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的四个女儿之一”
“这果然是真的。海蒂在报上写了很多,但我以为是诿言。她写得文情并茂,我还看到你和他已有婚约了。”
茱莉擦掉玻璃桌上的一个污点。“那是个错误。”
“报导还是婚约?”
“都错了。你还有别的孩子吗?”她急忙说。“请告诉我他们的事。”
蕾琪对茱莉一笑,但没有再追问。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她们交换孩子们的故事。茱莉知道治安官和蕾琪有五个孩子。大伟是长子,年方六岁,另外一个儿子是五岁及两岁,还有两个女儿分别是四岁和三岁。
“你的宝宝何时出生?”
蕾琪拍拍肚子。“五月。”
波克在那之前会到,那时茱莉将在回家的途中了。恐惧扯着地的心。如果她能留在苏格兰,成为像施夫人一样的妻子就好了,稳坐她的位置并受丈夫和孩子们的喜爱。但愿她有结婚的自由,嫁给公爵并做女孩子们的母亲接下来的1个星期,茱莉常去拜访施夫人她告诉自己是因为关心大伟,可是她专心听着蕾琪泄漏孟蓝棋小时被战争夺去家人、土地和头衔的悲伤故事。变成一个孤儿后,他以经商和船运致富,七年前他说服英王乔治归还英格兰人夺去的东西。
茱莉抗拒着公爵对恢复亲密关系的正式邀请。他诱哄、追求、好言相劝甚至口出威胁,可是她还是躲避他。她的心再也承受不起更多的痛苦。
威尔已由丁瓦尔回来。他威胁要报复,但拒绝和公爵谈判条件以释放大伟。在东罗斯地区的苏格兰人为公爵喝彩;英格兰人则很惊讶”族之长会诉诸于野蛮的绑架,他们大不以为然。
整个东罗斯地区,尤其是泰恩,都变得极度不满。任何一天都会爆炸。
苏格兰人和英格兰人在街上和客栈里争吵。当茱莉质问公爵时,他骄傲地说:“至少他们在交谈。”
海蒂在她的专栏中宣称,蓟花客栈已在菜单上增列甜酒和牧羊人的派供应日渐增多的英格兰客人。海蒂没报导一张凳子曾由该客栈的窗户飞出来,紧张的情势已无法再继续下去。
茱莉走入公爵的书房,把一大包东西放在他桌子上。“施夫人把这送给你。”
他看看棕色的袋子,但对里面的东西似乎并不好奇,只是靠向椅背,询问地扬起眉。“又去看她了吗?”
她应该厌恶那温和、英俊的注视,他们之间的紧张也绷得更紧。“是的。”
“你见到威尔了吗?”
因神秘的袋子而分心的茱莉说:“没有。他今天早上才刚到,正和市长在开会。”
“你的脑子里打着什么主意,茱莉?”
他那么了解她,但他不知道实情。“你知道治安官那此菸草种子是由哪儿得到的吗?”
“我并不特别关心。”
她告诉他泰恩伯爵的遗赠,还有蕾琪要保护丈夫自尊的决心。
公爵伸手拿铜纸镇,在手中滚着,心思似乎在好几哩外。最后他终于微笑说:“袋子里面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打开别人的袋子。”
“打开它。”
她依言扯开绳子,真希望自己是在扯他的辫子。他怎么可以这么顽固?她又怎么可能这么爱他?
袋子打开。她的嘴也一样,因为里面是一件华丽的墨绿色丝绒礼袍,上面有着金线绣成的蓟花。
他的椅子翻倒到地上。“老天!曹琪怎么在现在做这种事!”
“这是什么意思?”
“麻烦,这是苏格兰国花,也是苏格兰最佳骑士的象征。”
“这是你的?”
他口中逸出有趣的轻笑。“你认为我不配穿它?”
他的轻率令她生气。“苏格兰的骑士标准和我无关。”
他在桌上倾过身,摸着一朵蓟花。“现在也不关我的事。这件礼袍曾属于我父亲和我的祖父等等,历史可以回溯到詹姆五世。”
茱莉缄默不语,她甚至不知道他父母的名字。她的手轻拂精美的衣袍,她说:“怎会在蕾琪手上?”
“我母亲交给她保存,因为她相信我终有一天会赢回头衔。”他无动于衷地说。
就在英格兰人将她吊死于吊灯之前,她悲伤地想。“你会穿它吗?”
他台眼打量她。“我宁可看你穿上它。其他什么也不穿。”
最近,她感到十分寂寞与漂泊。她失去了来这里的目标,还有她的原则。向他屈服,再拥有一个回忆是那么容易。一个心痛的回忆。然而维吉尼亚和十年的契约在等着她。她颤抖地喘口气,说:“不。”
“想不到一个曾同意当我情妇的女人,竟会做出如此不幸的回答。你的月事来了吗?”
