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净着脸的裴珺只微微一笑说:“我集绯闻和话题于一身,自然有办法做到,是不够坏,还是不够妖娆?”
“不。”裴冷翠摇头,对于她的“情夫”,事实上她并未真正地了解他,只不过近几年观看他头上的光亮和惜发如金的态度,她大略明白女儿真的把他气疯了。
裴珺得到母亲的肯定后,眼眸立刻迸出晶亮光芒,“那么,这一次可以教他放弃了吧?”
“放弃?”这是困扰裴冷翠多年的问题,因为她的“情夫”究竟有多少个流落在外的子女她并不清楚,而他极为偏执和孤傲的个性更使他不轻意承认自己究竟有多少子嗣,也不允许情妇们所生的子女随随便便冠上他的姓。
但奇怪的是,他却固执地要裴珺入籍冠姓。
何解?裴珺同样不明白,但是她知道,她必须让他自动放弃这想法。
而唯一的方法就是她必须利用己身的本钱,在众所瞩目的萤光幕前放浪形骇、成为众矢之的,好让他觉得丢脸。
堂堂的东南亚游艇大王之女生活糜烂不堪──相信这则新闻绝对会使他颜面无光而选择放弃要她认祖归宗的决定。
裴冷翠细数着女儿闯荡演艺界的“战绩”,很惊讶这对父女居然有着一样固执的性子。“女儿,从你入行至今已满五年,他好像不曾提过放弃这两个字。”
这一次,裴珺却非常有自信。
“那可不一定,这次我相中的主角来头不小,他不只是日本艺能界的超级经纪人,还倍受尊崇、名气可比拟明星,瞧!才半天的时间,消息已从日本传回台湾,他果然是个众所瞩目的人物,惹上他就好比惹上一只老虎。”
身为艺界人士,裴珺对艺文消息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但为了达到目的,她仍选择在老虎嘴上拔毛。“在国内闹闹绯闻已经不稀奇,唯有引起国内外知晓的新闻才能完全激怒老家伙。”
裴冷翠欣赏着报纸上那一张仅是侧面特写,但仍清楚可见他俊美轮廓的照片。“炼居人,长得真俊,只是你为什么挑上他呢?”
“娘说的没错,他是长得俊,但我会挑上他则是因为他的身分为一大论点,不是艺人也不是企业小开,却比他们更有名气,而且重点是,丢脸丢到国外,还在记者会上做出不得体的穿着和宣誓,和所有可以引起争论的话题我全部引爆,这一次,我就不信老家伙不会放弃。”
裴冷翠了解女儿刚烈的性情,以及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所展现出的光怪陆离行径是为何,加上往往做出此行为的人都有着常人无法比拟的聪敏智慧,所以她不担心女儿,知道她已为自己铺设后路,而且是在实行计画的五年前、她刚入行的时候就做好准备。
“也好,反正你这一张脸和粉墨登场后完全不同。”
“所以喽!”裴珺捏捏自己细致的脸颊,非常期待退隐的那天尽快到来,因为她也不喜欢戴着面具的自己。
瞥视报纸上的小角落,她很庆幸不容人轻忽的炼居人果然比她更具新闻卖点、更具吸引力,她暗自猜想,他的度量应该很大,也应该不会对她的胡闹认真,而且她只是利用一下他的名气嘛,他应该可以容忍她这个号称台湾放浪女的艳星暂时利用他一下吧?
只有一下他应该不会介意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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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天南星的第一场演唱会破天荒地选择在台湾举办。
当这项消息发布同时,各方即出现许多揣测,毕竟一想起昨日出现在记者会上来自于台湾的不速之客,众人深信裴珺的行为应该已引爆炼居人隐藏多年的火气。
炼居人一向冷静、沉着,旗下的艺人只管叫他披着王子外衣的魔鬼,更知道他是惹不得、碰不得,也不须他对他们大声斥骂,只需他横目一扫,众人即会对他唯命是从。
所以明星们如果还想在艺能界立足长红,最好的方法除了身怀绝技之外,就是只能对他极尽讨好之能事。
不过从没有一个人敢以惹火他的方式闯入日本艺能界因此一炮而红,除了裴珺。
报纸上的新闻炼居人当然不屑一顾,而且对于裴珺那张艳媚的特写照片更是只有嫌恶及反胃。
艺人休息室里,天南星这三个大男孩有着同样的迷思。“经纪人,是不是将首场演唱会改到别的国家举办比较妥当?”
