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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发疯了,我拿他无可奈何,现在只能巴望你,看你能不能劝他?唉!”阿忠停下脚步,回头瞅着哈漂漂,不禁哀叹一声,“情字害死人!”

  哈漂漂错愕地怔了一下,阿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阿忠拉着哈漂漂来到北村悠的身后,朝她使了个拜托、鼓励的眼神。

  哈漂漂看了阿忠一眼,随即战战兢兢地走到北村悠的背后,伸出手按住他的背,柔声劝阻:“不要再喝了。”

  北村悠全身蓦地僵直,没有转身却停止猛灌酒的疯狂举动,不发一语。

  “不要折磨自己……”哈漂漂颤抖的声音有着一丝的心痛不舍。

  北村悠微仰着头,用力地吸口气。“不要管我好吗?”

  哈漂漂一个跨步来到他的面前,凝视他英俊动人的脸庞,她感觉到他的眼里有着一股沉重的痛。“求你,不要再折磨自己。”心疼的泪沿着她的脸颊滚落。

  看到她的泪,北村悠听到自己的心裂成两半的声音,清楚地感觉到被撕裂的痛苦,他迟疑地伸手抹去她脸颊的泪,“漂漂,你千万不要哭。”喑哑的声音在喉间滚动,胸口疼痛的不断地起伏,他随即激动地闭上双眼,试着平静低声呢喃,“请你原谅我。”

  “你要我原谅你?原谅你什么?”哈漂漂此时心痛如绞,如果要求对方的原谅,应该是她要求他的谅解才对。

  或许她真的不知道,那时她的表情真的仿如天使般纯真动人,这让他感觉自己罪孽深重,压得他几乎窒息。“原谅我不该侵犯你,原谅我不该妄想与上帝争夺女人,原谅我所做过的一切一切。”

  哈漂漂霎时脸色苍白,两眼睁得好大,她试着想说出事实的真相,但喉咙里哽咽挤不出一丝声音。

  北村悠被她的沉默不语搞得更加彷徨、绝望,“我真的太异想天开,居然想跟上帝抢女人。放心,我会到它的面前忏悔,乞求它的原谅。”

  “北村……”哈漂漂企图靠近他。

  北村悠却连忙举手阻止她,“求你不要再靠近我,我知道自己的情感已经失控至我无法控制的地步。”他不自觉地苦笑,“说来好笑,这样的感觉,今生还是第一次,没想到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感觉竟让我痛不欲生。”

  “北村……”

  北村悠深吸了口气,一贯冷冽的眼流露几许柔情地看着哈漂漂,“原谅我。”

  哈漂漂痴恋地凝视着他,这是她第一次目睹他的温柔,刹那间一股电流蹿过全身震慑了她,她不由自主地忘情点着头。

  得到她的谅解后,北村悠像是得到些许的解脱,他抿嘴凄凉地苦笑一声,“谢谢。”他随即从她的身旁走过,沉重地走上二楼。

  哈漂漂登时完全愣住了!

  她怎能原谅他?所有的错都在她而不是他,她根本无权原谅他,应该是她要乞求他的谅解……

  第七章

  这一夜,哈漂漂因情绪过度激动而在床上睁眼到天微亮,她没料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情况,蜷缩坐在床上,昨天所发生的种种一直在她的心中重复放映。

  她不禁重重地叹口气,现在的她正徘徊在不知所措的抉择,如果继续伪装修女,无非对她和他是一项严重的打击;如果揭穿谎言,又怕他会对女人更加恨之入骨,因为她骗了他!

  凌乱无章的思绪搅得她整个头胀痛欲裂,她一脸茫然地从床上起来,眼看着上班的时间就要逼近,她还是必须要面对北村悠,心里则不断地琢磨着该不该对他表白。

  低头看到搁在桌上的圣经,她伸手轻抚着圣经,重重地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圣经给予她力量,指点了她将来的路。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不舍的心痛化成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

  纵然她的思绪依然纷乱不已,但她深信上帝给她的力量,她告诉自己不能再继续伪装,她决定要对他坦白,即便失去了这张长期饭票。相信惟有如此,自己将来才能问心无愧地面对她生命中的另一个男人。

  换好了上班的衣服,她匆匆下楼。

  不过,楼下并没有看到北村悠的踪影,只见阿忠快步地来到她的面前。“主人已经先去公司,他吩咐司机随后载你去公司。”

  “他先走了?”哈漂漂吃惊地怔愣住。

  为什么?难道他在避她?

