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有那个里士比尔说:所有男人都需要某种东西来提高他们的品性,这种东西就是——爱慕一个可敬爱的女子,还有……”
“啪!”
这回咳嗽声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本划空飞出的书,不偏不倚地砸在说话男人胸前。
“大胡子下台!流浪汉闭嘴!”
“臭小鬼,你就不能等我念完再发作吗?”齐劲宇的满脸落腮下,似乎出现了一团红晕。
这种场合,他鲜少接触,尤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要他穿得西装笔挺,说什么……祝福的话!
这……跟他向来我行我素的作风完全不搭!
“当然……不可以!”韦桢再也忍不住,干脆站到椅子上,而后朝卜家稻垛上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喊了:“各位乡亲,今天是难得的大喜之日,请问一下,大家想听人念经,还是想看新郎新娘结婚?”
“小……小鬼!”
该死!他齐劲宇一定上辈子欠了她韦桢什么,今天才会轮到这个小毛头来整他。
他们是看漂亮的小女生看呆了,也是被她的一问问呆了。乡下人,害羞嘛!
“阮……阮想着新郎新娘结婚咧。”好久,终于有人不太好意思说了。
呵呵!韦桢双手抱胸,吃吃笑。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新郎新娘?”有人接着问。
“对呀,阮已经等半天了。”
“是呀,里长伯,赶紧叫新郎新娘出来给我们看看啦。”一眨眼工夫,所有的人全都鼓噪起来。像今天这种机会,一生中可难得有几回,怎能错过呢?
“好好!大家别吵,仪式这就开始,这就开始!”里长伯一吊高嗓门,全场屏气凝神。“来!把新郎新娘请出来。”
话声一落,装在垛边上的简易扩音器,随即奏起了结婚进行曲。穿着式样简单高雅白纱的新娘,在新郎的扶持下,含羞带怯地迈出红瓦屋的门槛。
“水呀!水呀!新娘水当当!”
“不是只有新娘,看看我们的新郎,多缘投呀!”
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赞得新人心花怒放,就连一旁的人都为他们喜极而泣。
“傻瓜,怎么掉眼泪呢?”韦辉擦去卜嫱脸上偷偷溜出来的泪滴。
“我感动嘛!阿爸和妈妈以前连个结婚仪式都很简单的,今天要不是你,怎么会有这令人开心的场面。”
挽着韦辉,卜嫱心中有说不出的感谢。
“其实你不用谢我,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嗯?”
“有了他们,我就如同多了双亲,而且我还从他们那里偷了一个你,一下子多了那么多家人,我算赚到了。”
“赚?唯利是图喔。”她调侃他。
“唯‘你’是图!谁叫我和他们一样爱你呢。”嗅着她挽起来的秀发,想像她当他新娘的娇俏模样。“不过话说回来,你……很感谢我吗?”
“嗯。”
“想报答我吗?”眯起眼,他笑得有点诡异。
“……?”
“那么下个月度蜜月时,得连本带利一起感谢我。”态度暧昧地呵着她的耳窝。
“啊?”
“装傻没用。”在众人没注意到的情况下,他偷了她一个吻,很深、很浓的,仿佛今生都不够他用来爱她……
稻垛的某一角。
“汪呜……汪呜……”
大咪在韦桢不亦乐乎的玩弄下,频频吹着幸福的号角。
其实现场最开心的莫过于她,如今大嫂人选已定,往后没了她老哥的监视,又多了个大嫂护盘,她自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喽!
哈哈……
想起自己光明的前景,韦桢嘴边得意的笑容又再扩大……
而一旁,被所有人遗忘的齐劲宇则颇富深意地看着偷笑中的韦桢,看着这个似乎跟他结仇结大了的小女生,然后低头翻开刚刚她用来砸他、又忘了讨回的小册子。
里头全是她的涂鸦,一堆不为人知的秘密。
然而最后头却潦草着写了一段:
流浪汉,眉毛浓得像毛毛虫,眼睛黑得像墨汁,嘴巴……被胡子盖住所以不知道,但是一定亲过很多女人就是……
换行。
头发很长,剪短或绑起来应该还可以看,牛仔裤脏得很酷,想跟他A一条,但法西斯老哥一定不会答应我穿,身材勉勉强强,不过屁股倒是挺不错……
评语:再爬一层就是顶楼啦!
嘻嘻!如果他再讨厌我一点,或许我就会喜欢他。
“与众不同的小鬼……”
忍不住,他笑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