男孩们在发问后不由得感到畏惧,因为姑且不论炼居人的绯闻已取代他们发片的消息成为头条新闻,自昨日开始,明眼人都知道,台湾这地方应已是炼居人眼中的禁地,而裴珺这个名字更是引爆他这座火山的触媒。
可现下炼居人居然面无表情地审视着工作进度表,头也未抬地反问:“为什么要改?”
他这一问立刻使休息室的空气凝窒,因为他虽看似冷静,但浑身所散发出的寒气却教他们不敢再发出声音。
半晌,炼居人抬起眼投射出,这锐芒,同时教他们感到“皮皮挫”。“到底谁才是艺人,你们不清楚吗?”
“没、没有啦,我们只是关心……”男孩们很畏惧地往墙角缩,然后看着他们伟大的经纪人那张漂亮脸蛋逐渐扭曲变形。
“关心?”炼居人听到这字眼忍不住冷哼一声,“娘娘腔,我不需要,你们只须管好自己即可。”
“可、可是一到台湾,媒体记者很可能会问这方面的问题耶。”
“绯闻、八卦是艺能界的一部分。”炼居人皱起眉头,突然萌生一股恼恨之意,他并不准备为昨日的事作任何解释,也不认为昨日的事可以成为众人讨论的重点。
毕竟他不是艺人。
在他的认知里,裴珺这个女人只是吃错药,一时神经错乱,根本用不着为了她大作文章。
“可、可是……”
“还有什么问题?”
炼居人恼怒的模样立刻使得男孩们心中的百万个疑问吓吞回去,然后摇着头目送炼居人转身离开。
关上门,炼居人的身后响起一道朝着他后脑勺发问的熟悉声音:“你的反应很平静呢,堂兄。”
炼居人一扫阴霾,打量这个正以优闲姿态倚墙而立、唇边漾着耐人寻味的笑容、仅差自己一个月出生的堂弟炼彦人。“你……不是在台湾?”
炼彦人抓着手中的中文报纸,笑意更深,“需不需要解释一下?”
炼居人僵拧着眉头,轻轻摇首,“你这个“校长”很闲吗,怎有空研究八卦?”
“因为这上头有则新闻很有趣。”炼彦人可是为了这则新闻起了个大早,赶回日本拜访一向洁身自爱的堂兄,欲知他何以会沾惹上台湾的首席艳星。“堂兄,你这辈子亲近男人的机会比亲近女人多,而且坚持只带男艺人的原则曾经让我以为你是个同志,怎样,几时转了性,我可要快点通知伯母才行。”
炼居人叹了口长气,“有时我也很怀疑,到底谁才是我妈的儿子。”
“如何,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这件事你也感到相当无奈吧?”
“没错。”炼居人是无奈,毕竟好端端地会招惹上这档杂事,实在是满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会社是个守备森严的地方,她是如何混在人群中进入记者会的?除非她拥有会社所发的记者证。
这一点,由某家报社的小道消息可以证实,当天某位记者确实被击昏在距离会社十公尺外的草丛里。
炼彦人并不是不相信堂兄,只不过他待在台湾的时间比炼居人长,自然知道更多有关裴珺的消息。
“她……不是个好女人。”炼彦人从未批评过任何一个女人,只不过裴珺这个名字已成为种种不堪的代名词。
炼居人却是回以冷笑,“我不需要管她是不是好女人,反正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现在和以后都如此。”
“她怎敢?她怎敢找上你闹绯闻?”炼彦人对裴珺的印象虽然不佳,而且她总是以愚昧无知的举动在台湾掀起风波,但再笨的人都知道,炼居人的影响力足以让她自此从萤光幕前消失。
炼居人耸了耸肩,“我没必要知道这个答案。”
“咦?”炼居人事不关己的态度引起炼彦人各种疑猜,毕竟这不是他平日的作风。“你就此善罢甘休?你是冷面魔鬼耶,这次这种女人自己找上门,难保不会再有第二次,你不生气吗?”
若说他没有生气那是骗人的。
“我不想再谈这件事。”炼居人刻意躲避这问题,毕竟长久以来受到媒体的追逐,他已习惯尽力与绯闻划清界线,不让自我的定位遭受混淆,只专心于幕后操作,只可惜他的坚守岗位显然不被认同。
但他必须这么做,因为这是他的使命,他必须遵从主君的命令。
主君,即忍者们对闇鹰流帮主的尊称。
在经纪人身分的背后,炼居人隐藏了伊贺忍者的中忍身分,指挥、领导是他们擅长的工作,走入企业化的闇鹰流自然需要忍者们的专长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