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黑道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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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谷冢司的怒意如火山爆发,「妳白痴啊!伤口发炎了妳知不知道?」

  「我知道啊!因为子弹还在……」糟了!她惊觉自己说溜了嘴。

  冈崎泉挑了挑眉,脸色变得十分凝重。

  「妳已经发烧了!」深谷冢司把她抱到床上;「我可不想深谷家出现一具尸体。」

  当冈崎泉突然取出针头和针筒时,由于被箝制住了,她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很快地便失去了知觉。

  「普通人是不会受这种伤。」深谷冢司立于床边,默默地凝视着她。

  冈崎泉迅速的联想到一件事,「你该不会在调查她吧?」

  事实正是如此,如果不是父亲提出要求,他根本不想破坏原本的生活步调。

  「她是台湾一个小帮派的帮主。」深谷冢司省略大篇的说明,只道:「所以才会受这种伤吧。」

  「什么?!」冈崎泉瞪直了眼,「她是帮主?而你是闇鹰流的……哇!两个黑社会人物哩!啧啧……」

  「她可能不知道我是谁。」

  「怎么可能?」冈崎泉不相信的嚷着:「你是日本第一大帮派的头头,她也是混帮派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深谷冢司为他的大惊小怪翻了翻白眼,「据我所知,当年她在饭店打工,生下小广后被急召回台湾接任帮主,那时她才十七岁;因为被召回她才开始打探小孩父亲的事,当时饭店的老员工只跟她提过深谷家经营很多事业,根本没有提过闇鹰流。」

  「你的意思是──她真蠢!」冈崎泉不客气的直言。

  「其实她相当聪明,她知道深谷家有钱。能给小广最好的成长环境。」

  「或许她该庆幸你确实是小广的父亲。」冈崎泉很佩服她,仅凭片面之词就这么相信深谷家。「丢下孩子,自己跑去台湾,她还真是放心!」

  深谷冢司摇了摇头,「她有能力带走小广,也许是她发现小广在深谷家的状况确实比跟着她要好。」

  冈崎泉有件事想提醒他,「深谷老爷子要是知道她躺在你床上,脸一定会绿掉。」此时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那……过两天老爷子的寿诞,她会不会在场?」

  全日本的人都知道,深谷老爷子要在寿宴那天为深谷冢司相亲,想必寿宴当天会有不少名媛、淑女出席。

  「出不出席 阻不阻止也得看她愿不愿意。」深谷冢司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冈崎泉果然听不太懂的话。

  「我以为你要她……」冈崎泉被搞胡涂了。

  深谷冢司默默地为她换去额上的冰袋,细心的拨开她的发丝;九年间的变化惊人,她已脱去原有的稚气,她很美!那张精致的瓜子脸,此刻却苍白如雪得让人心疼……被冈崎泉的目光盯到发毛,深谷冢司索性转身离开。

  「去哪儿啊?」冈崎泉怪声怪气的问着。

  深谷冢司却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门;如果可以,冈崎泉真想扁他──

  这件事困扰了深谷冢司良久,不过事情似乎有转机了!深谷冢司因此开始重视她的存在,也因为深谷广!小广近年益发倔傲,是因为她吧…

  冈崎泉虽然对深谷家的情况深感怪异,但他明白深谷冢司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人,即使那个人是他父亲。

  深谷冢司沉着而内敛,如鹰一般孤傲难驯,心思缜密,过于冷静的性格是冈崎泉最难理解的地方。

  「老爷子摆明了不把她这个小广的生母当成一回事,你该不会真的要她出席吧?你要她来阻止相亲吗?」

  「闇夜道馆」传出阵阵的喝哈声,为宁静的夜晚增添几许威武的味道。

  「四龙帮?」英寺羿不解,主子最近何以如此注意台湾的小门小派,他当然也知道平芷爱的身分,但梅花帮关四龙帮何事?

  不知为何,深谷冢司心里有一股愤怒,几乎无法控制,他的脑海中一直浮现她脸色苍白如纸的模样;他知道她和四龙帮誓不两立,因此怀疑是四龙帮的人伤了她。

  「冢司!」英寺羿对于他对她的「关心」有所猜疑,「我无权干涉你的决定和命令,英家誓死效忠深谷家,当年她留下稚子的举动严重伤害了深谷家的名誉,这对长久以来保护深谷家的我们是件奇耻大辱!」

  「总之,照我的话去做。」深谷冢司淡淡的说,他不认为所有的人都讨厌她,尤其是小广!教学观摩那天,他很明显地在儿子的眼神中感觉到一闪而逝的喜悦!

