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说他不戴眼镜更好看啦。不过我是觉都没差,无聊的人再怎么改变还不是一样无聊。只是我一直有点耿耿于怀他那天开会缺席的事情,我觉得跟他后来把眼镜拿掉,而且行为态度一百八十度大改变有关系,不过我也只是觉得怪怪的,真要讲,也讲不出来。"
"等一下,你说他行为态度改变?那是什么意思?"
"简单地说呢,就是他突然变成一个很轻浮的人。"
"轻浮?"我简直无法把这两个字跟学长联想在一起。
可是黛安娜坚定地点点头。"嗯,轻浮到让我觉得很呕心的地步!"
"你——现在不是又在开玩笑?"不能怪我这样处处怀疑黛安娜,实在是她之前的纪录太不良了。
"才不是哩,露娜,你应该可以感觉得到我现在很认真的呀。"黛安娜有点不高兴地嘟着嘴。
"好啦,我知道。你继续讲,他是怎样个轻浮?"
"轻浮就是,他开始对每一个路过他身边的女生示好。"
我想了一下。"不懂,他对女生本来就很好啊。"
"唉,我说‘每一个路过他身边的女生’,这句话一点都不夸张啊!他根本是不管那个女生长什么模样,只要是女生,他都可以出言调笑一两句呢。"
"没有那么夸张吧?"
"好啦,也难怪你无法相信了,因为这跟他之前的形象也实在差大多了,再加上你又好几天没见到他。"
"那……为什么琼安和法兰没跟我讲?她们一定也会知道吧?还有其他的同学啊,怎么都没有人讲?"
"大概是大家看你已经这么伤心难过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吧。而且,说实在的,这又不是什么听了会让人开心的消息。"
"还有你!你也不跟我说?"
"我不敢回家嘛,不想这么早被你骂,而且我还要偷偷观察学长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结果你观察出什么惊人的结论来没?"
"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什么惊人的结论,不过我发现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是很认真地在跟所有的女生调笑。"黛安娜看我一脸听不懂的表情,又说:"我也是觉得很疑惑呀,实在看不出来他到底要做什么。他会随便地约一个路过的女生,可是又不是认真的,所以约会过一两次之后便觉得无聊了。然后就再去约另一个女生。而且听说他会在约会的时候不断地把‘我爱你’、‘我要一辈子跟你在起’、‘我的眼中只看得到你'……这类的白痴话挂在嘴边,而且还会动手动脚呢,亲女生,抱女生听说都是家常便饭。"
我正在努力想像学长轻浮的样子,可是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难接受的事情了。
黛安娜接着又继续说:"我本来也是不相信的,不过,在那种传言出现之后的两三天,我刚好跟他要一起讨论一个活动,那天我们就约在学生会办公室,而且只有我们两个人。他处理事情的能力还是一样强,所以我们一下子就把该讨论的事情讨论完了,我正在填一些表格的时候,他突然捱近我的身边,我当时本来很专心,脸上突然感觉到他的气息,吓了一大跳。
他故意迷人地笑了一下,说:‘吓到你了吗?抱歉,可能是因为你的睫毛太美了,让我忍不住想靠近点看。"我差点忍不住就当场爆笑出来,这是在演戏吗?有人现实生活中是这样讲话的吗?但我还是要强装镇定呀,那我就回他:‘学长,你要看睫毛的话,可以去看露娜的。她的睫毛比我的还长"他就故意用可怜兮兮的语气说:’可是露娜现在都不理我。"。这时我有点生气了。之前还跟我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好像没有露娜你,一他就会死掉样,结果现在变成一副色狠样?我就生气地问他:"所以你就到处约女生?"
"他居然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回我:"不然你要我怎么办’露娜又不理我,我也是有生理需求的啊。’天啊!他说生理需求耶!"
黛安娜说完这句话后看着我,我忙不迭地摇头:"没有,没有,我们,还没有。"
"露娜。你好紧张唷,我又什么都还没有说。"
"你欠揍啊?"我有点恼羞成怒:"到底还要不要讲?"
