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走出店门之前,东方男子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并将纸张钉在门口一块供给顾客留下只字片语的布告栏。
他推开店家的玻璃门而后离去,惟留门边的铜铃声细响着,及溜进门的秋风将布告栏上写有各国文字的纸片吹得错落飞扬。
而布告栏角落,他留下的那张纸上,有着两种笔迹,那因时间而显得有些淡去的蓝色原子笔字迹,写着:
再过几天是季盈的生日,选了一条她注意很久的心型项链想送她,我想她应该会很高兴。
迫切想见到她高兴的笑脸,我期待那天快点到来……
跟着是一段铅笔字迹:
收到这条项链,已经过了六年,而交给季盈时,她已不在,我将项链随她入土。
很可笑,到了这个时候,我还是这样地矛盾,有时甚至摸不清自己究竟想什么、需要什么,或者究竟爱谁。读了你的日记不下数百遍,可悲地,我却学不到你万分之一的果决。
惟一果决的,是一个月前决定飞来比利时,更在多日前来到它靠近德国的城市列日,因为这里是季盈最向往的城市,也因为她最爱的小提琴家ysaye在这里出生。
停留在列日的时间不知道将会多久,但几日来的异乡气息却意外地让我清醒不少,而在刚刚,我似乎明白我较爱谁了。
于是,我作了个决定。我决定将行囊里提琴型音乐盒留在太过寂静的咖啡馆,再将你的日记留在总有一日有人会发现,且读懂的布告栏上,而我,则带着季盈的百年小提琴走完未完的旅程。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