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一双双好奇眼光立刻投射过来,骆飞也不例外;对于扬舞,他已经尽悉熟 知,只是没想到穿上这黑丝绒礼服,配上珍珠项链,更加展现出她被隐藏的成熟与 妩媚。
他缓缓走到她与父亲的跟前,幽默地看着父亲,「Dad,你应该把她还给我了 !」
「哈——!好小子,听说你几次想要开除扬舞,现在怎么这么急着要回去?」 骆炜莞尔地看着骆飞。
「扬舞,你和这个『老先生』说我的坏话?」骆飞一听自己的糗事被披露,浑 身感到不自在。
扬舞真不知如何辩解。骆炜却笑着为她解危,「谁说我是『老』先生,刚才扬 舞还希望我追求她呢!」他倾身压低声音说着。
骆飞的一双眼睛,几乎快凸出眶外来,瞬时瞥向扬舞,「你说了什么?小心— —」
「你现在开除我稍嫌太晚了,我现在已在加州,而且,你们的客人全到了。这 时,你若没伴,会很失礼的。」扬舞踏下最后一阶楼梯,一个旋转,勾住骆飞的左 臂弯,又扬起头,甜孜孜地附耳细语,「你别想开除我!」
「你真厚颜!」他也小声地回敬她一句,脸上却挂满了笑容。
在场的人,根本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却直觉的感到这一对小儿女,是对十足登 对的情侣。
扬舞才不理会他说什么,反正她好不容易免费来一趟美国,不把握机会好好享 受,不是傻瓜是什么?
她又将身子天真地倚近,「我赖定你了!嘻……」她喜孜孜地笑声,快乐地传 响在骆飞的耳际。
赖定?
骆飞的唇角仍勾着笑意,诧异地察觉自己竟心甘情愿地让她赖定!
他俩翩翩地来到人群中,仅仅是敷衍地和众人招呼,整颗心全都系在对方身上 。
不知不觉来到屋内特意布置、挂满灯饰和礼物的圣诞树前,一个闪念,扬舞忽 然问道:「这是什么树?」
「榆树。」骆飞仅瞥了那排绿色植物一眼,又将目光转回扬舞身上。
榆树?
扬舞突然忆及Jijimy的话,而将骆飞拉近自己,天真地转动双眸,「Jijimy要 你带我到榆树下做一件事。」她将他推向榆树下方。
骆飞立时笑开了嘴,促狭地看着她,「原来你有目的。」
「什么意思?」扬舞一脸的无辜与不解。
「你希望得到什么?」骆飞的确是想做她要他做的「事」,但他希望知道,她 究竟安什么心。
「我不懂?」她十分认真地又摇了摇头。
骆飞好奇地刺探,「你不知道在榆树下做那件事,会有什事情发生?」
「会有什么事?」
骆飞判断她是真的不知道,又问:「那Jijimy有没有告诉你,到榆树下做什么 事?
又会有什么结果?」
「做什么事她没说,只说什么衣食无缺的话。」扬舞努力回忆地无心记起的话 。
骆飞笑了——扬舞真是个大脑脱线却又逗人喜爱的女孩!
他柔柔地倾身,牢牢地扣住身下散着馨香的扬舞,沙哑地低喃,「我要做了— —」
一个令人昏眩的吻,像炙热的太阳,拂过扬舞的唇瓣……她吓得想后退……怎 么会这样?该死的Jijimy,怎么叫这个男人吻她?还说什么衣食无缺、幸福快乐的 鬼话!
这简直就是让她失去「童贞」的经历!
扬舞死命的抵抗,「放——」她一声喊叫,却又被骆飞的吻给密实地堵住了。
她感到体内有如一团熊熊烈火,不断地蔓开……,热……她几乎快窒息了…… 却在下一刻,又为极温柔地爱抚所平抚……她不再反抗,安静地享受这美妙的时刻 ……「啪!」地一声,开香槟的声音传来——「MerryX』mas!」屋内的每个人, 欢乐地彼此祝福着,也将他俩的热吻拉回现实。
骆飞深情款款地盯着摇摇晃晃的可人儿,「扬舞,耶诞快乐!」
「耶、耶诞快乐!」扬舞的舌头却因骆飞的吻而打颤着。
「哈!你知道吗?耶诞夜的凌晨十二点,在榆树下做你说的『那件事』」,会 发生什么事吗?」骆飞问道。
「那件事就是——」她指着自己泛红的双唇。
「傻瓜,都做了,还不知道是这件事!还想再来一次吗?」他笑得好得意。
「讨厌!」她停顿了半晌,好奇地问,「那会有什么事?」
「真的想知道?」骆飞故做玄虚的反问。
「嗯。」
「有情人终成眷属。」他急于看她的表情。
「可是我们不是情侣呀!」扬舞花容失色地咽哑低嚷着。
「也会变成是。」他环着双臂,读着她的表情,一脸深不可测。
「老天!」
扬舞几乎感到自己已濒临死亡——这个男人已不久于人世,若他和她成为眷属 ,那她不是得守活寡?!