  “我知道了,谢谢你,阿忠。”哈漂漂语气中净是懊恼、沮丧。

  此刻正要转身离开的阿忠叨念着:“真搞不懂主人,明明喜欢人家又不敢说出来,只会畏畏缩缩地躲人家……”

  哈漂漂心头一震,连忙拉住阿忠,“阿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指北村悠他……”

  阿忠嫌烦地斜瞥哈漂漂一眼,“又一个装蒜。”

  “阿忠,我拜托你说清楚。”哈漂漂哀求着阿忠。

  阿忠无奈地长吁短叹,“我终于发现主人不是一个无情的人。”他仿佛感到安慰般的苦笑,“他恨婚姻,更痛恨爱慕虚荣的女人,甚至我还认为他讨厌所有的女人;但是经过昨晚,我对他的想法完全改变,其实他也会喜欢纯真的女人。”

  “我想不透,他为什么会痛恨婚姻?因为他喜欢自由自在吗?其实结婚后他依然可以自由自在。”哈漂漂不明其中的道理。

  “不,不是这样。”阿忠猛摇头驳回,“他不喜欢被约束是事实,但是痛恨婚姻又是另一回事,如果今天他是一个默默无闻的男人,或许他就没有这种想法。”

  “你是说,他是担心嫁给他的女人觊觎他的财富。”哈漂漂心里不禁赞赏他的自知之明,实在也难怪他会这么想,现在在他身边的她之前不就有这种想法。

  “当初老夫人就是觊觎北村老主人的财产才嫁给他,为了这件事,主人一直无法谅解老夫人,一直唾弃老夫人的爱慕虚荣。”阿忠不经意地说出问题症结所在。

  “难怪他会说痛恨怀他、生他的女人,还说自己明明是个中国人却有个日本姓氏。”哈漂漂恍然大悟,随即纳闷地抬眼直视着阿忠,“他日本继父对他不好吗?”

  “不,老主人对主人很好,也欣赏、看重他的能力和才华。”阿忠立即驳回她的想法。

  “既然他的继父这么看重他,他应该感激母亲为他找到一个好继父才对。”哈漂漂真想不透,一辈子难得能有这么好的机缘,他为什么还要排斥日本姓氏,因为排斥日本姓氏不就等于排斥他的继父。

  “老主人是个好人,只是主人要面对的不是老主人一个人,而是一个北村大家族,试问哪个大家族能容得下一个与自己毫无血缘的孩子,更别说将来他还要继承老主人的事业?”阿忠干涩地苦笑,“唉!命运捉弄人哪!”

  “原来是这个原因。”哈漂漂喟然长叹,似乎能体会北村悠在那个大家族里挣扎生存的痛苦。

  “老主人似乎也知道主人在家族中所受到的屈辱,因此他资助主人回海岛发展个人的事业;而主人也不负老主人的寄望,将食品连锁业做得有声有色。”阿忠的唇边漾着一抹由衷钦佩的笑意。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有一个了解他的继父。”哈漂漂轻叹一声,而后质疑的目光再度移至阿忠的脸上,“北村悠一直没跟北村老先生、老夫人联络吗?”

  阿忠淡笑地瞥向哈漂漂,“你真以为主人是一个绝情寡义的人吗?”他随后转身从她的身旁走过,“快去公司吧,你快迟到喽。”他提醒着正陷入一片好奇茫然的哈漂漂。

  哈漂漂马上惊叫一声:“哦,谢谢你的提醒,我走了。”她转身冲出客厅。

  阿忠背对着哈漂漂欣慰地一笑,“希望你能看出来、感觉到主人对你的爱。”

  哈漂漂神色匆忙地走进办公室,赫然发现比她早到公司的北村悠并不在办公室里,她的娇颜难掩一抹失望。

  她忙着应付手边堆积如山的公文和一通又一通的电话,现在的她已逐渐适应总裁秘书的职务,懂得如何过滤北村悠的访客及安排他的行程。

  她的心里始终惦记着一件事,就是她一定要在他的面前表白自己的错。

  但是,她始终没有机会与他小聚一下,就算能看到他,也只是匆匆一瞥,甚至连说话都是简单扼要。她突然有一种感觉,他是在刻意地回避她。

  为什么?难道就为了他认定她是另一个男人的女人?

  思此原因,哈漂漂不自觉地沉下脸,神情惆然地坐在桌边,“要和他说句话、见一面,竟然变得如此困难。”

  此刻,北村悠神情匆匆地走进办公室,瞥见呆若木鸡的哈漂漂,他手指轻敲着桌面,“醒一醒,上班时别发呆做梦。”紧接着他坐进他的位子,低头忙碌地看着手中的公文。

  “北村先生……”哈漂漂好不容易等到这机会,她岂能放过。

  “下午的行程都安排好了吗?”他连头都不抬一下,目光始终看着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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