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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舞阳?」他探向她的鼻富,惊觉她气息微弱得几乎快要探不到了。

  睇着她没有半点反应的僵冷脸蛋,他心底突生一 股怒火,无边无际地蔓延开来。

  「醒来!」他发狠地拍上她的胸口。

  可恶,她以为她跳入江里便可以证明她的清白吗?倘若他不信她,无论她怎么做,他还是不会相信的,她何必多此一举?

  她究竟有没有失忆,之于他一点意义都没有,她何必那般执着?

  莫非她真是失去了记忆?莫非她真是对他动心,甚至想要以身相许,所以不希望他将以往的恩怨情仇算在她头上?

  如今她跃入江面,让他找了好一 会儿才在江底寻到她,倘若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要他抱憾终生?

  「混帐!你给我醒来!」想及此,他不禁加重了拍打的力道,甚至俯下身扳开她紧闭而冰冷的唇,不断地往她的嘴里灌入气息,哪怕只有一 丁点热,哪怕只有一丁点的气息,只要能够让她清醒-他也顾不得避嫌了。

  「少爷,凤姑娘她…」元禄难得见他暴怒不语,瞧他拍打的力道毫不节制,不由得蹲在他的身旁。

  龙颛予布满血丝的大眼看向他,正要叫他滚远一点,突觉手掌下的躯体似乎轻颤了一下,回眼一 探,见着她的嘴角汨汨地流出水,他大吼着:「去准备热水!」

  话落,他立即抱着她往舱房走。

  一脚踹开自个儿的舱房,再脚一勾带上,他随即将她搁在软榻上头,翻开柜子取出几张干净的大被巾,盖在她的身上,企图弄干她一 身湿意。

  「不妥……」

  他低喃着,大手紧握着她冰冷得有些诡异的手,随即掀开微湿的大被巾,犹豫地将另一 只大手搁在她衣襟上头。

  要为她取暖,止同定是要先替她褪下一身湿透的衣衫,但船上没有姑娘家,倘若他真是亲手褪下她的衣衫,岂不是坏了她的清白?

  清了?可他是在救人……就算她现下尚有气息,若是不帮她保暖,因而染上风寒,不管了,救人要紧,况且他的手不过是轻搁在她的胸口上头,便能感觉她微微轻颤,显示她已冷得无以复加,倘若他再不快点脱下她的湿衣服,岂不是要让之前的作为全都白费了?

  「失礼了!」他取出一条干净的手巾绑在头上,遮去双眼,再缓缓地摸索她的身躯。

  他微颤的手自她的腰际缓缓往上爬,轻易地感觉到手底下这副躯体玲珑曼妙的身段……

  「该死!」他突地暗咒一声。

  她冷得紧,他却在胡思乱想什么?

  他可是个正人君子-自小恪守礼教,从不俞矩,更不曾对任何女子有邪念,但如今……他竟下流地在脑海里圈画着她的身躯…

  龙颛予甩了甩头,不愿放任心思游走,赶忙解开她的衣衫。

  然而他的指尖一触及她滑腻而冰冷的肌肤,便恍若雷击般,他赶紧将手给收回来,不敢再着墨于残留在指尖教他心弦微动的滑腻。

  该死,他都多大岁数了,居然如此不济事!他居然为了这么一丁点的事而分神,压根儿忘了他正在救她…只脱了上衣,下头还有束口裤哩……真要脱吗?能不脱吗?掌心下的身躯惊颤得厉害,若不赶紧替她褪去湿透的衣衫,岂不是真要染上风寒了?

  不能多想了,得要快点。

  他温热的大手直往下探,停在她纤细的腰上,拉扯着绑在裤头上的细绳,却突地感觉到身下的人动了动,仿若清醒过来了。

  他一愣,微微拉掉绑在眼上的手巾,目光落在她酥软玉白的浑圆上头,心头狂跳。忙将目光移到她的脸上,只见她正大眼瞧他,粉脸一片嫣红。

  「我……」他猛然别过眼,烦躁地低吼一声掩饰他杓失态。「你落水了,我是在在救你,脱你衣衫是怕你着凉,所以……」

  该死,他居然失神了!

  「你瞧了我的身子?」凤舞阳是明知故问。打她落水至今,她根本就没有昏迷,她的神智一直都是清楚得很,包括方才在甲板上他打她胸口、以口灌气,到现下脱下她的衣衫,她全都知道。

  她原本是想要忍住,待他将她全身剥个精光再假装清醒,继而赖上他,可谁知道她出自个儿沉不住气……要她如何沉得住气?

  她可是个黄花大闺女,要她如何能够坦荡荡地任他褪去衣衫而不羞怯?

