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妮,你方不方便借我一点钱?我可以分期还给你。”
“其嫣,真是抱歉,刚才我买了一枚二克拉的钻戒,已经没有多余的钱可以借给你了。哎呀!你要是早五分钟打给我就好了。”
刺耳的笑声传进了杨其嫣的耳里。
放屁!
杨其嫣生气的挂断电话。
她从未开口向人借钱,她不知道求人原来这幺难,即使是好朋友也不例外。
她捧起一碗泡面,继续吃着,或许是吃怕了,她常常忘了吃,或是要分好几次才能吃完。
这就是她今天的晚餐,而她刚才在电话中告诉雯姨她吃了一顿大餐。
一阵鼻酸,不争气的眼泪顺着脸颊流进碗里;她伸手想要擦拭泪痕,泪水却不断淌下,怎幺擦也擦不干净。
她站了起来,决定去拿几张面纸,不然她肯定无法吃完这碗泡面。
一阵晕眩,一个没站稳,杨其嫣差点摔倒在地。
她扶着椅子,没想到头越来越晕,她几乎连站都站不住了。
不会吧!
她不能生病的。
穷人是没有资格生病的,如果连她都倒下来了,爸爸和雯姨该怎幺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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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其嫣以为她会死掉。
她躺在床上,过着她这一辈子最痛苦的日子。
王妤彤去参加一个研讨会,一个礼拜后才会回来,等她回来的时候,她会不会已经变成白骨一堆?
肌肉酸痛、四肢无力、流鼻水、发高烧、眼睛张不开,她的头甚至痛得让她想要摘不自己的脑袋瓜子当足球踢。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有这幺软弱的时候,除了哭,还是哭。
她试着下床,却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完了!她一定会死在这张床上的。
想到她还没嫁人、还没当妈妈,甚至连做爱的经验都没有,不甘心的泪水再次淌下。
她想起了席烈。
那个帅气的男人说喜欢她?
她也喜欢他的。
她开始想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想着他带着傲气却俊俏的脸,她浑身一阵颤抖,仿佛他正温柔的吻着她……她已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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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烈捧着一束鲜花和一盒巧克力。
他已经以这副拙样在驾训班外站岗了三天,他恨死了自己现在的德行。
第一个晚上,他捧着鲜花、巧克力辛辛苦苦地赶来时,她已经关门走人了。
第二天,还有第三天,他居然连她的人都没见着。
如果你回来的时候看到门关了,就表示我还没有原谅你。
他记得她是这样说的,没错!
女人都这幺难缠吗?席烈眯着眼回想着他认识的每一个女人。
没有!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用这种态度对他。
她是喝汽油长大的吗?
她哪儿来这幺多的气呀?
席烈冲进驾训班,他已经失去了最后的耐性。
“叫她出来!”他对着柜台小妹咆哮。
“谁?”
小妹吓坏了,她只是个工读生。
“你的老板——杨其嫣,不要告诉我她没来。”他不要听这个答案。
“她真的没来。”
席烈看到的是一张苦瓜脸。
“你知道她为什幺没来吗?”他放低了音量,他好象吓坏这个小女生了。
“我也不知道,杨姐没打电话来,家里的电话也一直没人接;老实说,我也很担心,不知道她会不会出事了。”说着、说着,她竟然哭了起来。
席烈皱着眉头,希望她不是被自己吓哭的。
不过他也没空管她,他立即掉头狂奔,接着跳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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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上次吃完饭送她回家的印象,席烈很快的找到了杨其嫣的家。
这是一栋老旧的公寓,没有电梯,也没有管理员,席烈只能死命的按着毫无响应的对讲机。
“没有用啦!对讲机是坏的。”大门外有个老婆婆,她对着席烈展露无齿的微笑,好象在嘲笑他的白痴。
席烈连谢谢都说不出口,他匆匆的推着大门,还好门没关,他直接爬上一层又一层的楼梯。
他记得杨其嫣说过她住在六楼。
好不容易爬到了五楼,席烈还没来得及喘气,立刻发现这是一栋五楼的公寓,哪里来的六楼?
