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尤莎在他怀里颤动着,感到热血在自己太阳穴里奔腾,感到心脏在剧烈地跳动。此时此刻,尤莎和对尤莎的爱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灵。
他吻着她,直到感到象他一样,她的身子里燃烧着对他的渴望。
“我爱你,我的亲爱的!我的宝贝!我的爱妻!”他说,“我要你,我死也要得到你,现在就来,一刻也不迟!”
“我爱你,塞萨尔,”尤莎喃喃低语,“来吧……请……来吧。”
任何男人都无法拒绝这一声呼唤。当公爵使尤莎与他溶为一体时,他们双双感到仿佛被一股无法抵抗的力量推入了他们自己的极乐世界里。
窗外,黎明破晓,第一丝晨曦送走了黑暗,天明了。
珍妮在城堡的厨房里。这时,一个马夫从蒙特维尔城堡来了。
他捎来公爵秘书的一封信。
看见珍妮,他们互相问了好,她说:“你真早啊,葛滋塔夫!”
“我给公爵带来一封信。”马夫答道。
“蒙特维尔城堡发生什么事了?”珍妮问。
葛滋塔夫往后瞅了一眼,发现没有什么人在偷听。
“我碰巧知道了。”他神秘地说。
“这并不奇怪,”珍妮挖苦道,“城堡里没有你不知道的事。”
“这倒不假。”葛滋塔夫感到一丝满足,“这次可是一件非同寻常的事。”
“什么事?”
他忍不住,于是压低嗓门说: “得·萨隆夫人死了!”
珍妮完全不相信地瞪眼看他。
“我不信!”
“这是真的,樵夫们一清早去干活时发现了她的尸体。”
“她在树林里?”
“在教堂的岩石下面。”
“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敢向上帝起誓!她摔得粉身碎骨,全身湿透了!似乎水从她身上流过去了。”
“我觉得你说的有些蹊跷。”珍妮说。
“樵夫们也这样说!他们听说过关于她的事以及她的厉害,他们不敢碰她。”
珍妮不语。不一会儿,她问:“你是说她死了?”
“的确死了!”葛滋塔夫答道,“他们用一辆农用马车把她送到她家里去了。”
珍妮想,得·萨隆夫人竟被一辆简陋的马车拖回去,这真是一种理想的惩罚,因为正是用这种马车她绑架了尤莎小姐。
她突然意识到这对公爵和他新娶的公爵夫人该是一个多么欣慰的消息啊!它将驱散罩在他们幸福光环上的最后一丝乌云。这真象是别人还不知道他们结婚的消息,就送来了一份特殊的礼物。她知道这也会使老公爵夫人感到高兴的,她一直不喜欢、不信任得·萨隆夫人。
“啊,你带来的消息不坏,葛滋塔夫,”珍妮说道,“所以我也让你带一点消息回去。”
“那又可能是什么消息呢?”
“那是,”珍妮一字一字地说:“公爵先生和尤莎小姐昨天晚上结婚了,就在这里的教堂结的婚。”
葛滋塔夫惊讶地看着她,许久才说:“这是一个很好的消息,尽管有些突然。”
珍妮没有作声,她知道公爵为什么急着结婚。于是,葛滋塔夫继续说了下去:“这正是每一个人所久久期待的。如果我把这事告诉他们,不知道他们会有多么兴奋呢。”
从葛滋塔夫的声音里听得出,他无疑感到非常得意。珍妮接过信说:“你可以骑马回去了,把这件事告诉城堡里的人。”
葛滋塔夫犹豫了一下。她说:“如果你快点,在他们按铃吃早饭前还有时间赶回来。你是结过婚的人,知道在蜜月的第二天早上是没有必要那么着急的。”
葛滋塔夫笑了。当他领会了珍妮的意思后,说:“你说得对,小姐。我就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你一分钟一分钟地数吧,没等数完时间我就回来了。”
“你想得倒美,以为我会计算你离开的时间。”珍妮答道。
她拿着信正欲转身时,葛滋塔夫抓住了她。
“为了庆贺公爵终于上了钩这一消息将在城堡引起的轰动,吻我一下。”
“你滚开!”珍妮推开他,“你有妻子,有三个孩子,把吻留给你们自己吧!”
“你可不知道你失去了什么机会?”葛滋塔夫笑道。
“我想出了一个好主意。”珍妮答道。
等葛滋塔夫上马后,她才上楼去。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手里的这封信对公爵及公爵夫人的重要性。
作为一个女人,她完全能理解尤莎的担忧。得·萨隆夫人也许会用某种狡猾阴险的手段引诱公爵再次投入她的怀抱,并把尤莎置于死地。
“现在他们该无忧无虑了。”珍妮心里想。她来到卧室的门前,可是里面没有声音。她的嘴唇露出一丝微笑。她走开,坐在走廊那边的一张椅子上,等着里面的按铃声。
屋内,尤莎说:“我想,亲爱的,我们该按铃吃早饭了。”
“我太幸福了,吃不下,”公爵答道,“我恨不得整天呆在这里与你作爱,并且不断地告诉你我有多么幸运。”
“我也想这样,可是我担心你会感到乏味的。”
“我怎么会对你感到乏味呢?”他问,“宝贝,我简直无法告诉你我是多么地爱你,你有多么的美丽。”
尤莎双臂抱住他的脖子,把他拉拢了一些。
太阳把一束阳光投向整个屋于。看着披着金光的尤莎,公爵觉得她就象太阳一样。
“我爱你!”他说,“为什么在我们的词汇中没有更多的词能够用来表示我们的爱呢?”
“用吻来代替吧。”尤莎说着,向他抬起了嘴唇。
他低着头,凝望了她好一阵子,说:“你说得对,言语是多余的。”
他又吻起她来。阳光爱抚着他们,温暖着他们的嘴唇,温暖着他们的心。
他们溶为一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