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师傅,那个太子为什么会射两支箭给同一个人,那第三支箭又意味着什么?”被袁再颢拉着走,她边走边问,哪知自己就是众矢之的!
“不知道。”都什么时候了,这女人还在多话。
另一边,太子瞪着眼大声怒喝道:“来人,给我封锁‘名醉居’,一个都不许跑掉!”
“王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选妃还选出军队来了?
“父王、母后别担心,儿臣去去就回。”说完他便飞身从看台上跃下,骑马直奔名醉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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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师傅!”方泺紧紧抱住袁再颢的手臂,突增的人群让她难受得很,只有靠在袁师傅身边她才觉得好受些,在他身边也不必闻到别的男人的臭汗味。奇怪,同是男人,为什么袁师傅身上的味道就那么好闻?
袁再颢手一揽,将她纳入怀中,他快速移动,闪过拥挤的人群,移出名醉居。方泺跟不上他的脚步,索性就被他抱了起来。
被放在地上的方泺长出一口气,疑惑地问:“袁师傅,人一下子怎么多了这么多?”瞧,把她的头发都挤乱了。
说起头发她就皱皱眉头,这么几天来她的头发长了好多,已快同腰齐。以她懒散的个性,已经料理不好她的头发了,改天一定得剪一剪。
她伸手去取梳子,却发现她可爱的小梳子又丢了!呜……她的梳子真是多灾多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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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站在名醉居前面的禁军统领向太子行了一礼。
“你确定没有一个人走出去吗?”太子的语气透着阴冷,他带人找遍了整座楼,就是没见她的身影。
“是的,太子殿下。围住名醉居后便无一人出去。”禁军统领不知太子殿下要找什么人,竟然如此大动干戈。
“你真的确定?”太子的口气比上次更加阴冷。
“这……”禁军统领有些不敢确定了。可他当了十几年禁军,护卫王族还从未出过差错呀!
“没用的东西!”太子冷哼一声说:“留你何用?!”
又叫她跑掉了,那该死的男人!他起身向外走,却不经意间发现地上有一把小梳子,他拾起它。梳子很平凡,他却觉得很可爱——小小的、粗粗的,一种朴实的美。他把它托在掌上,它还不足他的半掌长,他正把玩着这把梳子,耳边却响起了脚步声。他抬头一看,正是她!他挥挥手,退是那些要拦她的人,并且快步上前。
女人!
袁再颢真的非常非常生气!他竟趁他不备,跑回去找梳子!她不知道他们离那个太子有多近吗?她不知道他们找的就是她吗?早知道就应该直接把她扔到客店里,不让她有呼吸新鲜空气的机会!
“我的梳子,谢谢!”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呀,她这么容易就找到自己的梳子了!以后一定要看好它!方泺很有礼貌地对太子鞠一躬,伸手要拿那把梳子,不料,她的手却被他擒住不放。
“终于找到你了!”正要仔细地欣赏她清秀面孔的太子突然看到一个人影闪过,匆忙拉着方泺向后退去,谁知那身影却更快地拉住方泺另一只手臂,将她拉回,一只手还直接向太子攻过来。几下推拉,几下缠腕,方泺感觉自己被一股力拉着一个旋身,眼前一片天旋地转,身子便已在袁再颢身后。
袁再颢用身子挡住方泺,抬头迎视太子杀人似的目光,眯起眼。
“袁师傅?”方泺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因为几把刀已经架在袁再颢和她的脖子上了。她小小的身子贴紧袁再颢,低低的声音似在询问,似在依靠。
袁再颢握紧她的手让她安心,几把刀还是难不住他的。
“下去!”太子口气不悦地喝退拿刀上前的官兵。瞪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竟然敢当着他的面把她抢走!