惊愕他竟注意到这么细小的事,茱莉说:“那不关你的事。”
他交叉手臂抱着胸,但这轻松的姿势和他眼中的专注却不相称。“噢,我想有关。回答我。来了没有?”
“没有。”
就像问她选择什么酒一样地随意,他说:“你的乳房有没有变得比较柔软?”
她大步向门口走去。“我不和你讨论这个。”
他一下子就出现在她身后。“那么我自己来看。”他双手覆住她的胸脯,拉她靠着他,在她耳边低语:“告诉我,茱莉。”他一手滑下,抚摸着她的小腹。“你在这儿孕育了我的孩子吗?你将生个儿子或是女儿?”
伤心使她渴望他再次抱着她、亲吻她。她转过身面对他,再次向他强大的诱惑力量屈服。他可以多么轻易便将她推入甜蜜的欲望中,忘掉她的目的。
“告诉我,”他以意味深长的口吻说。“爱我。”
“我一向不是……很准。”她羞赧不已,可是他温柔鼓励的微笑促她继续说:“我不像其他女人。”
他的眼中闪着需要,她无法再抵抗他,朝他投降的一笑。他的唇移近只离她的一寸。“的确,姑娘,你与任何女人都不一样。”
他将她紧紧拥住,这一刻地的胸脯真的感到柔软,可是她知道原因那是来自他强壮身体的熟悉吸引,促她和他合而为一,说她使他像只冲上云端的巨大金鹰。
他的舌头伸入她口中,她沉醉于他的热情中,同时回应他的激情。渴望感觉他的头发在她的双手里,他的两颊在她的手心底下,她抚摸他,徘徊于他耳下最敏感的地方,再溜入他敏感的肋骨上。
“噢,茱莉。”他捧起她的臀,拉她紧紧抵着他健壮的腿。“我想要你,回到我的床上来。”
她心跳如鼓,喉中升起满足的叹息。她没有怀着他的孩子;她不敢梦想能拥有他的一部分,让她可以永远去爱。他应该可以控制他的热情并确定不会让她怀孕。!他以前那么做过。
她敢冒个险比以前更爱他吗?
听到孩子们的脚步声和嬉笑,她后退一步,看着自己的双手,说:“你答应过带大伟去骑马,我答应带女孩们练习射箭。”
“今晚,”他发誓。“我们可以先在浴室,再到壁炉前。”他放肆地一笑,又说:“然后,我们再使用我们的想像力。”
敲门声使她免于回答。她也可以那么容易地免于心碎吗?
稍后她和杰林及女孩们站在屋后的草坪上。以小孩的步伐计算一百步后,竖立起一个新的拱形靶,那是施威尔戴着牛角、缺少门牙的画像。
玛丽的箭飞出去,正中目标,射在威尔的两眼之间。
“莎拉,”玛丽说。“轮到你去捡箭。”
莎拉的金色辫子在她后面甩动,向靶架冲去。
茱莉悠闲地望着远处的一队人马。公爵带大伟及十来个士兵骑马出去了,他说这是一个策略,让英格兰人看到威尔的儿子无恙而且很愉快。
莎拉叫道:“我只找到十一枝箭。”
玛丽做手势示意她继续找。“到那边远一点的地方去找,若婷原来想射港中的船。”
“我没有。”
“有。”
莎拉冲向靶后面,跑下山坡不见了。一分钟之后,一声可怕的尖叫破空而至。杰林像闪电股冲出去,茱莉提起裙子拚命跑。她心中尽是莎拉摔下长满羊齿植物的山丘,满身流血摔断手脚的惨状。雅妮、若婷、玛丽跟在茱莉后面狂奔。
“快看!”雅妮尖叫。“是治安官,他抓走莎拉了!”
茱莉这时才看到施威尔骑在驰骋的马上,奔下山,一边按着趴在马鞍上狂叫的莎拉。杰林跳过一丛羊齿植物想抓住逃走的马。“你这可恶的畜生,停住!”他大叫。
痛苦的恨意包围着茱莉。这些男人怎么可以在他们愚蠢的游戏中利用温柔的莎拉当作人质。
“射他,玛丽。”雅妮说。
一枝箭咻地经过茱莉,令她惊讶及高兴的是,它射中治安官的肩。可是距离那么远,箭没什么力道。他当它只是一只蚊子,用手拍掉,然后脚跟踢下马腹。
“哇,玛丽!。雅妮跳上跳下地欢呼。,你射中那笨蛋治安官了。我去牵我的马来,你骑在我后面,再射那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