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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颛予瞪大眼。「你在胡说什么?你知不知羞啊?一个姑娘家居然主动跟男子求婚?」她大胆得令他难以置信!

  「我当然知羞,要不我怎会靠在你的胸膛上头,硬是不敢抬眼?」她反问。

  倘若不是因为他的漠视,她又何须出此下策?对她凶一点倒还无妨,就怕他淡漠得什么都不说,整个人冷冷地没有半点温情。

  「我要睡了,你出去。」他按住她的肩,慢慢将她推开。

  该死的女人,她根本是特地来引诱他的……惑魂的香气在他的鼻间流窜着,温软的身躯正肆无忌惮地窝在他的怀里,情欲自心底不断地流渗至周身-激撞着他残存的理智。

  「不要!」凤舞阳执拗道。

  她可是来献身、来诱惑他的,未达目的,她怎能走?

  「你可知道你若是不走,会付出什么代价?」他低嘎地说着,感觉情欲几乎扎痛了他的胸口。

  「知道……」她羞涩地任由他原本要拉开的手,转而紧紧地拥着她。﹁我等着你来证实我的清占口呢,我知道我……」话未完,她的唇已让他封住。

  「少爷……」她又怕又羞地低吟着。

  原来男女情爱便是这么着……

  「别说话!」他粗哽地道,瞬即将她抱起,让她坐在床榻上头,大手拉扯着她繁复的绳结。「该死的衣裳……」

  他不该碰她的,毕竟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他知道,他心里有数,然而有些时候、有些事不是自个儿拿得准的;她温顺地任由他予取于求,而迷人心魂的清香更是搅得他心头发痛。

  「少爷,这个是……」她用战栗不已的手自己解着衣衫。「是这么解的……」

  龙颛予粗喘着气,饱含情欲的里。眸直瞅着她的羞赧,胸口的欲念仿若蚁噬般地要他如何做到美人在抱而自持不动?要他如何接受自个儿在这一瞬间明白根本没厌恶过她?

  倘若真是厌恶她曾对龙腾洋行的所作所为,他又岂会将她带回府中为奴,却只是编派给她一 些可有可无的差使?与其要说是厌恶,倒不如说他是惊诧身为女子的她竟有如此了得的聪明才智可在商场上纵横;换句话说,他多多少少是有那么一丁点的欣赏她,是不?

  真是如此?唉!连他自个儿都搞不清了,脑袋里一片杂乱,眼里只瞧得见她妖娆惑魂的美态,只感觉得到烧灼得难受的欲念……

  「颛予兄!」

  门外传来邬景良的叫唤声,他倏地惊醒!

  「何事?」龙颛予粗哽而痛苦地吼着。

  「凤姑娘不见了。」

  「她不见了与你何干?」他火大地吼着,「你又怎会知道她不见了?」

  都什么时辰了,他为何会知道她不在房里?难不成他是去寻她了?三更半夜他找她是要做什么?

  「呃……那个,我只是路过,瞧见她不在房里……当然,她不在是不关我的事,但我有事要跟你谈,你能先出来吗?」邬景良声量放小,说得极为可怜,又好象有点委屈。「还是我进去同你谈?」

  「不准进来!」龙颛予恨恨地吼着,紧咬住牙盯着身下人儿含醉的水眸,迅速将她的衣衫拉好,转头离开。

  他觉得松了一 口气,但却又觉得莫名失落……

  第八章

  锚收帆张,船只缓缓离岸,乘风往南行驶。

  风是由北往南吹,风势极强,吹得张扬的帆弯成斜月状,承载着疾驰的风,飞快地往南去。

  虽是已卸下了货物,然而船上尚有许多活儿让船工和伙计们忙得焦头烂额,唯有凤舞阳像是没事人儿一般,靠在栏杆边娣着破开的江浪,无心理睬在她身后来回走动,打着赤膊的船工。

  他们古铜色的结实胸膛在艳阳底下特刖好看,她连瞟都没瞟\眼-然而粉睑却是红通通的,不是艳阳,而是暇想。

  好羞人……

  然而她却是一点都不讨厌…难道她真如他所说的,是个不知耻的淫妇?倘若不是遇上他,她可真不知道口口个儿会是这样的人呢,

  唉,真是好羞啊!她无脸见人了。

  「凤姑娘,你让让,我要收你脚底下的麻绳。」

  凤舞阳冷睇他一眼,微恼地移开脚。

  「扫兴。」她自个儿沉溺在昨晚的美梦里也不成?碍着他的眼了?

  往前走了两步,她发觉甲板上头有不少船工忙着,人人皆打着赤膊,唯独不见他的踪影。难不成他还在避她?

