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一得到她的保证,放下心的他终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所以赶紧转移话题。
“你的预产期就快到了,所以最近要更小心才是,一有状况,要立刻告诉我,好让我抢在第一时间送你到医院待产,知道吗?”
“我知道,我会更加小心留意的,你别担心。”
“你是我的幸福,所以凡是有关于你的事,我都无法不担心。”
“你呀,就是太多心了。”
‘当然呷,谁让你将你自己的心给了我,让我这儿多出一颗,难怪我会对你特别多心。”他拉起她的手,安置在她惯放的心口处。
“是啊,你这儿多了一颗心,难怪特别多心。”她甜蜜的望进他满是柔情的眼中,幸福的感觉霎时满溢心中。
“等孩子出生,我想喂他吃母乳,你说好吗?”被命令躺在床上的柽柳问着倚在床边看公文陪她的伊利迈.法西斯。
“不好。”想都没想,他就直接给她打了回票。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
“那跟我喂小孩母乳有什么关系吗?”
“你是我的,所以你的身体也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其他人休想染指,就算是我的孩子也是一样。”其实真正的理由是孩子一出生就必须送回行宫抚育,所以她根本没有机会哺喂孩子,未免她难过,他不惜背黑锅。
“你在说些什么呀?宝宝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呀。”
“你别忘了他的性别一样是男的。”他一边回答她,眼睛也没稍停的继续审阅全文,手也同时舞动着,签署一份份的公文。
“那……我可以……”
“不可以。”不待她说完他就直接打断她的话。“你休想用那种东西去破坏你完美的曲线。”
“你怎么知道……”她都没开口,他怎知她想说要用挤乳器集乳给宝宝喝呢?她不禁满脸疑惑的望着不曾抬起过头的他。
“以你那种完全不会转弯的直线思考方式,不用猜都知道你想说些什么,做什么蠢事。”
“你……你认为我很蠢?”她噘起嘴瞅着他金色的头颅。
“不,你不过是单纯而已。”虽然没有抬头,可光听她的语气,他再笨都知道绝不能点头称是。
“真的吗?”她很是怀疑。
“当然。”他不过忘了说,对他而言,单纯跟蠢根本是画上等号的。
“算了,言归正传,医生说喂母乳不但对宝宝比较好,对母亲也比较好呢。”
他对她的说辞不置可否,所以没有答腔。
见他没说话,她便继续说着喂母乳的好处,不喂母乳的坏处,以求遂愿。“你知道吗?如果不让宝宝吸食母乳,乳腺一样会分泌乳汁,届时乳汁没有发泄的管道,胸部就会肿胀难受,对母体很伤的。”她赌他怜她,必不忍她受罪。
“这点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有那种困扰的。”必要时他不介意充当婴儿,不,该说他很乐意才是。
“你不是女人,你不了解那种肿胀难受的感觉……”
“我都说了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受那种罪的,所以我了不了解根本不重要。”他再次打断她的叨叨絮语。
“你有什么……”否决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她的脑中及时闪现一个念头,骇得她登时结巴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天啊,你该不会……”一思及他将趴伏在她胸口为她吸乳的煽情画面,她的耳根子不禁一下子就通红了起来,连带整个身子都显得燥热不已。
“就是。你真聪明,一下子就请中了。”他有些嘲讽的揶揄着。
“那样不好吧?”她低着头把玩自己的手指,连瞄他的勇气都没有。
“哪里不好?”
“起码……起码你又不像小孩子一样,天天都要喝奶。”
“你在暗示我对你不够热情吗?”他不用抬头都知道,她现在必然像煮熟的虾子一样,全身通红。
“才不是呢!人家不过陈述事实罢了。”虽然他几乎夜夜留宿柽柳,可是偶尔还是会彻夜不归。每遇到那种状况,她虽然不安、心痛,却仍是守着本分,从不过问他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回来这类敏感的话题。
其实不用问,她也知道他必是回行宫去了,所以她宁可不问,宁可欺骗自己他被公事绊住而无法回柽柳。
“什么事实?”
