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太热了,柯黛莉亚只能靠着柔软的枕头仰面躺着,用一条细纱盖着她裸露的脚。
女仆屈膝行礼以后就退了出去。
房间里很静,连花园里花间蜜蜂的嗡嗡声都可以听得见。
房门打开,马克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件白色长袍,腰间紧着一条彩色的腰带,这是那不勒斯午睡时的服装。
他一定是借穿别墅主人的,柯黛莉亚想。因为绣在口袋上的英文字母不是他的。
但是他穿起来很合适。他慢慢地走向她,有一点点破。她觉得他英俊极了,他的仪表,永远使人想到一个骑土。
“来坐下,”她说。“你不应该不用手杖走路的。”
马克在找椅子,但是没有找到,就坐在床上,面对着柯黛莉亚。
她向他伸出双手。
“你你快乐吗?”她问。
“我快乐得简直找不出话来形容。”他说。“我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告诉你,我的小宝贝,真不知从何说起呢?”
“是哪一类的事情呢?”她问。
“第一,你是我所见过的最美丽的人!第二,你是我从来想象不出的最仁慈最勇敢最完善的女性!”
“你这样说,都使得我不好意思了,”她害羞地说。
“你害羞的时候特别可爱,你知道吗?”马克说。“我记得,当我们在大使馆的花园中说话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弥正是我梦寐以求的爱人儿了。”
“我还以为你对我有点烦厌哩!”
“怎么会?不过,我真想不到这个小小的金色头颅里会有那么多的智慧,也想不到自已竟会爱上一个小女孩。”
“也许,因为我对一切都是那么无知吧?有一天,你会对我感到厌倦吗?”柯黛莉亚低声地向。
马克微笑。
“那是不可能的。你我都知道,我亲爱的小妻子,我们都是彼此看不见的一部分。”
“你深信这一点?”她问。一面注视着他的眼睛。
“我完全相信,就象相信你的祷告和对上帝的信仰使我们脱险一样。”他平静地说。
柯黛莉亚的手指在他手中握紧一点。
“你在马尔他吻了我以后,我开始意识到我是爱你的;但是,后来我又发现我早已爱上你了。”
她的眼睛闪着光又继续说下去:
“你对我是那么仁慈与了解,当你向我解说爱情的神圣以及我们心中的梦时,我就坠入情网了。”
“我的梦已经成真了。”
马克的声调很深沉,他把她的双手举向唇边。
他先吻手背,然后反过来吻手心,他的嘴唇带着深深的情意。
她的嘴唇温望着他的,体内似乎燃烧着一胜火焰。但是,他又这样说:
“我必须让你睡觉了,我的小宝贝。不过,在我离开以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他的声音又变得十分庄严,柯黛莉亚睁大双眼望着他,心中有点担忧。
“是这样的,”他说。“我们结婚得十分匆促,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我们又还没有时间长谈,好真正地了解对方。”
他歇了一下,又继续说:
“只不过因为我可以安全地用战舰把你带回英国。”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又说:
“今后我再也不让你去冒险了。我的小亲亲,今生今世,你再也不会再遇到象在圣朱特号上的那种危险了。”
“我也要你安全,”柯黛莉亚说。“可是,你要跟我说什么呢?”
“我只能很婉转的向你表达,”马克微笑了一下,“因为我爱你爱得那么厉害,所以我不要做出惊吓你或者使你震惊的事。”
“我绝对不会被你惊吓的,”柯黛莉亚说。“可是我还是不明白。”
“我们已经结婚,我可爱的妻子。但是我认为我们还要等一段时间才可以做爱,虽则我会很难忍耐,不过我还是要那样做。”
“你是在说,”柯黛莉亚用很小的声音问,“你不要……我?”
他的手指把她的手握得那么紧,她疼得几乎叫出了声音。
“不要你?我这一辈子从来未曾想要一个女人象想要你那样迫切!”
他倒抽了一口气。
“我要你,不单只为了你的美貌和完美的胴体,我对你的爱是远远超过这些的。我对你的爱的方式我以前从未有过。柯黛莉亚,我崇拜你.我站在你面前,就象站在圣坛前面,我是全心全意的。”
当马克这样说着的时候,柯黛莉亚很惊讶地感觉到整间屋子里都好象充满光辉,她和马克就沐浴在光辉里面。
她把双手从他手中抽出,”环抱着他的脖子。
“我也爱你!”她耳语着。“我跟你爱我一样地爱你!”
她把他拉近一点,又说:
“我不要等到认识你更深一些。我现在已经认识你了。你是我所渴望的人,你是我梦想的人,跟你在一起,就象在天堂一样。”
“亲爱的,你不应该对我说这些话,”马克说。他的声音有点沙哑。
然后,他似乎不能抵抗柯黛莉亚双臂邀请,他的嘴唇开始低吻下去。
他想温柔一点,他是在尝试。她知道,他在极力控制自己.
但是,她体内的火焰似乎越来越高张,也煽动了他的欲火,所以他的吻开始变得猛烈、狂野,而带有进攻性。
他吻她的眼睛、面颊、耳朵,以及柔软的脖颈,以至她在一种从来不曾梦想过的感觉中额抖着。
“我奇妙的、勇敢的、完善的小妻子!”他喃喃地说着,把她的罩衫拉开,开始吻她的胸脯。
除了他嘴唇的爱抚以外,每一样东西似乎都消失了,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永远永远是我的!”他又再喃喃地说。
他们都陶醉在爱的喜悦里,他们的梦都已成真。
作者附记
一七九八年九月十九日,英国舰队在尼罗河大获全胜之后,挟其余威,在马尔他岛上把法军封锁起来,围城足足有一年之久。
虽然拿破仑的武力终于使得英国的骑土们离开了马尔他岛,但是他们的骑土精神却没有摧毁,他们的勇敢永垂千古,被称为自从东征的十字军以来最不可屈的军队。
它的精神于一八三一年在英国复活了,一八七七年圣约翰救护队终于成立。
一八八二年,耶路撒冷眼科医院落成。
今天,英国教会的小修道院活跃在苏格兰、威尔土、南非、加拿大,新西兰和澳州。在西澳州、北爱尔兰、中非州和美国也有他们的教会分布。
发起这个伟大的理想和忘我的奉献的是公元八○○年耶路撒冷朝圣医院的几位僧侣,世代相传,到今天为止,圣约翰救护队的会员已有二六三·二六七名,在全世界上的三十一个国家工作。
很少人知道,商船的船长和警察都必须有急救的合格证书,而穿着黑白两色制服的圣约翰救护队队员,他们就在工厂和戏院的急救站、所有的运动场、球赛、抗议游行、暴动和示威运动中义务为人们服务。
为了替人类服务,这些男女会员,献出了他们最有价值的所有物——他们自己以及他们的时间。
骑土团的梦想断断续续地维持了一千年,由于他们的鼓舞和榜样,始终都有无数年轻的理想主义者跟着那有着八个尖端的十字架前进。
我非常感谢伦敦圣约翰教会图书馆的馆长潘蜜拉·威理斯女土的协助和合作,使我得以完成这本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