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老,我原以为你很满意我的安排!」宗军龙虽被捆住,威风凛凛的姿态依然不变,他并没有特别显得害怕或惊慌,一如他的儿子般镇定。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朝地面啐了一口槟榔汁,张着血盆大口佞笑。
「宗老头,事到临头你才在那里装模作样!这么多年来,我几时隐藏了我的不满?你儿子到我店里花天酒地,我酒钱还是照算啊!」
「公私分明,我认为是件好事。」宗军龙由衷的说。
潘台生自若的神情一变,怒目道:
「你干嘛在那里假惺惺?你一直知道我要什么,我等了那么多年,到现在你对徐老头还是这么信任,分给他的饭店和银行生意依然比我多,你是什么意思?」
「你还看不出来吗?」宗煦衡带着讽刺的目光注视他,「因为我们也预料到你的背叛!」
潘台生怪声怪气的笑了一下,忽然伸出拳头往宗煦衡的脸上挥去,宗煦衡闷声不响的被打偏了头,一道血痕硬生生的自唇边冒出。
潘台生似乎很满意,嘲弄的笑道:「怎么样?再嘴硬啊?」
「潘先生,你将我们这样绑起来,是没有办法解决问题的!」罗叔的声音略显沙哑,眼角同样有好大一片瘀青。
「啊,也对啦!」潘台生贼头贼脑的笑说,「好在你提醒了我啊!」说完潘台生自衣袋中拿出一只绒布盒,朝着面无表情的宗煦衡瞥了一眼。「有人大概知道这是什么吧?」
杜鹃瞪着那只绒布盒,迷惑的看向她的老板,敏锐的感觉到他冷漠的外表下似乎有些僵硬和紧绷。
「我们来看看啊!」潘台生从绒布盒里取出了一枚戒指,发出啧啧的赞叹声。「了不起啊!真是了不起!瞧瞧这上面的钻石,至少有五克拉吧?很简单的设计却值不少钱呢!你们猜猜看,我在哪里找到它的?」
「找?你派人至保险箱偷的吧?」宗煦衡冷笑响应。
「别说得那么难听!我只是拿来瞧一瞧,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必须用保险箱锁了三层?」
「三层?」杜鹃不禁再看了看她的老板,恍然大悟!原来他是丢了枚戒指,但他为什么封闭失物的消息,让所有的人都无法得知他到底丢了什么,原来只是一枚小小的戒指。
「五克拉,是必须要慎重的收起来才是。」宗煦衡直斥潘台生的大惊小怪。
潘台生还是摇头,双眸瞇起,犹如邪恶的蛇眼。
「错了吧!宗老弟,这种东西一般人都会锁在银行的保险箱里,而它甚至和几十亿的重要合约锁在一起,可想而知你是预备送给一个很重要的女人,而且那个女人也在你公司工作才对!」
潘台生说完,眼神自是在杜鹃身上游移,而宗煦衡的酷脸无法让潘台生继续推理下去,只好在杜鹃身上借题发挥:
「这个女人还真不赖,你老是在酒店里混,女人换得也快,却没有听过你对哪个女人专情,更别说赠礼!你连束花也没送过,会送戒指,可见……」
「没……没有!」杜鹃被潘台生逼近的身子吓坏了,连忙摇头道:「我从来也没有收过什么礼……」
潘台生再次发出怪异的啧啧声,当他把戒指拿在手中把玩时,忽然停住了笑,朝戒环里侧的边缘瞧去,然而邪恶的微笑再次在他唇边漾开,同时他终于看到宗煦衡僵硬的神色。
「我果然是找到了一个好东西啊!」潘台生朝自己的手下们发出得意的笑声,「宗老,如果你再不决定将公司以及所有事业的经营权交到我手上,我还有一张王牌可以用呢!」
「王牌?」宗军龙本能的凝视那只戒指。
潘台生的手下忽然从窗边走了过来,在潘台生耳边低语了几句,潘台生的笑意更深了。
「我一直在找宗老弟的弱点,人不可能完美无缺,是不?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嘛!」潘台生悄悄地走向窗边,再将戒指仔细的瞧了瞧,说道:「我还差点被你骗了呢,宗老弟,原来杜鹃小姐只是个幌子,你真正的弱点是这个女人,她的名字已经很清楚的刻在戒指上了嘛!」
宗煦衡的冷眸中有着森寒的杀气,却让潘台生感到非常痛快。
潘台生慢慢地拉开窗帘,对着窗外躲藏的人影轻声道:
「欢迎光临啊!班梦飞小姐!」
第十章
看看室内被绑住的一群人,潘台生前所未有的感到满足,尤其当他注视着班梦飞的时候,目光中闪烁着诡谲的异色光芒。