“就你……总也有不方便的时候。”
“不方便?我又不是女人,哪来的不方便?”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以他对她的了解,她相信他必定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无意承认,因为他要她自己说出口。
虽然她表现得很正常,两人的感情也像是回到从前那般浓烈、甜蜜,可是他就是有种感觉,感觉她在两人中间筑了一道见不着、摸不着的隐形透明墙,让两人无法真正的相知相惜,就像现在,她明明在说他没回柽柳过夜的事,却又不直接点明,仿佛在忌讳什么似的。
“哎呀,反正就是人总有不方便的时候,那到时候……”
“例如?”他打断她的话,坚持她解释不方便的实例。
“什么?”她一时反应不及,有些傻眼的合不拢嘴。
“女人二十八天不方便一次,我是男人,没什么好不方便的,只要你需要,我随时都可以配合。”他故意扭曲她的话,迫她不得不解释她口中的不方便是专指何事。
“呢……我的意思是……”
“是什么?”见她欲言又止的吞吐模样,他催道。
“我所谓的不方便是……是说……是说你可能……可能有事情绊住了,没办法赶回柽柳,那……那你就没办法帮我了。”
“你不好奇我都被哪些事情绊住了吗?”既然她不主动,只好由他来主导了。
“好奇呀。”
“既然好奇,为什么从来不问我?”
“问了原因能够改变什么吗?那并不能改变你未归的事实,再说,我想你一定有不得不的理由,否则你应该会在当时就设法通知我,再不,也会在回来的时候就告诉我。所以既然你不想也不愿意说,那我又何必自讨没趣呢?”
“不说不代表不想让你知道,或许只是忘了,只要你问,我还是会说的。”
“是啊,你忘了交代行踪,而我忘了询问你的行踪,所以你我都感到很轻松。”她耸耸肩,一笔带过那敏感性十足的话题,“咦?我们怎么会说到这儿来了?我们明明是在讨论喂宝宝母乳的事情,你干嘛故意岔开话题?”为了掩饰蹩脚的装傻功力,她朝他抛去谴责的眸光。“算了,既然你坚持不让我喂宝宝母乳,那我就不勉强了,可是我也不许你请奶妈。”因为她要自己带,自己喂,自己哄,把过多的母爱全给这个即将出生的小生命。
“好。”大出柽柳意外的,伊利迈.法西斯一口就答应了。
“真的?!”她开心的跳起来扑向他,在他脸颊上印下一个热吻。
“该死的!你搞什么呀?!”饱受惊吓的他连忙扶住她,双眼不忘将她全身打量一遍,直到确定她一切安好才放下心来。“小心孩子!”
“还说我眼里只有孩子,你还不是一样。”
她用手指利刮他的脸庞,将他对她的抗议还给他。
“差多了,你比孩子重要多了。”
“狡辩!你明明就说小心孩子,又不是说小心大人。”她伏在他的颈窝嘟嚷道。
“小孩安全,母亲必也安全,所以小心孩子这句话的重点仍然以你为重。”他理理她的发,完全不在乎因她扑上来而散乱一地的文件。
“话是这么说的吗?”
“话是人说的,没有一定的准则,所以我说是就是。”
“是,大人,你说是就是。”她一脸笑意的窝在他的怀中汲取他赐予的幸福。
大半夜,伊利迈.法西斯忽然被一阵呻吟声绘惊醒,转过身,果然看见柽柳整个身子缩成一团,好不痛苦的模样。
“该死的!你这样多久了,是不是要生了?怎么不早点叫我?”他脱下睡袍,随便套上一旁的衬衫长裤,随即抱起她往车库冲去。
“才刚开始而已,你别紧张。”她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安抚着起来比她还难受的他。
开车一路狂飙的伊利迈.法西斯直到将柽柳抱过产房才稍稍松了口气,殊不知那不过是他难受的开始,后头还有更难熬的。
因为柽柳的生产过程并不顺利,足足拖了一天一夜,才终于在她筋疲力竭,即将昏厥的最后一刻让孩子完全滑出产道。
“孩子呢?”悠悠醒来的柽柳第一个念头就是看孩子。
伊利迈.法西斯眼神闪了下,移步走到床缘,低下身子为她调整靠枕,以便她可以坐起身来。
“别光顾着孩子,先告诉我,你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他贴近她坐下,舒臂将她拥进怀中,让她的头舒服地枕在自己的肩窝。
她的难产吓坏他了,一度以为自己将再次失去她的恐惧让他到现在仍无法完全释怀,所以搂着她的力道也就稍稍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