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骆飞还不太习惯女人这么主动。
「我说过,早上、晚上都一样,乖乖躺好。」扬舞认真地押解着骆飞到床沿。
「我不习惯女人为我脱衣服,还是——」他又打算站起来。
「别害臊,我脱过许多人的衣服,我会小心的!哪里不舒服要讲。」
扬舞正经八百地替他解开第一颗钮扣。
以前她在护校实习时,不知为多少的神经科病人脱衣、洗澡,这对她一点儿也 不难。
她真弄不懂骆飞究竟是怎么回事?害羞什么嘛!她是护士耶!
「我自己来。」骆飞实在想不通,这么「美」的一件事,她为什么像是照顾病 人一样,还说她多有「经验」!
有经验?怎么连个缠绵的吻也没有!
真没情趣!
「好,自己来也好。」扬舞不再坚持,索性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骆飞一颗颗地解开那排钮扣,每解一颗,扬舞的体内似乎有一股她不曾感觉过 的逆流,往上窜升,害得她喉间不住地鼓动。
这男人在干什么?
演脱衣秀?还是考验她的耐心?
骆飞察觉到场舞的不安,他解扣子的动作,故意放慢……「你快一点儿好不好 ?否则会着凉的。」扬舞只希望他「撩人」的动作早早结束,好让她为他按摩、量 体温及休息。
「哈!急什么!待会儿就会今你火热得发汗!」
发汗?当然会!哪有为一个大男人按摩不流汗的。
「我知道。」扬舞盯着他又嚷了一声。
骆飞终于将上衣脱了,裸露出结实的胸膛。
扬舞忽然倒抽了一口气——好美、好壮硕的胸膛!没有一丝赘肉,简直是上帝 的完美杰作。
上天太不公平了,竟然要收回祂的绝世之作。
她走近他身边,不住地摇头,一脸惋惜。
「有缺点?」骆飞对他的身材可是相当自信的。
「没有。」
「那你为什么摇头?」
「还是不说的好。」她可不想刺激垂死的人,这太不厚道了。
「裤子你帮我脱。」骆飞抓起她的手,放在他的裤裆上。
「这么懒!」她这才收起怜惜心,以一个正常人的态度,面对他的要求。
「这是情调。我还是头一遭在白天做这种事。」骆飞越想越觉得有趣。
「我可做得多了!」
扬舞又想起那段实习生活,那时每天早上去巡病房,第一个动作就是为他们拭 身体,然后按摩,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情调可言。
「不准你再提和别人做过的事。从今天到结束的十天里,你只有我,没有别人 ,知道吗?」骆飞也不知哪来的醋劲儿,吃味地怒吼着。
他这辈于从不曾沾「风月女子」!不管她多美,即使是他们公司的广告模特儿 ,他也不曾动歪念;凭良心说,这点可能是受了他老爸的影响。
他母亲早逝,而父亲是个死心眼的男子,只爱母亲一人,对于其它女人从不正 眼瞧一眼,更别说碰女人了。有时,他不禁怀疑他老爸,自从母亲走了之后,是不 是成了——「二度老处男」!
至于他不碰那些风尘女人的原因,除了嫌她们「脏」,更怕一个不小心中了 AIDS这个「头号大奖」,那还得了!
可是面对眼前这双明眸,他根本无法推拒,还想和她在大白天玩起「猫捉老鼠 」的避戏!
但他的「对手」似乎有点「机械化」及不解风情。骆飞无可奈何地摇头浅笑。
扬舞看着这个像火药库的男人,霸道地不让她提自己的经历,也不觉得委屈, 「好吧!我不提就是了。」
人之将死,何必刺激他呢!
她小心翼翼地脱了他的长裤,只见一件BVD的白色内裤霍然跃入眼前——扬舞 不自觉地脸红起来,没理由啊!他是病人,我是护士!怎么搞的?
她努力地褪去脸上那片潮红,但仍被细心观察她的骆飞看在眼里,嘴角不禁挂 着满意的笑容!
这场龙凤配的戏码,越来越有看头了!
