说你心里有鬼呢!倘若你差人通报,我会立即带着大礼亲自登门造访道谢,然而你却把我妹子藏在这府里个把月。你到底下了什么药,为何我妹子不识得我?」
「哼!我不须同无礼之辈交代,元禄,送客!」龙颛予别过头去,沉着声道。
「咱们这就走!」凤巡光拉起妹子的手往外走。
龙颛予赶紧拉住凤舞阳的另一只手。「没有我的允许,她不准走!」
该死,他这样便打算要把她从他眼前带走吗?他不会答应的,就算是凤老爷子来了亦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