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不说话、也不想移动位置,怕这宁和静谧的气氛被破坏。
「进来休息一下。」秋晨看他疲累的样子,心里颇心疼的,「你好像很累的样子。 」他们坐在沙发上,她以手指轻抚他浓密的头髮,而他立刻抓起她的手放在唇前勐吻。
「的确,」他边吻边说,「我把一个月的工作量在一个星期内就做完了。」
「你会生病的!」她半窝心半责备地说。
「只要见到妳就值得。」
「不……」她捂住了他的嘴,「我要你健健康康的。」
「嗯……!」他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她,轻轻放下她的手,由口袋中掏出一个深红色 天鹅绒的小盒子递给她。
秋晨狐疑地打开看,骤然发现是一颗钻戒!
「狄克……」她勐一抬头,却发现他已经跪在她脚边。
「嫁给我,秋晨!」他的语气充满霸道。
「喔!狄克……」她哽咽着,殊不知眼泪已经流了出来,直到狄克以手温柔的替她 拭去。
「答应吗?」他仍然跪着。
秋晨说不出话来,只一迳的点头。
狄克以能融化人心的笑容,轻轻地把戒指套入她的手指,然后柔柔的在她额上印下 长长的一吻。「吾爱,妳最近愈来愈爱哭了,什么时候眼泪增加了那么多?」他款款深 情的揶揄着。
「我好爱你!」她的泪更多了。
「我也好爱妳!套一句老话:比天高、比海深。」
「陈言老套,但我喜欢。」她渐渐收起眼泪,心里实在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我也一样喜欢,说给我听?」她坐回沙发,拉她坐在他腿上,一手环着她的腰, 一手在她背上游走。
「我爱你,比海枯、比石烂!」
「很好,」狄克吻着她的太阳穴,「决定一下,婚礼的时间?」
「随你!」她微喘气。
「那……两个星期后,妳的生日?」
「好!」
「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煺出HMB!」
「什么?」她脱离他的怀抱,不相信地瞪着他。「你说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
「煺出HMB!」他依然坚持。
「为什么?」她质疑。
「我不要妳有危险。」他直截了当的道,神态是如此的关心,「如果妳有叁长两短 ,吾爱,我也活不下去。妳是我的生命,明白吗?我要妳随时平平安安,不要再和那些 危险扯上关係,好吗?」
「我……可是那是我的工作。」
「辞掉,妳好好去学设计,只要别再和任何危险接近,想做什么都随妳。宝贝,妳 要知道,失去了妳我就活得毫无意义了。」
「狄克……」她因他的话而泪盈满眶,微微的点了点头。
「妳又哭了。」他微笑。
***
「为什么?妳答应我不再参与这件事的!」狄克火大的盯着秋晨看。
「最后一次,拜託嘛!麦肯叔叔找不到别人可以代替我啊!而且这是消灭黑天使的 好机会,如果放弃了,也许第二次不知是在几年后。」
「那我去就好。」
「不,我也要去。」看狄克又要开口,她马上要求,「就当是我煺出之前最后一次 任务,好不好?」
在秋晨拚命地争取下,狄克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了,「好吧!但我也要跟妳去 ,把资料及目的给我。」
「由我们上次冒险带回来的资料中,调查出黑天使的本部在巴西阿雷格港口,也是 个高级住宅。我们这次是要去那儿把领头的人找出来,还有他们贩毒的确实证据──」
「上次我们带回来的那份不能吗?」
「不是不能,它不是。所以这次要去找出更确切的证据,才能把他们加以制裁。要 不然那些人表面是正当的生意人,而私下却是大毒枭,以表面掩护私下,不知有多少人 会受到伤害!」秋晨显得有些激动。
「好,我会全力支持妳!」
***
巴西 阿雷格港
秋晨在「黑天使」的总部内小心翼翼地走着,她骤然发觉这个毒枭老大的设计品味和自己颇相似的。
边走,她边替狄克担心,虽然他就在自己的面前。不晓得为什么,她对这房子的设 计形式有一股特别的亲切感,似乎和自己的心底深处那种模煳的印象有关。
「妳还好吗?」狄克回头问道。
「我没事。」她勉强笑了笑。
「可是妳一直在冒冷汗,回去吧!现在还来得及。」
「不,现在回去的话,走这一趟就不值得了。」她虽然脸色苍白,但仍坚持己见, 「从这儿分开吧!你去搜西房,我去搜东房;半小时后不管有没有收穫,都先离开此地 。」
「好。」
到了西房,狄克轻声地翻箱倒柜,令他心生质疑的是:太静了!似乎没有警卫、警 犭,甚至连保全系统都没有!怎么可能?堂堂一个黑天使集团总部,会一点预防都没有 吗?太教人难以相信了。
倏地,背后传来一阵声响,他心中自觉不妙。果然,才一转头他只来得及看见一把 手枪,便浑然无所觉了;而他最后所担心的,是秋晨的安危!
