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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邢西领忍不住大笑,这个女人太好玩了,他一定要好好的研究一番。下定决心之后,他微笑着对卓敬西道:「妳等我一下。」

  「嗄?」女郎比卓敬西更诧异,眼睁睁地看着邢西领走进浴室。

  一会儿后,浴室门打开,刑西领已经穿好衣服,离开前还不忘在女郎唇上印吻安抚,之后才领着卓敬西走出房门。

  第二章

  「这里是顶楼。」邢西领向卓敬西介绍,不认为她会比他清楚。

  「顶楼啊。」卓敬西越过他,走到边缘的栏杆往下瞧,一阵昏眩感袭来,让她踉跄了一下。

  邢西领马上奔了过来,「你该不会有惧高症吧?」

  「惧高症?」卓敬西甩甩头,脑中讯息太多,犹如漩涡般侵蚀着神经,混浊得让她更为难受,随着刺痛愈烈,她忍不住抱头呻吟起来。

  望着她颤抖不已的肩膀和刷白的脸,邢西领本能地压住她的肩头,强迫她抬起头。「看着我!」

  卓敬西照着他的话,抬头迎向他眼底的温柔,他眸底绽放的魔力让她顿时舒缓下来,沉醉其中。

  很好!邢西领暗自点头,他一向知道自己的魅力足以让女人一见面就爱上他;这个女人看起来有些傻,但应该也不会例外才对。盯着她不施脂粉的唇瓣,他俯下头准备好好品尝……

  「你是谁?」

  这个疑问让邢西领的动作瞬间停止。怎么回事,她看着他的眼神竟然如此陌生?算算时间,离他刚才的自我介绍仅隔了几分钟而已,她竟然已经将他忘得一乾二净?

  「你想干嘛?」卓敬西推开他,这个男人为什么靠她那么近?

  「妳忘了?」这是侮辱吗?邢西领首次有这种感觉浮上心头,她竟敢忘了他是谁!

  「什么忘了?」她迷糊的问。

  「我的名字啊!」

  「很重要吗?」怪人!她又不认识他,记他名字干嘛?

  邢西领完全傻眼,这个女人--脑子肯定有问题!

  卓敬西凝望着天空,脑海中的影像不断重叠,断断续续的闪入、消失……到底是怎么回事?所有的事情都陌生的让她害怕,仿佛自己昏睡了许久,与世界脱离了般。

  「你又怎么了?」望着卓敬西忽白忽青的脸孔,邢西领关心的问。

  「我……不知道!」卓敬西还是这句话,空洞的眼神像是失了魂,她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突然,通往顶楼的铁门咿呀一声被打开,一个女人向他们走来,她向邢西领微微颔首,满脸歉然地道:「对不起,邢先生,敬西给你添麻烦了。」

  「敬西?」是指这个脑筋有问题的女人吗?「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黄莺嫣然一笑,「我就是知道,而且只有我一个人上来而已,邢先生请放心。」

  邢西领根本不担心那票追着他跑的记者和影迷,他压住满腔的疑惑,瞅着黄莺和卓敬西的一举一动。

  黄莺轻轻责备:「我在你床头贴了一张纸条,你没有看见吗?」

  「纸条?」卓敬西对眼前的女人有种熟悉的感觉,平抚了她始终不安的心绪。

  「是啊!」黄莺不放弃的道:「我是你的室友,你要记得哦!」

  「真的吗?」卓敬西首次开心的笑了。

  触及她阳光般的笑脸,邢西领心底怦然一动。

  「我们回去吧!你今天不用上班的,」黄莺欣慰的说,二年了,第一次见敬西露出笑脸,这让她的信心倍增。

  「等一下!」被冷落的邢西领不悦的开口,这两个女人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什么事?」黄莺转过身,直截了当的说:「邢西领的好奇心是众所周知,你想问什么?」

  「哦?」他都还没问呢!「她--」他用下巴朝卓敬西点了点,「是怎么回事?」

  「我想,邢先生如此忙碌,对于这种小事,不会想知道才对。」

  邢西领的兴致反而益加浓厚,「是你让我问的,你必须回答才行。」

  黄莺的眼睛往卓敬西身上一瞥,「你们刚才是独处的,邢先生很聪明,应该瞒不过你的眼睛。可是,我认为你毋需知道太多,那对你没有好处。其实我以为你会有别的问题。」

  「我只对她的问题感兴趣。」

  「她的记性不好。」黄莺淡淡的解释。「如果替你带来麻烦,我代她向你道歉。」

  「她的『记性』未免太差了吧!」邢西领的话里带着嘲讽。

  黄莺不容许有人以这种口气批评卓敬西,她正色道:「这非她所愿,事实并不是如此。」

  「哦?」这么神秘,邢西领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

  「如果她恢复过来,她将是个天才!」黄莺轻轻地拥着卓敬西离开。

  天才?!可能吗?邢西领摇头冷笑,所谓恢复又是什么意思?

