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她没错。」
厨房窗外传来宪串声。本是进来准备料理的花娌妾听到说话声,悄悄地转身靠了过去。
「期限快到了,我们得尽快回覆丹老大,否则我们部活不下去了……」矮个子的人搓著双手说。
另一个人靠在墙角,一双眼环视著四周。
「咱们在这里埋伏一个月,吃好住奸,早传闻新蒙兀儿帝国对仆人很好,事实真是如此。我在想,不如我们就躲在这里一辈子,我认为丹是不……」
「你疯了吗?」矮个子紧张的看著他说:「我们的『货』都快没了,你想死是不是?」
他们说的是美式英文!
花娌妾一听便知,也立即觉得不对劲。她依稀记得经过上次桀城主的宴客事件之後,颜美姬解释过,沙堡的特别之处,就是仆侍都不太会说英语,更别谈是说得如此流畅了。
「你昨天瘾又犯了对不对?」站立在墙角的人抖了抖双腿说:「早叫你省点用,你却愈吸愈重,明知道要戒,你还这么执迷不悟。丹迟早会加价,到时你有钱买吗?还是你喜欢被人利用!」
「呸!我就是爽,高兴这么做,你不要?我告诉丹去……」
「你威胁我?」那人跳开墙角,一把抓住正要离去的矮个子吼道。
矮个子突然全身发颤,猛搓著双手,双眼凸暴,「我已经快受不了,我要回去爽一下,顺便告诉丹,确定花花在这里。」
「你……」盯著犯毒瘾的同夥开始意识涣散,高个子摇摇头说:「你能确定就是她吗?抓错了人,岂不害她也陷入丹的魔掌?」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她现在是阿克铜城主的老师,突然不见会引起骚动。」高个子有所顾忌的说,毕竟阿克铜城主不是一个普通人物。
「老师?!」矮个子不层的吐了口痰在地上,却让偷听的花娌妾身子一震。
「去她的老师,她以前在酒廊陪酒,不知被多少男人摸过,还装什么高尚?阿克铜城主要是知道她的真正身分,你想他还会管吗?」
花娌妾胆战心惊的想,阿克铜要是知道她以前的事,真的会不管她吗?
「那种低下的贱种,管她现在是什么!」矮个子不层地说。
「可是照这个情形看来,你能保证阿克铜城主一定不管吗?你不是不知道,阿克铜城主每天都到她房里,也许他们早……」
每天都到她房里?花娌妾的脑袋仿佛被鎚子大大的敲了一下,有吗?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那又如何?」矮个子贼头贼脑的一笑。「那样子的话打击会更大,搞不好一气之下,把她赶了出去,不正顺了我们的意?」
「你有想到办法?」
矮个子邪笑了几声,拉过同伴窃窃私语。
花娌妾一惊,努力地想听仔细他们在讨论些什么,却只闻笑声,至於内容是什么,她完全听不见。
她慌了,明明知道这两人是为了她而来,也知道他们正在计画著关於她的事情,她的处境很危险,可是她却无力阻止。
如果寻求协助,她就得说出真相,而吐露真相的後果,却不是她所能预期的。
她该怎么办?她唯一可以找的人只有阿克铜,可是……
不管了!她悄悄地退出厨房,当下决定告诉阿克铜,最坏的打算或许是被赶出城,又或许……
总之,他不会见死不救吧!
但要是被丹抓回去,她只有死路一条。
至今她虽仍不太了解阿克铜,可是对他,她却有种难以割舍的感觉。
她不知道为什么,但她知道自己注定不属於这里,因为她的过往让她自惭形秽,她一直知道她是肮脏的、不洁的。
花娌妾跑得气喘吁吁,来到中厅前她却开始旁徨,硬生生的止住脚步。
她一失神,频频与几位仆人产生擦撞,她缓缓的移动脚步犹豫著,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在意阿克铜的想法。她在意他吗?也许吧!她未曾仔细想过,因为她不敢想,她又有什么资格想?