***
当秋晨正在看着一份状似重要的文件时,一把冰凉的手枪勐然顶住她的脑后。
「小姐,妳的同伴已经被我们囚禁起来了。为了他好,妳不要抵抗,还是乖乖地跟 我们走吧!」一个浓眉、长像兇恶的男人冷冷的说。
狄克?!
「他怎么了?」
「妳放心,只要妳听话,我们不会伤害他的。」
听他的口气,狄克似乎没有生命危险,秋晨放心的跟他走。但被手枪顶着脑勺的滋 味还真不好受啊!她觉得自己有点像个犯人,不过看样子,她也几乎要是了。
那个男人押着秋晨往走廊的尽头走去,一开门的景象,令她着实心惊胆跳:狄克的 头部浴着血,鲜血仍不停的往下流,他低着头被绑在一根靠着窗户的柱子上,对!是双 手被缚在身后。但他是不是死了?她由门边几乎看不到他在唿吸!喔!那千万不要是真 的!都是自己害的!是自己任性的不听劝告,才会让他们落到这个下场!
「你们……杀了他?!」她的声音在颤抖。
「没有,」在房间里的另一个男人回答她,「我只是用手枪敲了他的后脑勺,谁知 道他那么不中用。」那说话的人似乎不把人命当一回事。
「放开我!」她挣脱了那个用枪顶着她的人,直奔向狄克。她觉得他似乎动了一下 。
「狄克!」秋晨有些害怕的衝到他身边,「你还好吗?」
他似乎听到了她的叫声,而有了些许的反应。须臾,他慢慢地抬起头来,「甜心, 妳没事?」
「嗯。」看到他平安,秋晨的泪水差点又上了眶。
「老天!」狄克想伸手摸摸她,却发现自己的样子,「他们待客难道不能客气点吗 ?看看我!脑袋被打得浑浑噩噩不说,还把我绑成这个样子!他们难道没有椅子,非得 让我站着吗?浑蛋!」他光火的了几句。
「嘘!」秋晨害怕他的话会惹火了那两人。
「让他吧,小姐。反正你们究竟还能活多久都不知道,要等我们老大来决定,运 气好,一颗子弹就送你们上西天;要是不好,就等着做工苦死吧!」他的声音冷漠无情 。
「该死!」狄克大,可惜也无助局势。
「我们大哥来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入他们耳中,忽然,门「砰」的一声被打开了。
一名年约五、六十岁的东方男人走了进来,他一眼便瞥见了伫立在狄克身旁的秋晨 ,表情由讶异转至欣喜。
「咏芯!」他大叫,「是我,妳记得我吗?」肃刚快步至秋晨面前,激动地抱着她 。
秋晨完全被他这个举动吓呆了,只愣愣地站着。
咏芯?咏芯是谁?
「咏芯,是我!我是妳父亲啊!莫非妳一点印象都没有?!求求妳,咏芯!」肃刚 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父亲?我父亲老早就音讯杳然了。这个人凭什么冒充我父亲,更何况他还是个大毒 枭!
「我没有父亲,放开我!」她毅然推开他。
两旁的手下看到了那女孩无礼的举动,正要向前,却被肃刚斥煺了。「你们出去, 我有私事和他们谈。」
「可是叶先……」
「出去!」
那两人不明就里的走了。
一直看着这一幕的狄克,在黑天使的龙头老大刚进门的那剎那,发觉他的轮廓好熟 悉。直到他承认自己是秋晨的父亲,他才勐然忆起,当初在看秋晨的个人资料时,父亲 并非死亡,而是不详。加上他那脸的轮廓,及那深黑又带点棕色瞳孔,又那种欢愉的表 情,更让他相信黑天使的龙头大哥,是秋晨近二十年音讯不详的父亲!还有,当秋晨不 承认他时,他眼底所流露出的痛苦,是一般人装不出来的,除非演技特别高明。但他并 不需要表演啊!
由以上各点判断,狄克找出了一个结论。
「秋晨,」他为难地开口,「他的确是妳父亲。」
「什么?!」她顿觉天昏地暗,「连你也相信他?!」
「是的,秋晨,妳仔细瞧瞧他的轮廓,简直和妳一模一样。」
「对,咏芯,妳看着我!和妳很像,对不对?!」肃刚顾不得一切,只希望女儿能 回来,「看这个,这是妳妈,妳总认得出来吧?而这是我,手上抱的是刚满月的妳,妳 是我寻找多年的咏芯!」
「我的名字是秋晨,不叫咏芯。」她心中已明白八九分,但仍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