不!她不甘心!
她暗咒着我一定要骂Jijimy,什么衣食无缺、幸福快乐!
「你不期待?」骆飞有点紧张了。
「我……」扬舞不知该怎么说。
骆飞不明白扬舞的脸色为何白一阵、青一阵的!哪有个女人听见能和他双宿双 飞,不欢欣鼓舞的?
只有她!
他摇头兴叹——爱上她,是他生命中最大的赔本生意!
扬舞见侍者端了一盘香槟酒过来,想也不想地就抓起一杯,猛然一灌而尽。
「不和我一起庆祝我们的末来?」骆飞不解地盯着扬舞。
她傻呼呼地看着已经见底的杯口,「嗯……我们——哦——」
旋即感到一阵晕眩……怎么有地震?天花板为什么转得好快?
扬舞的双脚不住地抖着,「骆飞,快逃!」
一双强壮的手臂,立刻揽腰抱住她,焦躁地唤着,「扬舞——扬舞——」
兀自想着,怎么一点酒就醉得不省人事?
第六章
厚重的双层窗帘,遮掩不住日上三竿的加州阳光,正透进沉睡中的一对躯体。
雅致的卧室中,却见两双男女皮鞋、男人的上衣、西装西裤及女人的礼服,散 落在米白色的长毛地毯上,彷佛宣布着昨夜这儿曾翻云覆雨。
「嗯……」扬舞伸着懒腰,双眸仍紧闭着。
身上的鹅毛被,在伸展双手时,滑落至胸口,一阵凉意掠过身体,她下意识地 抓起被角,却碰到一股热烘烘,又有弹性的东西——她笑了,半梦半醒地摇着头。
「宝弟,别叫我,今天不用上课!」扬舞突然说话,顺手推开身边那团热呼呼 的东西。
宝弟?
骆飞忽然清醒了!
谁是宝弟?这个女人和他同床共眠,口中却叫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而 且还是个不成熟的名字!一肚子的妒火冲了上来——「谁是宝弟?」
「别开了!」扬舞仍旧闭着双眼,心里却想着,打死我也知道谁是「宝弟」。
「谁叫宝弟?」妒火中烧的骆飞,很不服气地又问了一声。
这声怒吼,着实让扬舞清醒了大半,条地睁开双眼,大声尖叫——「谁?」
只见眼前一个裸着上身,又怒气蓄发的男人,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瞧。
一个跃身,她从床铺上左了起来,又是一声尖叫——「啊——!」
鹅毛被顺势滑了下来,扬舞愣了一下,叫声停止了。旋即再次抓住被角,一脸 惊恐地问道:「你为什么在我的床上?」
「谁是宝弟?」骆飞似乎没听见她的问话,仍不放弃地追问着。
「是我弟弟。那你为什么在我的床上?」扬舞瞥着骆飞光溜溜的胸膛,再看看 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裙内衣,顿时两颊粉红。
骆飞反倒松了一口气地笑道:「原来他是你弟弟。」
「那关你什么事?你——你为什么在我床上,滚、滚下去!」她气急败坏地怒 道,真不知道以后怎么见人。
「是你邀请我上来的。」想到她昨夜的酒后之举,他笑得更诡异了。
「哇——!你骗人!你骗人!」她抓了一个枕头,就往骆飞身上丢去。
「我没骗你!昨天你只喝了一小杯的香槟,就醉得不省人事了!所以我只好勉 为其难地,将你抱回房间。」骆飞耸了耸肩头,不再解释。
「还有呢?」扬舞可急了,事情怎会如此简单!
想到自己守身如玉多年,怎可在酒后毁于一旦?尽管她对这个「病人」同情万 分,但还不至于付出贞操吧!
「还有——」他吊着她的胃口。
「还有什么?快说,别吓死人了!」
「就这样了。」他又瞥了自己光滑的上身一眼。
「什么就这样啦!说详细一点!」扬舞又单手抓起另一只枕头。
「别丢了!还有——你不让我走,硬扯着要我留下来陪你,所以找只好唯命是 从了!」
「那为什么我……你又……」她实在说不出他俩为什么衣不蔽体的话。
「哈!我习惯裸睡。至于你——」
「我怎么样?」扬舞虽然知道自己睡觉只穿一件睡衣,而且还是薄的那一种, 但她可不希望是他帮她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