她叹了口气,她从下奢望自己能得到爱情,她还记得梅婕说过——做她们这一行,千万别让男人吻去了唇,因为吻只会让人迷乱,只会让自己陷得更深,无法自拔。
可是,她突然好想给阿克铜一个吻。
她看著他与其他负责人讨论的模样,不知不觉,眼中浮上一层薄雾,她叹口气,栘了栘脚步,毅然决然的走上楼。
而有那么一瞬间,阿克铜仿佛看见一位仆人好像花娌妾……但怎么可能?他甩甩头,恼恨自己胡思乱想,继续加入讨论的行列。
花娌妾决定收拾行李离开,她不想害了阿克铜;因为他跟这件事无关,她不该让他卷入这件事中。
她必须寻找下一个安身之处,她得趁被丹的手下抓走之前尽速消失。她留恋的望著四周豪华的摆设和桌上的课程表,凄凉的一笑。
她确实不适合,也不够资格做一名老师。
阿克铜又认得几个宇了呢?在她走之後,她想有必要让他知道她真正的身分,她并非是想羞辱他,而是要他明白她不是有心欺骗,至少留个好印象给他,她就满足了!
而信是她唯一可以用来传达的工具了。
第九章
「怎么回事?」阿克铜盯著突然慌慌张张的仆人,出声问道。
所有的分公司负责人也一同看向乱了阵脚的仆人。
「主人,您准备给公主的贺礼少了一件。」一名个子极矮的男人低著头,走过来报告。
阿克铜脸一沉,冶冶地问:
「哪一件?」
「主人准备的贺礼共有八份,清点过後,少了那只天鹅蓝钻别针。」
阿克铜万万没想到,在拥有全世界最强的保全系统的沙堡之中,竟然遭宵小的侵入,实在太讽刺了!简直是在老虎嘴上拔毛,他绝不能容许这类的事发生!
沙堡的守备这么森严,应该不可能有外人侵入偷走别针,这么说,应该是城里的人偷的。
当下,他立刻发出命令,出动所有的人搜寻那只别针,找出小偷。
顿时,全城上下部处於紧绷的警戒气氛中。
正在房中收拾行李的花娌妾仍在自艾自怜中,恋恋不舍的将信装入信封,当她转身准备开门时,门亦被撞了开,进来的是一高一矮的两名仆人。
「你们……」
花娌妾讶异的看著两人,是巧合吗?她怎么觉得这两人如此熟悉?
两人相视一眼,嘴角却漾出了令人看了发毛的微笑。
她吃了一惊,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几步,脚开始发麻。
「你们不是……在厨房……」他们不就是躲在厨房窗外窃窃私语的那两个人吗?
「你们是印度人?」
「没错!」矮子慢慢地走近,「你以为丹会那么笨吗?派两个外国人让阿克铜起疑心。」
「你们的英语……」花娌妾节节後退,一边打量著四周有何物品可以帮助自己。
高个子倚在门边,不安的看著走廊轻喊催促:
「快点,时间不多了!」
「我们在美国长大。」矮个子森冶的一笑,眼见她触手可及,他迫不及待的扑了过去。
她眼明手快的一闪,随手一抓,亮出手中物——叉子。
矮个子邪邪的一笑,仿佛在嘲笑著她的「武器」。
「丹不会放弃每一个他曾控制过的女人,你应该明白。违抗者,只有死路一条。」
「梅婕呢?」花娌妾怯怯地问,这是她一直最想知道的事情。
「死啦!」矮个子的语气,就像在讲天气般毫不在意。
她强装的坚强立刻被这句话给完全击溃,泪水不能自制的流下,她完全失去了理智,完全忘了反抗,只是反覆喃喃地念著:
「梅婕死了……死了……」
「是你害死了她!」矮个子上前一跨,顺利地将她抓住,在她的耳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她到死前才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她的遗言是——不该帮你!」
花娌妾张著空洞无神的大眼,早已看不清他脸上奸邪的微笑,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是重复著他的话:「不……该帮……我……」
「没错!」他继续说道:「她很後悔,她要你偿命!」
她浑身一震,双脚几近瘫软,双唇颤抖。
「偿命……偿命……」她恍惚地念著。
她亏欠梅婕的何止是一条命?
「你该知道怎么做了吧?」矮个子向门口的高个子使了使眼色。
高个子点点头,走过来,不由分说的将花娌妾一架,往楼梯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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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主人。」矮个子飞快的跑到阿克铜跟前。「找到了,找到别针了。」
阿克铜一回头,震惊的看著花娌妾,她为何会如此恍恍惚惚?
「我们上楼的时候,花小姐正想要离开,我们在她的行李找出这只别针。」矮个子的手一摊,一只别致的蓝钻别针出现在阿克铜眼前。
阿克铜的心揪紧,顿时气愤地大步一跨,抓起她的衣领,不断的摇著她吼:
「你说,你为什么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