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两年她成长得很快,”我说:“到底是经过那一番的了。”
他点点头。
我问:“后来你有没有见过那个刘文?”
“没有。他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像是失了踪,所有的老同学都说没有见过他。”
我说:“我应不应该叫小妹同妈妈说清楚?到底是往事,而且又是旧疮疤。”
“她可以说得比较技巧一点。”
“是的,希望她处理得好。”
致中说:“我很清楚她的为人,从此以后,她会疏远我们。”
“这我也知道,她与我都是表面大方、心中颇为记仇的人。妈妈也说得对,我也不知为什么自己要那么倔强,非同你来往不可。”
“因为伴侣很难找,而旁人总有他们的闲话。”
致中说话总是那么有分寸。
我一直在等妈妈回心转意。
直到有一日,我回家吃饭,妈妈突然说:“大妹,原来谭致中是被冤枉的。”
我心头一块大石落地,顿时笑容满脸。
“小妹写了信来,她说当初害她的人根本不是谭致中。”
我有点紧张。“那是谁?”
“是另外一个男同学。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坏人,谭致中不过是个替死鬼。”
我笑。“这件事致中也同我说过。”
“会不会是你们串通了来讨我欢喜?”母亲不太相信。“明明是谭致中,那时小妹一直同他走。”
“但小妹承认她的男朋友多。”
“可怜的阿谭。”妈妈有些不安。“不知被我在心中暗暗咒骂了多少次。”
“妳此刻对他好一点不就得了?”
“小妹还说,她和阿谭不过是很普通的朋友。”妈妈用手撑着头。“我真的弄不明白。”
我笑。“我想小妹自己也弄不明白。”
“妳呢?妳有没有同别的人走?趁早说出来,免得谭致中又被人冤枉!”
“妈,妳怎么狗嘴长不出象牙来。”
她也笑了。
事情得到很圆满的解决,我写信向小妹道谢。
小妹回信:“……妳猜我在此地碰见谁?刘文!妳说有多巧。我们见了面,我痛责他在我最危急的时候离开我,他向我忏悔。我原本想恨他,但想到自己也得负一半责任,顿时不敢向他扔石头。这样下去,会有什么样的发展?我自己也不敢说,俗语说的不是冤家不聚头,我想就是这个意思,大姊……真的有很多事是不能事先预料的。”
我把信给致中看了。
他说:“这下子什么都水落石出了,原来刘文也去了美国。”
“本席正式宣判你无罪。”我说。
“谢谢大人。”他说。
我们在稍后订婚,妈妈对他特别好,因为一家人都冤枉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