见官兵退了下去,袁再颢转身拉着方泺往外走,不用动手,倒省了麻烦。方泺则乖乖地跟着他。
“站住!”太子一声怒喝,官兵马上挡在二人身前。
“把她留下!”而且他还想同袁再颢比比武功。
谁?她吗?方泺回头看向太子。
太子走向方泺,伸手欲抚上她的脸,方泺本能地就向袁再颢的身边靠去,躲过了太子的手。这一微小的举动,却突然让袁再颢心情大好,颇觉她有可取之处。
太子挑起眉,但仍是耐着性子说:“跟我回宫去。”
“为什么?我又不认识你。”方泺直视他的眼睛,眼中清澈无畏。
“你不喜欢吗?宫里有好多好玩的东西,处处雕梁画栋,美丽得很呐!”太子对她直言的方式喜爱不已。
“谢谢噢,不过,但是,我想——我们是不是先换一个地方说话,这里好像四面楚歌噢。”她似是洒脱,实则是靠着袁再颢的手来汲取力量。
袁再颢感觉到她越握越紧的手,开始用另一种眼光来审视她。
“哈……”太子仰头大笑了起来,好有趣的女孩!他转身对马相吩咐:“你们都退到名醉居外面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是。”马相带着官兵撒出名醉居,并将其余闲杂人等一并赶出。
当一切平定下来,太子又问方泺:“你愿意同我回宫吗?”那可是许多女孩一辈子的梦想呀!
也许是感觉失常,也许是由于紧张,方泺觉得袁师傅的手又将她的手握紧了些,而且,他的脸上竟有了细微的变化,脸上依旧死板,可她却看到了些在意的表情。
“愿意吗?”不等她再仔细观察,太子的询问又开始了。
“不愿意!”方泺口气坚定地回答。有没有搞错,她又不认识他,而且要她入宫去和三千个女人抢这么一个不知所谓的男人,噢,谢谢了!
“不愿意?”她的话和他料想的结果并不相符,而且大大超出了他的意料。“为什么?”在他身边的女人,哪一个不是想尽办法接近他,博取他的欢心?哪一个不是对他俯首贴耳,对他唯唯诺诺,不敢说一个“不”字?哪一个不是千方百计地想当太子妃?
“不愿意就是不愿意,哪有什么为什么!”
“你知道我是谁吗?”她一定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你不就是那个拿箭射美女的太子吗!”当她是白痴呀,她的视力可好得很呢!
“可是,你要是和我回去,我可以让你当太子妃,你以后就是皇后了!”他开出最优厚的条件。
袁师傅真的在用力握她的手哟!这次感觉更明显!方泺扭过小脸企图看看袁师傅脸上的表情是不是她刚才感觉到的那样,可就在这时,太子的话又传了过来。
“你从此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能母仪天下好不威风!”
那是自找麻烦!方泺在心中暗骂,嘴上可不敢乱说。为了不再让他问一些白痴问题,方泺决定将话讲个明白。她眼珠一转,靠向袁再颢,说:“但我已是有夫之妇了呀!”她倒在袁再颢的肩上,一脸的甜蜜样。心中则暗暗祈祷,回去后袁师傅不要打她屁股!
眼看着太子额头的青筋突显出来,和袁再颢明显的僵硬状态,她仍然不怕死地说:“而且我们夫妻两人恩恩爱爱,美美满满。不过将来你就是大王,后宫佳丽可以不止三千,你就不要再考虑我了噢,我们后会无期喽。”
“哗……”桌子被太子踹翻,酒菜散了一地,袁再颢将方泺迅速移到旁边,以免受到波及,他抬头看向太子,眯起眼。
“太子,太子!”马相第一个冲进来,他身后是一群官兵。
“都给我出去!”太子大喝。
“王儿。”一声温柔的呼唤,一位典雅端庄的妇人走了出来。
“母后。”太子回身行了个礼,马相与官兵也相继跪下。
妇人走到方泺身边,仔细地打量她。“王儿,这就是你两箭要射的人?”
“是的,母后。”太子毕恭毕敬地回答。
同样,方泺也在打量这位王后。她年约四旬,风韵尤存,料想年轻时一定是个大美人,而她满身的贵气更是方泺怎么也学不来的。
王后看了方泺好一阵子,问:“这位姑娘似乎不像是本地人士,姑娘家住哪里,姓甚名谁呀?”
“我叫方泺,同我夫君四海为家。”她还不忘演戏,但目光却是坚定不移的。
袁再颢看着她坚定的目光,心头慢慢被一种叫幸福的东西溢满,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抚上她的脸,把她颊边的乱发拂到耳后。然后,怵然的惊讶攫住了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会这样,他的心里为什么会为此感到幸福,为什么?
方泺露出甜美的笑脸,那美丽的笑容马上赶走了袁再颢的那分吃惊。一切就是这么理所当然,就是这么自然而然。
他们俩的眉目传情让太子觉得非常的刺眼,他微上前,却被王后拦住。
“母后!”太子不情愿地叫道。
“退下。”她的声音虽轻柔,却很有分量,太子从未见过如此严肃的母后,平时的她总是爱玩爱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