黛安娜吐吐舌头,又继续说下去——一我就说:‘你在说什啊?好像变态色狼喔。’他就一副"我误会他了"的表情说:‘我说的是事实啊,之前我还有露娜,虽然跟她说了老半天她都没有答应,可是总是想说耐心一点,有一天她一定会被我感动的,可是她现在连理都不理我了,我只好另外想办法了。’我简直不能相信我听到的,在那一瞬问,我真是对他嫌恶透了,想到露娜你还为了他伤心难过,我差点就当场把他丢到地狱去。然后我就铁着脸继续问学长:‘学长,你忘了那天跟我讲的话吗?你说你只喜欢露娜的。’他回我:"对啊,我还是一样喜欢她啊,可是她现在不理我嘛,所以我就先来喜欢你呀。’‘"哇!一这是哪一国的鬼逻辑啊?
而且还被他讲得很理所当然似的!我气着一张脸,他看我没讲什么话,就又继续接下去说:"你应该心里面也在偷偷高兴吧,前几天拒绝你是我不好,现在让我们从新开始好不好?';那时我很想看看他到底会搞出什么把戏,所以就假装思考了一下,顺着他的话讲:‘好啊,可是我要学长答应我,以后不要和露娜在一起,也不要跟其他的女生有什么牵扯,只要跟我在一起就好了。’他居然爽快地答应我说:‘这有什么问题,黛安娜,你比任何一个女人都美多了,我当然只喜欢你一个喽!’。他话一说完就想亲我,我及时闪开了,说:"改天吧,我要赶在一点以前把这份文件送到校长室那边让校长过目,没有他的许可,这个活动会开天窗的。话说完我就跑出学生会办公室了,一边走一边咒骂着,还在心里暗暗盘算要用什么样的魔法来整他。"
黛安娜一口气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看看我;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能勉强吐出几个字:"你说的这些……也都是真的?"
"就说我很认真的嘛r黛安哪有点受不了似的说:"我还亲自去实验过了那,结果你看,他才过个几天本性就流露出来了。"
"可是……"我不死心,还是想帮学长讲点话。"他跟伊莉莎白分手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啊。"
"那是以前的事啊,我们都还没进这个学校,大家讲什么我们就相信什么我们就相信什么,谁知道那些是不是真的?或者根本就是他故意教人来帮我们洗脑,要让我们觉得他真是一个世纪末难得见到的好男人?"
"可是……我觉得……"
"反正经过这件事情之后我就不再觉得他是个好人了,要是露娜你不相信的话,你也可以像我一样亲自去实验一次啊,我想,他大概会跟你说什么'不管怎么样,你永远都会是我最喜欢的人’。"
"我只在乎你一个人之类的笨话。"
"那……你要我现在怎么办嘛?"
"不怎么办啊,"黛安娜耸耸肩。"就当这件事情没发生过一样,每天快快乐乐上学去。"
我点点头。"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
"露娜……你……没事喔!"
"没事啊,应该没事吧。放心啦,我会再好好想一想的。"
"不要想了啦,去睡觉好了,还是你想跟我一起出去玩?我知道有一间很有趣的PUB唷!"
"我有点累了,今天就你自己去吧,改天你再带我去。"
"那好吧。露娜,我相信你是个坚强的孩子而且很冷静,所以我可以放心让你一个人待在家里对不对?"
我坚定地点点头:"我不会有事的,只是今天晚上听到的事情让我心情起伏太大,我需要一点时间空间好好地沉淀一下。"
"好,那我走了,只要你需要我,你一定会让我感觉得到,而且你也知道不管我在哪里,一定都会赶到你身边的。对不对?"
"嗯。"
"那,明天我们一起上学?
"嗯。"
黛安娜走了之后,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其实也没有真的在想什么事情,就是脑子一片空白。这几天我已经度过多少脑筋空白的时间了?
我再一次想起妈妈说的,她叫我要多观察、要有耐心,还说我一定不会失望的没什么。
前几天我就失望过了;所以现在的感觉也只是还好而已——
气温回升一点点
不到中午我就跟黛安娜跑到学校的自助餐厅吃东西了。我们点了很多很多一一不过当然大部分还是我吃掉的啦。黛安娜始终觉得英国食物吃下去的话,生命会有危险。
琼安和法兰下课之后来找我,看到我跟黛安娜有说有笑的,大吃一惊;再看到我吃了满桌子的食物,又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