  随着他的手缓缓地移动,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游走,她怕得几乎要晕过去,身子更是止不住地轻颤,最后终究还是无法忍受了……

  「我是为了救你!」他问声道,「况且我的眼上蒙了手巾,瞧不见的!」

  「但是方才……」

  「方才是……」他蓦然住口,硬是挤不出半句话解释,只好实话实说:「我听见声响,我想你大概醒了,遂要先行同你说,结果……」

  「横竖是瞧光了……」她低声喃着,光明正大地替他安上罪名。

  她拉着大被巾将全身里得死紧,向来灵活有神的大眼蒙上惹人怜爱的羞涩,教他瞧傻了眼。

  「是我瞧光又如何?」龙颛予猛然甩头,硬是将古怪的想望抛到脑后。「横竖你自个儿的打扮也不怎么检点,身子说不准早已被人瞧过千百遍了,多让我瞧一 回又如何?总不会要我迎娶你,以免坏你清白吧?」

  「我的身子岂会让人瞧过千百遍?」凤舞阳不满地瞪着他。

  「谁知道呢?我说过了,说不准你以往在凤呈洋行便是以色诱人,天晓得你的身子到底还是不是清白的?」他低声咆哮-原本是想要安慰她的,可孰知他说得自

  「我是清白的,一个姑娘家的清白岂能让你一张嘴说坏了?」她微恼地吼着,猛地坐直身子,却感觉大被巾往下掉,便赶紧捞起,又羞又恼地烧得粉脸仿若艳桃。

  「你不是说你已经失了记忆?」他反问,魅眸却不敢直视她裸露在大被巾外头的雪脂凝肤,就怕自个儿会情难自禁。「还是……你根本就是在诓我,你压根儿没失了记忆?」

  凤舞阳一愣,咬牙道:「一个姑娘家最重要的便是清白,我又还没出阁,岂会让人污了我的清白?我是失了记忆,但不代表我就没有姑娘家的矜持,」

  他非要将她说得这般难听吗?

  「你何来的姑娘家矜持?你口自个儿的穿著打扮引人遐思,简直就像是个失德荡妇!」龙颛予哂笑道。

  可不是?连他这个视女人为无物,向来不为女人所动的柳下惠,都对她兴了坏念头,甚至险些难以自拔……她挑诱人的功夫由此可见一 斑。

  闻言,她不怒反笑。「那……我可让你起了遐思?」

  「我…」他不禁语塞,久久才道:「我对不清不白的女人起不了遐念。」

  念是动了,但不代表他会一头栽进她设下的陷阱里。多少姑娘想嫁入龙府,想当他龙颛予的媳妇儿,条件能耐比她好的更是大有人在,他岂会因为一 时动念而坏事?

  「我清不清白,你……」她话到一 半,满脸通红地顿住了,若有所思地停了一会儿才道:「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话落,身上的被巾缓缓滑落……

  龙颛于倒抽一 口气,喉头痛苦地紧缩,胸口烧灼得难受,挪移不了贪婪而发直的眼,压抑不住蠢蠢欲动的欲望,心魂彷若要穿透身躯……他置于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而后又无力地松放。

  她是恁地绝美似天仙,是男人皆会对她动心,况且他现下可是亲见她妖娆的体态,要他如何自持,男人并非圣贤………

  「少爷,热水备好了,我…」

  耳边传来元禄的声音,继而听见门板微微开启的声音,龙颛予头也不回地闷吼着「出去!」随即护在凤颛予的身前,不让自己以外的男人见着她赤裸的身子。

  「少爷!」她双手羞怯地环上他的颈项。

  龙颛予猛地拉上被巾,将她的身子里得密不透风之后,随即退到门板边。「我替你把热水拿进来,你沐浴吧……泡点热水,免得染上风寒……」他的声音低哑粗哽,不难发现他的情欲已难自抑。

  为免自个儿犯下错事,替她将热水取进来后,他随即便退到门外,恼怒自个儿居然差点着了她的道。

  倘若不是元禄适时唤他,他真不知道自个儿会做出什么事……

  第七章

  「来来来,今儿个在我这儿住下,我这儿客房多得可以装下上百人没问题,你们尽管待下,我作东。」

  船在泾县的船口靠岸,收取货物的郎景良忙差人将船上一干人带进府里。

  「夭色都晚了,我也不想再待在船上过夜,就不跟你客气了。」龙颛予微勾唇笑道。

  「可不是?窝在船上窝到晕头转向怎么成?」

  用过晚膳之后,龙颛予和凤舞阳由着邬景良带进大厅,和他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着,然而龙颛予从头到尾都没有瞧凤舞阳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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