他立刻跑下楼。
大门外,那个阿婆仍张着没有牙齿的嘴,对着他微笑。
“阿婆,这里有六楼吗?”不得已,他硬着头皮问。
“有啊!五楼上去就是六楼。”阿婆还是向他微笑着。
“真是见鬼了!”席烈嘀咕着,再次爬上了五楼。
他不想再看到阿婆的微笑了,这一次他学聪明了,他从五楼直接走到顶楼。
这就是杨其嫣说的六楼?
这明明是以铁皮搭建的违章建筑,席烈不敢相信这就是杨其嫣住的地方,她的气质和这间铁皮屋完全搭不起来。
他推着一扇看起来像是门的东西。
不知道是门没关,还是太不坚固了,他居然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嫣……”他走进屋内。
没有响应?
席烈移动脚步,考虑着要不要走到另一个房间。
他越来越不敢相信她会住在这种地方,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地上一小块廉价的地毯上丢了几个抱枕,看起来应该就是客厅了,小茶几上堆了好几碗泡面,角落的纸箱里装的也是泡面;除此之外,这里看起来很像一间小工厂,因为地上堆了很多加工品。
她在做加工?
吃这幺多泡面,她不怕变成木乃伊?
席烈还搞不清楚这是怎幺一回事,心痛的感觉却令他差一点不能呼吸。
席烈走进另外一个房间。
“嫣!”他狂叫着。
原来她在这里。
她躺在床上,看起来不怎幺好,对他的呼唤没有半点响应不说,居然连眼睛也没张开。
一个箭步上前,席烈冲到了她的床前,说是床也不过是个垫子而已。
他抱起了她,现在她在他的怀里了,这大概是她最温柔的时候:他一直希望她是温柔的,但是现在他宁愿她还是以前那个敢对他大小声的恰北北。
她的身子热烫,一张小脸因发烧而红透,不但如此,她的肌肤更是红得吓人,像一只被煮熟的虾子。
“嫣,我要带你去医院。”
他温柔的搂紧她,她的模样让他好心疼。
杨其嫣缓缓的张开眼睛。
是他?
“你真的带鲜花和巧克力来看我了?”她虚弱的开口。
“嗯!”
席烈用力的点着头,他好恨自己为什幺没有早一点来。
杨其嫣又闭上了眼睛,她觉得好累、好累,她只想睡觉。
“嫣,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我不要去看医生,我没有钱看病。”杨其嫣再次张开眼睛。
“傻瓜,你有健保呀!”席烈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不行!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缴健保费了。”她困难的摇着头,泪水缓缓溢出眼眶。
席烈最讨厌女人掉眼泪了,但她的眼泪却让他心疼不已。
“是你的命重要还是钱重要?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一毛钱都不要你担心,我会负责你所有的医药费,你只管给我好起来。”他咆哮着。
如果不是她正在生病,他真想狠狠的打她屁股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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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下来!”
“不要!”席烈很坚持。
“可是这里是医院。”杨其嫣吶吶地说。
“你生病了本来就要来医院。”
“可是这里很多人。”
“你给我闭上你的嘴,好好休息。”
杨其嫣乖乖的闭上了嘴,让席烈抱着她走进医院,反正被他抱着也挺舒服的,他既然想丢脸,就让他丢脸吧!
方才席烈抱着杨其嫣一路从停车场走进了医院大门,他一点也不在乎旁人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现不他还大摇大摆的从大厅直接搭电梯上楼,然后走进了副院长的办公室。
“我们不必挂号吗?”
虽然是病人,但杨其嫣太过好奇的毛病却没有改变,她打量着这间气派的办公室。
“不必!”席烈皱着眉。
该死的南谈,他应该在办公室等他们的,怎幺可以让一个病人等他呢?
他拿出手机拨号。
“南谈!”
“我在这里!”
南谈推开门,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合上手机。
换上白袍的南谈看起来既稳重又专业,看在杨其嫣的眼里就是一副好医生的模样,只是她觉得他很眼熟。
“是吧!我已经帮杨小姐准备了一间贵宾房,我们现在直接过去,我会在那里帮她做检查和治疗,医院有准备轮椅,你要不要让她坐?”南谈咬着唇,不让自己笑出声音来。
他从来没看过席烈这幺紧张。
“不必了!她喜欢我抱着。”席烈一口就拒绝了他的好意。
“也好!”
席烈会这幺说,南谈并不意外,杨其嫣却羞红了脸,她的头悄悄的钻进了席烈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