「班小姐模特儿不好好当,怎么跑到人家家里窃听呢?」潘台生一边说着,一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准备触碰她细软的发丝。
「潘先生,你想利用她得到什么?」
宗煦衡原想制止他的行为,却让潘台生更变本加厉的压住班梦飞的肩头,露出一脸馋相。
「这个女人不该只有你能独享嘛,分给我如何?」
响应他的却是班梦飞酝酿以久的口水,「你这个恶心的家伙,少碰我!」
本以为潘台生会生气反击,没想到他露出更可怕的笑容,一把扯住班梦飞的头发逼使她仰起头;就在他想强吻她时,她奋力一翻,连人带椅的跌在地上。
「不错嘛!宗老弟,你这个爱人还真是匹悍马,挺凶的嘛!」
宗煦衡双眸进出火花,睨着潘台生手中扯下来的发丝,他低吼道:
「欺负女人一向是你才做得出来的事,你想用她来换取我父亲的签字?」
「对呀,不难猜到吧?」潘台生瞪着宗军龙,将手中的发丝往空中一扔,一个剑步上前,却是抓住宗煦衡的领口,饱以老拳。「我老早就想打你了,臭小子!只不过成就了几件事,就把我们这些立功的老人家全给忘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宗老头早就把经营权转到你名下了,对不对?」
宗煦衡咳了几声之后,吐去口中的血水,才开口道:
「你尽管冲着我来吧,别去惹这些女人了!」
「那可不!」潘台生命手下将班梦飞从地板上拉起来,「那边那位我可以放了她,因为她根本没什么用,至于这位大美人……可有趣了!我在想先切下她哪个地方,才会让你交出经营权?」
「你这个恶心的癞虾蟆,不要靠近我!」班梦飞倔强的瞪着他。
潘台生面部倏地扭曲,「妳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知道妳会有什么下场吗?」
「顶多死路一条!」班梦飞朝宗煦衡瞥了一眼,看见他眉宇之间的怒气,还有要她闭嘴的暗示,可是她压根儿不管了,对着潘台生又吼又叫:「你想错了,我根本对他没有任何意义。」
「是吗?那妳今晚来这里做什么?」潘台生问她。
班梦飞煞有其事的叹了口气,因为她没想到自己要在这帮坏蛋的围观之下说出自己的心意,可是今天不说,她也许也没有机会了。
「因为我对他有意思。」她将目光停在宗煦衡的双眸之间,凝视着他眼神中复杂又难解的光芒,一瞬间,她恍然大悟!
原来,阎虹音所言的保护是指这个!他爱她却无法说出口,因为伤害他的主谋末出现,他必须做出防备。
潘台生好似听到了笑话一般,哈哈大笑的道:
「妳对他有意思?这是在告白吗?小姐!妳少装蒜!妳会不知道他想送妳这个戒指吗?上面刻有妳的名字咧!」
「我的名字?」班梦飞瞪着宗煦衡,轻声问道:「你将戒指刻了我的名字?你真的是丢了这枚戒指?」
看到宗煦衡淡淡的颔首,潘台生的笑声更为猖狂了。
「高招啊!宗老弟,好在有这个东西让我能够弄清楚你真正的弱点,如何?想救她或大家的话,就快点告诉我公司经营权的文件放在哪里?」
「公司用不着给这种混蛋经营!」班梦飞深深地摇头,「你看起来就很没有头脑,公司会被你弄到倒闭,你只会让员工没饭吃……」
「闭嘴,梦飞!」宗煦衡不得不出声警告,班梦飞的不知天高地厚已用错了地方,这群人绝非她可以惹得起的。
「我为什么要闭嘴?我说的是事实!」班梦飞反驳,眼神却相当无辜。「还有你,你为什么到这种地步才让我知道事实?你想让我死不瞑目是吗?」
「梦飞!」宗煦衡厉声制止她的胡言乱语,因为她的一字一句犹如正在诅咒自己,更如同在伤害他。
「好了!」枪口抵着班梦飞的额头,潘台生的手指正扣着扳机。「宗老弟,我没有多大的耐心看你们打情骂俏,你再不将经营权交出来,这个超级大名模立刻归西,看她的模样大概可以当个天使吧?嗯?」
「潘台生!」宗煦衡自齿缝间进出冰森的怒吼。
潘台生贼兮兮地笑开来,「你总算有一点反应了啊!要不我让大家在死前欣赏一段美女裸体之舞,你看如何?」
「你敢!」宗煦衡一动,肩膀立即受到压制而无法动弹,他眼睁睁地看着潘台生将枪移到班梦飞的前襟,怒火烧灼了他全身的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