  该避的人是她吧……不过,由于昨晚的事还教她悬在心上,她实是羞得不敢见他,遂压根儿不知道到底是谁在避谁。

  「喂,这位小哥,少爷在哪儿?」她问着从身旁走过的船工。

  「少爷?」他指了指后头。「在船尾那里呢,」

  她伸头探去,却没见着人,轻点着头道谢,脚还没踩开,突感甲板上头一阵摇晃,她没站稳脚步的身子硬生生跌下,不偏不倚地倒在方才好心指她方向的船工身上。

  「哎唷!」

  「凤姑娘,你没事吧?」船工被她撞倒之后又摔到甲板上,痛得龇牙咧嘴的却不敢说,甚至连她扑倒在自个儿身上,也没胆子推开她。

  「没事……」能有什么事?不就是疼?

  咦?在她身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有股骚味儿?

  凤舞阳用手捂着撞疼的鼻子,不解地敛眼瞅向身下的东西……啊?原来是小哥呀,身躯硬得她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她还以为自个儿是撞上了甲板哩!

  这小哥的胸膛是挺硬的,也挺好看的,但就是不对她的喜好,而且还有一股汗味儿……和龙颛予的气皂截然不同,躺起来的感觉也不同,触觉更是大不相同…

  「啊?」凤舞阳一楞,才发觉自个儿的手正在他的胸膛上头肆无忌惮、几近淫放地摸着。「真是对不住,我在想事情,嘿嘿……」

  她笑得有点尴尬,忙收回手,才要爬起身,身后竟有只手臂强而有力地将她捞起,她原要低斥,然而一 嗅闻到熟悉的气味,连忙回头,惊见他怒容满面,一言不发地抱着她往舱房走去。

  一进舱房,他火大地将她抛上床,怒目瞪视着她。

  凤舞阳被摔得有点头昏眼花,狼狈地挣扎爬起,不解地睇着他。

  他不是在避她吗?如今非但不避她,甚至还抱着她进舱房……他可知道这么一来,他就避不了嫌了?

  方才甲阪上有耶么多人、有耶么多双狠都亲见他抱着她进舱房……倘若她真要赖他,光是这一个动作,他便脱不了干系了。

  只是他好似动怒了,为何?

  「你方才在做什么?」龙颛予紧咬住牙,隐忍快要决堤的怒火。

  瞧瞧她方才在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她居然扑在一个上身赤裸的男子身上,甚至还上下其手….:她到底在想什么?

  真是个天生荡妇!

  昨天晚上才挑诱过他,如今居然又当着他的面勾引船工,她究竟是什么意思?亏她说得出满嘴的情爱!

  「我做了什么?」凤舞阳﹂头雾水。

  方才船颠了一 下,害她没站稳脚步,以至于撞在一 位小哥身上,撞得鼻子好疼啊!他不先问她怎么了,反倒是问她在做什么。

  「你会不知道自个儿方才在做什么?要不要我去唤那位船工过来,让他告诉你,你方才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要地怎能忍受她这个放浪而不知羞耻的性子?这种女子怎能成为龙腾洋行的当家主母?她够格吗?凭他对她突来的自觉,她便打算吃定他了不成?

  「我……」她恍然大悟,随即干笑着。「我撞在他身上了,想要爬起身,所以我的手不小心碰上了他的胸膛……」

  她哪会知道自个儿心底想着的事,身子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动作了?

  不过是想知道究竟有什么地方不同罢了,她该是不会做得太明显啊!

  「那是不小心吗?」龙颛于戏请地道,「不小心的话,你那一 双手会在他的胸膛上头磨蹭个没完没了?」

  当他的眼睛是瞎了?近在眼前,他会看错她吗?

  他明明瞧见她的手在那船工身上又是摸、又是捏的,她会不知道她这一个举动是多么地挑动男人的情欲?

  而该死的是,他居然在意得很,

  喉头上一 阵烧辣,烧红了向来沉稳不变的眼,逼得他这一股怒火不吐不快。凤舞阳眨了眨眼,直瞅着他好半晌之后,突道:「你该不会是吃味了?」

  挺像是这么一 回事的,但他会吗?

  他真的会因为她这么一个无知的举动而大动肝火,而一 切只因为他在乎她?他开始会在乎她了吗?

  「见鬼的!谁会吃味?」龙颛予恼羞成怒地低吼,瞬即压上她纤弱的身子,眯起黑眸质问着:「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因为你这一个愚蠢的举止而吃味?你说、你说啊!」

  混帐!她凭什么这么自以为是地揣度他的心思?又凭什么猜得这般准确,让他向来自制的性子在这当头竟全变了样?

  该死,难道他表现得真的有这般明显吗?他的神情在不知不觉中背叛了他亟欲隐瞒的心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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