  英寺羿点头应允,「不过,可以等到老爷寿……」

  「嗯。」冢司摸着下巴反问:「小广今天不是在道馆吗?」

  「小广最近很暴躁!」英寺羿指了指武道场,「道馆中年纪较小的学生比不上他,还被他打得很惨!」

  「哦?」

  果然,一声哀号此时传入耳际。

  深谷广握着竹剑,将一名大他三岁的男孩震出了四尺之外,他的眉头深锁,脸色晦暗阴森,好似一头准备吞噬猎物的猛兽。

  慑人的气势、诡谲的气氛弥漫了整个空间;英寺羿摇头补充:「他今天尤其不一样。」

  「是吗?」深谷冢司抚着下巴深思,并没有阻止儿子在武道馆「大开杀戒」。

  看着所有的人脸全绿成一片,接受深谷广攻击的人俨然一副准备受死的模样,突地,深谷广手中的竹剑被另一把竹剑挡住,不仅如此,那把竹剑更将深谷广的剑挑开了。

  在空中一划,深谷广的眉间有把指着他的剑。

  深谷冢司愠怒的瞪向来者:她穿着睡衣,看似柔弱,散发的气势却很惊人!

  「小广,武士道的精神你没有学会吗?」她冷冷地续道:「咄咄逼人不是武士该有的表现,中国武术讲求以守为攻、以退为进,对手太弱,只需点到为止;日本武士道以忍为本,你却太急躁、愤怒,剑术乱成一团,毫无章法!」

  深谷广第一次正视母亲,也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楚的看到母亲的样子,那个总是笑瞇瞇的母亲,此时却有父亲的威严。

  下一刻,深谷广吼叫着跑离了母亲的视线;平芷爱叹了口气,把竹剑当拐杖支撑,她背上的血印在米白色的睡衣上更加刺眼。

  冈崎泉在深谷冢司走向她时连忙解释:「她呀!麻醉一退就醒了,人一醒就说看一看小广就走,我劝不动她,只好……」

  「可以了。」

  深谷冢司阻止他的碎碎念,英寺羿更是识相的将冈崎泉连拖带拉的带离现场。

  四周恢复了宁静,他开口问她:「怎么不多休息?」

  「我要走了。」看过小广,她心满意足了;一日不出现,又没有交代行踪,如果四龙帮乘机捣乱怎么办?

  他伸出一只手,摊开的手掌内赫然躺着一枚子弹。

  「你……」她知道他想问什么,却找不到适合的理由。

  他不需要她的解释,只道:「我知道妳,小梅花。」

  「你!」她一脸的惊骇,他怎么可能知道?她昏迷时说了梦话吗?还是他调查她?可能吗?这么多年来,他要查早就查了,可是…

  「过两天妳就知道了。」他收起子弹,伸手扶着她的肩头,很不高与的说着「没事不要乱动,伤口又流血了。

  」

  闻言,她低头看看那片血渍,马上忿忿地说着:「反正你也知道我是谁了,我现在要回去找人算帐,你没有理由阻止我。」

  「是吗?」他冷冷地问:「如果我要妳留下呢?」

  「理由呢?」她很意外,因为他从未做出这种要求,她甚至没有想过深谷家任何一个人会要她留下。

  「两天后是爸的寿宴。」

  她讥讽的笑了一声;如果她没有失去记忆,她可以清楚的想起深谷闇那张冷硬的脸孔。

  「你该不会要我去拜寿吧?我相信那老头不会希望见到我,更何况往年都没有这么做,今天又何必如此特别?想气死他吗?」

  老头?没有人敢这么称呼闇鹰流的老帮主!不过听在耳里,他却觉得很贴切。

  「小广会在宴会里献上剑术表演,一方面是爸要验收他的成绩,一方面也是小广送给爷爷的贺礼。」他冷不防的取走她手中的竹剑,害她差点失去支撑。

  她的纤腰在此时得到一股温暖,他用一只手抱着她的腰,一只手握着竹剑,「妳学过?」

  他突然的碰触令她无法思考,「你、你……啊!手、手不要放……」

  「什么?他确实听不懂,不过他知道她想说什么,因为他是故意的!她怕与他有任何肌肤之亲。

  「那、那个……呀!手……」她被他带着走,全身的力气像被他吸去了似的,她不喜欢这样,因为她的脸因此而莫名的发烫。

  两人往武道场的另一端走去,通过一道小桥流水,来到一幢典雅的日式建筑之前…浅浅的昏黄灯光从纸门内透了出来,拉开纸门,洁净而整洁的室内是深谷家一贯的要求。

  简单宽广的榻榻米上铺好了棉被,彷佛正等待主人沉睡。

  「呃……你、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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