  ***************

  「杜鹃、鹰、白鹤、鹭鸶……」

  「不是啦,你怎么可以把鹰摆在第二位呢?」

  「为什么不可以?」

  「鹰,代表的是『鹰神』,是飞鸟族的首领耶!不可以摆在其它人之后。」

  卓敬西疑惑的问:「什么鹰神、什么飞鸟族啊?」

  「上次才叫妳背的又忘了?」

  念了二个月的鸟名,仿佛天天都有上百只小鸟在卓敬西头顶绕圈圈,绕得她头都昏了,还要记什么神,她都快成了神经病了。

  「哈哈--」斑鸠干笑了两声,拍拍垂头丧气的黄莺道:「我就说吧,这个办法行不通,你偏不信,咱们飞鸟族的种类太多,以她现在的状况,不适合这种脑力激荡啦!根本太勉强。」

  「可是不能连她母亲的名字也记不得吧?」黄莺又怨又闷。

  「她记住了啊,杜鹃嘛!还摆在第一位咧!」

  黄莺无奈地低叹,「记是记了,可是零零落落,两天没问又忘得一乾二净。」

  「拜托,你要满足了,至少她记得你是谁。」斑鸠吃味的说:「她刚才看到我还叫我斑马呢!」

  黄莺忍不住噗哧一笑,「你知道我费了多少苦心?两个月才让她记住我的,谁像你,一天到晚不知跑哪儿去,要怪谁?」

  斑鸠给了她一记卫生眼。「是,妳的苦心--」

  「你们好象很不满?」卓敬西对着这两位争论不休的女人道:「我现在只是记性不好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啊!」斑鸠装出受惊的模样,「她会反应,也会骂人了耶!」

  「咱」的一声,卓敬西丢过一个抱枕,正中斑鸠的嘴巴,「你把我当成什么?木头吗?」

  「啊--她连打人都会了耶!」斑鸠兀自大惊小怪,夸张的腔调明显是装的。

  「言归正传,敬西是进步了。」医神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打岔,爱怜地摸摸卓敬西那头短发。上次的手术将她的长发剪了大半,修了短发之后,现在也留齐了。

  「是没错啦!」斑鸠不改本性的调侃道:「好在没破坏到什么语言神经的,否则她连话都不会讲了。」

  「斑鸠!」黄莺忍不住捶她一拳,封住她的坏嘴巴。

  「活该!」卓敬西朝斑鸠大大的哼了一声,表达内心的不满。

  「不过--」医神若有所思的看着卓敬西,「敬西,你除了记,有想起什么吗?」

  「想?」卓敬西眼神闪过一丝畏缩,摇头道:「我要想些什么?」

  「你--」黄莺的讶异被医神的暗示制止。

  他拂了拂卓敬西后脑的发丝问:「还会疼吗?」

  「不会。」卓敬西静静地回答。

  「你记得我是不?」语毕,医神感觉到卓敬西的背脊瞬间变得僵硬。

  黄莺和斑鸠面面相觑的同时,亦看见卓敬西脸色一阵青白。

  「为……为什么?」斑鸠不解,「医神出现在你面前不过三次,你为什么会记得?」

  「对呀!」黄莺也感到好奇。

  「我不知道。」她只是感觉这个人很熟悉而已。

  医神安抚的搭着卓敬西的肩头,解释道:「你这个叫『选择性记忆』。」

  「选择性记忆?」黄莺和斑鸠像是回声似的发出疑问。

  盯着卓敬西清澈的大眼,医神微笑道:

  「想要填补你记忆中的『漏洞』,可能比我们想象中还要难,因为我们没有考虑到你会产生错乱的感觉,而导致脑中的刺痛;你为了避免受到这种刺激后的疼痛,只要碰到需要回想或是思考的,你就自动控制不让这种烦恼进驻到你脑中,刻意排斥任何需要『想』的事情,对不对?」

  「应该是。」卓敬西微微点头。

  「那么她为什么会记得你?」斑鸠醋味十足的问。

  「因为我不会给她压力。」医神轻松的说:「她可能也记不住我的名字,她是凭感觉!她只是熟悉我这个人的存在。」

  「哼!」斑鸠听懂了,狠狠地在卓敬西额上一敲。「你是嫌我对吧?我长得像坏人吗?」

  卓敬西楞了一下,实话实说:「是有点像。」

  「这么说,她等于就是想记的才会记喽?」黄莺会意地问。

  「没错!」医神补充道:「所以,想要她恢复快一点,就别给她太多的压力,她想记的,自然而然就会记起来,至于以前的记忆嘛--」他轻拍卓敬西的头,「这小妮子怕痛,要她回想得费一番工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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