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狮子座的情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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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凯渊心情和脑子同样沉重地走出饭店,叫车回家换衣服。

  想了一路,昨夜对他还是个谜。这种情况有几个男人敢将手放在圣经上面,发誓说他们是百分百清白?除非女生同意。

  回到家换好衣服之后,方凯渊将手机重新放进口袋里,陡地,他又把手伸出来,看着手上抓着的手机,心里第一个想到王慈韵,他开机搜寻讯息留言。

  啊?慈韵说她今天要上台北?

  方凯渊马上拨王慈韵的行动电话。电话那端一有声音,他就暇哩叭啦地说:“慈韵,你真的要来台北找我?”

  “应该是真的。我现在已经快到台北车站了。凯渊,你好忙啊,昨夜都不回我的电话。”

  王慈韵的叹息声让方凯渊的心随之纠了一下,忘了他还有些宿醉的头痛,还有和薇薇安如谜似未解的烦恼事。

  “慈韵,我去接你,你等我。”

  “车子停下来了,我关机了。”

  冷冷淡淡的语调令人担心,方凯渊边穿外套边喊:“慈韵,在下车的地方等我,听到没?”

  方凯渊声音大得把在院子顺衣服的方母孙念华给引了出来。“凯渊,原来你还在家,跟谁讲话大吼大叫的?”

  “妈,我赶着出去,回来再跟您说。”方凯渊没给老妈一点时间,抓着公事包快步走到玄关。

  儿子养大了就是这种结果,方母最常听到儿子的话就是“妈,我赶着出去,回来再说”;不然就是“好累,妈,我们明天再说”。唉,她这儿子呀,哪天不是早出晚归的?

  方母叹道:‘“听多了,反正我也习惯看到你少过看到总统。”

  “妈,您看过总统?”边穿鞋的时候,方凯渊诧异地问。

  “电视上啦。”

  是喔,他怎么这么笨?方凯渊笑着向老妈插手。“妈,我走了。”

  “喵--”安坐在客厅椅子上的胖猫“喵”了一声,似乎表示它很同情无聊的老主人。

  人家说“无鱼虾嘛好”,她是“没人猫嘛好”。方母坐在胖猫面前。“胖胖,家里又没半个人,我只能和你讲话解闷喽--”

  喵,真受不了,人类不知道猫只有玩心,没有同情心吗?胖胖站起来,舒展圆滚滚的懒腰,然后一跃跳走。

  方母用力拍掉椅垫上的毛,负气说:“连你也不听我说话,不给你饭吃了!”

  *******

  十二月的冷风吹得才下车的王慈韵瑟缩了一下。

  “台北比台中冷好多。”她自言自语,拉紧了凯渊送她的围巾,侧身在一根避风的柱子后面。

  幸好等了一下下,王慈韵就看到方凯渊匆忙跳下计程车,然后四处张望,她往前站出一步,方凯渊的眼光立即和她胶着在一起。

  方凯渊大步走到她的面前,眼睛发亮地看着王慈韵。“慈韵,你穿这样好漂亮,我相信你去苏格兰,人家会把你当成当地的贵族。”

  王慈韵穿着黑色套头毛衣、黑色西装外套,外加一条红绿色苏格兰裙、黑色马靴,再披着他送的红色格子大方巾,方巾上还别了一只金色狮子胸针。

  看着方凯渊匆匆赶来的模样,心想可能她在他心中还是有些分量的吧。王慈韵心里温暖了起来,妩媚地斜睨他一眼。“骗人,怎么可能。”

  方凯渊趁势拉住她的手,把她凉凉的小手紧实地包在他的大手之间。“慈韵,好意外,你怎么忽然想要上来?”

  “还不是担心你的感冒。好了没?”

  王慈韵的话虽然简短,却表示出她对方凯渊有份深切的关怀;方凯渊一时感动,不管四周人来人往,低头迅速在王慈韵的脸上亲了一下。

  王慈韵抬起黑眸妩媚地瞪他一眼。“你的手好暖。”

  “刚好暖你的手。怎么放得下你的餐厅?”看到王慈韵,让他快乐得把烦恼都抛到九霄之外,方凯渊就这样握着王慈韵的手走路。

  王慈韵笑了笑。“你太忙,我才没机会告诉你。昨天我让郑哥当狮子星座的经理,也让他入了股。所以,我以后的日子轻松多了。”

  “真的?那很好,最重要的是以后我们可以常常见面了,说不定到了年底你就会吵着要当方太太了。”

  “你慢慢想喔。我是顺使上来看你的,既然你生龙活虎的,那我去找我同学了。”男人,不能让他得意忘形,王慈韵笑着要将手自方凯渊掌中缩回。

  方凯渊怎肯放开她纤巧的手?“不行,上来台北只能找我,其他人都不重要。”