他索性环抱只手,直勾勾地盯着她,「脱掉你的上衣。」
话一说出口,反而让扬舞将她的衣领拉得更紧,「做什么?」
「还是希望我为你脱?」他一把将她拉近自己。
「放手!你这是在干什么?」她惊慌失措地低嚷着。
「做什么你不知道?」他的眼神闪着狡黠的晶光。
「我……我知道。但——不用脱衣服呀!」扬舞结巴地看着他。
「那会太热,也不过瘾。」
骆飞实在不喜欢穿著衣服耳鬓厮摩,遂动手要为她宽衣解带。
「别动!」扬舞惊叫。
「好!那你慢慢脱,我一旁看,也是一种乐趣!」骆飞又将双手环抱在胸。
「我为你按摩,怕不怕热是我的事,哪有勉强我脱衣服的事!」扬舞可不容许 这个「病人」支配她的一切。
「为我按摩?」他像被人以根棍棒敲在脑门上,眼盲金星。
「是啊!我是来照顾你的生活、看顾你的健康。听说你还希望我陪你参加 party……之类的活动。所以,我就来了。我有数年的护理经验,又是个好厨娘, 只有一样比较差——很少参加party。不过,我喜欢运动,跳舞应该难不倒我。」
扬舞无辜的眨着大眼睛,叽叽喳喳地说着自己的经验。
「天啊!你不是……?」
骆飞忽然明白地问着。
原来她的工作是照顾他的生活!他可不需要一个「超级奶妈」,他赌气的盯着 她瞧,「扬小姐,我有厨师、有管家,有工作上的得力助手,为什么还要你来照顾 我的生活与健康?」
「我是来——」她想说,她来陪他度过人生的最后一个圣诞节,让他觉得自己 是个健康的人。但扬舞没说出口,怕伤了他的心。
骆飞看着她欲言又止的眼神,更迷惑了——她真是个少见的可人儿!
好吧!反正他需要一个「女伴」陪他出席party,他本来也不曾想过她应该陪 他做爱!只是她的纯真之美,引得他想歪了。
「好吧!你留下来吧!晚上有个party,你就充当我的舞伴吧!我们骆家的专 属造型师会来为你打扮。」他抓起裤子条地穿上。
「你不按摩了?」扬舞看着那张忽然变天的脸,谨慎地问着。
「我没病,又不累,干嘛一大早需要按摩!」他朝门外走去。
「那刚才你为什么愿意?」扬舞在他背后好奇地追问。
「不用你管!」骆飞生着闷气,迈开步伐走出房门。
骆飞兀自想着,他总不能告诉她——他「误会」了吧?
骆飞边走边想,当初他老爸为他请这个「女伴」时,是否包括「那件事」?
如果包括,那为什么扬舞的脸上写着无辜与惘然?
门内的扬舞,声音再度传了出去——「那我的房间在哪里?」
☆☆☆
「是你!扬舞!」Andy惊见前几天到过他店内的扬舞,喜孜孜她招呼着,走进 骆家大厅。
骆飞也在一旁惊愕地看着他俩,「你们认得?」
「是啊!」扬舞雀跃地跳近Andy。
Andy靠近她的耳边,「你没有改名吧?」
「改名?为什么?」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要改名字。
「没有就好,免得我穿帮。」Andy吐了吐舌头,十足的「女人」味儿。
「Andy,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她也压低嗓门和他笑谈着。
Andy弄不懂她来此「办事」,为什么不将自己的「花名」改一改!也省得被这 些「名门士绅」在「酒国之都」找到她,那骆飞的脸往哪放?
「你们俩是旧识?」
骆飞可不喜欢别人碰他的「女伴」,尤其受不了他们之间的咬耳朵,这应该是 属于他与扬舞的。
「是啊!我到他那里梳头,就认识了,而且一见如故。」扬舞朝Andy挤了挤眼 睛。
看着扬舞双眼闪着晶莹剔透的光芒,令两个大男人为之闭嘴静观。
骆飞为了维注那要命的尊严,硬是摆起机器战警的木然表情——「Andy,快点 替她打理!晚上我们要去参加party!这个为她戴上!」
他交出一只蓝色丝绒的首饰盒。
Andy接过,一打开——他的神色代替了惊呼的赞叹!
真是一条全世界最美的蓝宝石镶钻的项链。
「好美哦!这是真的吗?」扬舞也惊叹着。
她毕竟是女孩子。尽管她连高跟鞋都不会穿,但并不表示她不懂得爱美与欣赏 美的事物。
「骆老板的东西都是如假包换的。」Andy吹捧着他的老主顾。
只要有一点珠宝概念的人,谁不知他们骆家这块「TopStar珠宝公司」的招牌 。尤其骆飞在商场素有「金头脑」之称,才能将他父亲的企业发扬光大,从台湾到 美国全有他们的分公司。
「真的?」扬舞仍盯着那串钻石项链,不可思议地问道。
「假的!」骆飞丢下这句似真还假的话,旋即抬脚走人,还不忘叮咛,「为她 打扮得像淑女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