  “太过分了,你很霸道耶!”王慈韵杏眼圆睁,只差头发没有一根根竖立起来。

  “我只对你这样,你不明白吗?”方凯渊看着她口气转软,态度没变。

  当然是明白啦,只是虽然心里偷偷高兴着,可嘴上也不能大没原则的,要不这么随他规定、入他的规矩,那她以役干脆别做人了。王慈的费力避开他深情款款的眼睛,故意用冷硬的声音说:“方先生,你无权--”

  忽地--

  “借过。”就见一个女人抱着大纸箱“盲目”奔跑。

  “小心!”方凯渊眼看她就要憧到王慈韵,急忙松手,用力抱着轻盈的王慈韵回转半圈,不到一秒,方凯渊咬着牙用力抽口气,双臂把王慈韵搂得更紧。

  王慈韵知道方凯渊为了保护她而被什么东西撞到,她紧抱着他的腰,抬起苍白的小脸问他有没有受伤。

  舍不得让王慈的干着急,方凯渊露出没事的笑容摇头。王慈韵放心地笑了,让他忍不住趁机亲亲她的香唇,若不是听到那女人着急的鬼叫声,他们一定会有更缠绵的亲吻。

  王慈韵记起这里是人潮热闹的车站附近,她红着脸挣开他的亲吻,从方凯渊肩上探出观看。

  撞到方凯渊的女人正蹲在地上忙着捡回散落的东西,又不时紧张地回头往后观看,王慈韵猜测她是摆地摊的,现在正在跑警察,可能是她脸上那份不屈的无奈感动了王慈韵,王慈韵连声说对不起,蹲下来帮着捡。

  “凯渊,替我们把风,看到警察赶快喊一声。”

  那女人感激地对好心人笑一笑,东西才刚捡好,方凯渊就低喊警察来了。

  王慈韵站起来,同时也将弯腰急着要抱纸箱跑的女人拉住。“太太,你扛着这么重的箱子跑不赢警察的,站在这里跟我们讲话,表情自然一点.等警察追过头,你就可以从容离开了。”

  女人看着对她伸出援手的王慈韵,感激地说道:“小姐,谢谢你。店租太贵了,为了生活,不得不如此。’

  “你辛苦了。”王慈韵没想到一句简单的话,马上惹得那女人眼眶泛红。

  她们就像老朋友谈话的当儿,警察大吹口哨,忙着追赶那些在前面急奔的人,消失在绕过转角那头,摆地摊的女人安全了。

  那女人摇头吸口气,忍下泪,微笑看着穿着时髦、生活看似优裕的女孩。“小姐,你心肠很好,谢谢你。”然后扛起箱子从容地走过马路。

  方凯渊搂住王慈韵,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王慈韵问他:“我脸上有刺青?”

  “你常这样助弱扶贫吗?”方凯渊说完,在她的鼻尖啄了一下。

  这人就是这样,总挑人多的场合占她便宜。“很少。你也不错,把风把得很称职。”王慈韵渐渐习惯他的作风,也没忘了心疼一下心中的英雄。“真的不痛?”

  “只要没撞到你就好。慈韵,你是我最珍视的女人。”

  他什么话都敢讲,王慈韵侧过头看着前方。“是这样吗?凯渊,我昨天一直等你的电话。”

  方凯渊想到昨晚就心虚,因为心虚,所以觉得身体忽然热了起来,他舔一下干燥的嘴唇。“昨晚我们全公司员工招待一位从英国来的同事,多喝几杯了。”

  “既然是远从英国来的同事,你应该好好招待人家,不过,凯渊,你感冒才好,酒还是少喝些。你放开我,我真的要去找我同学了啦--”王慈韵板开了方凯渊圈在她腰上的手时,忽然被他的体温吓到,她抬起手摸他的脸。“凯渊!你手好烫,脸也是!”

  “慈韵,叫车子送我回家……”

  “还回家!我送你去医院!”

  从小到大他最讨厌上医院,和医有关的--就连兽医他都不喜欢。方凯渊摇头,王慈韵才不管他,看到计程车靠过来,吃力地把他推上车子,告诉司机快点到台大医院。

  “慈韵--”

  “乖,听话。”王慈韵万般焦急,像哄小孩一样,一遍遍温柔地抚摸着方凯渊的脸颊,方凯渊窝在她的香肩上,已经没有力气跟她争了。

  王慈韵替他挂了急诊,还算幸运,经过吊点滴,先内服医生的责骂--小病留着变大病才甘愿看医生,再拖就变肺炎;外带两天的药,两人才低垂着头走出医院。

  “医生又不是老师,那么爱骂人。”方凯渊很不服气。

  王慈韵笑他的孩子气。“骂也是一种关心呀我送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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