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系!她正好可以跟唯唯作伴。进去再谈吧!这儿风大。」卓野语毕,神情古怪地看了卓风一眼,平常他是最爱讲话的,怎麽从芷韵出现开始,他整个人就傻楞在那,动也不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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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了?这两天怎麽变得怪怪的?该不会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吧?」卓野本性严肃内敛,但对於唯一的弟弟卓风还是挺关心的。所以他今日抽空到卓风的房中谈谈,如果是喜欢哪位姑娘,身为大哥的他也好派人去提亲,总不能因为他这个大哥不娶,而耽误了卓风。
最近几天,他老是看到卓风和唯唯两人谈笑风生,光看到他们两人那种神采飞扬、谈笑自若的相处模样,就够他咬牙切齿、浑身不舒服了,如果卓风喜欢的姑娘是唯唯,他该如何是好?
卓野略带醋意地问:「你是不是喜欢上唐姑娘?」
卓风先是瞠目结舌,继而咧嘴直笑,笑得差点儿跌下椅子。「大哥,这是不可能的,我怎麽可能喜欢上那个野丫头。」用手背拭去笑得挤出了眼眶的泪珠。
卓野听了松了一口气。他对这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感到不解,难道他真的喜欢上唯唯这个天真的小丫头?他苦涩的笑容中带点满足与甜蜜。
「大哥,你记不记得师父生前最想找到的一个人?」卓风千辛万苦地止住笑意後,才重拾话题。
「记得!师父他老人家一直在寻找师娘的行踪,连临终之前,都不忘嘱咐我们一定要找到师娘,并且照顾她。」他们的师娘在十五年前因细故和师父大吵一架,遂而离家出走,後来就下落不明了。而十五年前也正是他们拜师的时候。
那年黄河泛滥成灾,淹没了他们的家园,卓野十二岁,卓风七岁,两人在那年水患中失去所有家人,流落异乡,在饥饿与困苦中,两人为生存而到处打零工,却也磨练出更坚强的心志,绝不乞求,绝不抢夺。後来遇到师父好心收他们为徒,才过著较安定的生活。
之後他们才知道师父是为了寻找师娘才下山的,所以能遇到师父算他们幸运。
他们从未见过师娘,只见过她的画像。
「大哥,难道你不觉得陈芷韵长得很像师娘吗?」卓风说出他的怀疑。
卓野沉吟道:「是有点儿像那张画像,可是世上相似的人不是没有,而师父和师娘并没有其他亲戚,所以这可能只是巧合吧!」
「但她们长得太像了,简直像母女嘛!」
「母女?这倒有点儿可能,陈姑娘的年纪大概十四、五岁,与师娘离家的时间相似,搞不好她真的是师父的女儿。」卓野仔细地推算。
「师父在地底下要是知道了,岂不乐得翻身了,我赶紧派人去查查看。」卓风转身就要走出房门时,忽然被卓野叫住。
「对了!你顺便去套套陈姑娘的口风,看她知不知道这件事,还有千万别让唯唯知道,免得她闹翻天,把整个计画都毁了。至於陈夫人那边我会试试看。」
「不行!」卓风冲回他身旁大喊。「你绝对不能接近陈寡妇。」
「为什麽?」卓野不解的问。
「呃……反正你不要接近她就是了。」这两天卓风虽然有点儿心不在焉,但还是知道唯唯的整人计划,如果让大哥接近陈寡妇,岂不坏了唯唯的计画。
「你最近怎麽了?说话老是没头没脑的,是不是受了唯唯的不良影响?」言下之意是唯唯教坏了他。
「大哥,你别乱讲,否则遭殃的可是我咧!」卓风打了个寒颤。「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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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风步出房门,正打算去找唯唯警告她时,冷不防被一只粉红的绣花鞋打中脑袋瓜子,他愤怒地拾起那只小巧的绣花鞋,怒吼:「谁敢偷袭我?唯唯是不是你?」他警觉地四处张望,深怕另一只绣花鞋又朝他扔了过来。被女人鞋打到可是会衰的咧!
「是我。」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恐语亭旁的一棵老榕树上传来。
卓风低声诅咒一声,大步地走了过去,抬头一看,原来是刚才他与大哥口中讨论的主角,陈芷韵姑娘。
只见她可怜兮兮地坐在树枝上,怀里抱著一只雪白的猫,另一只手死命地抱住粗大的树干,身体抖得厉害。
「你一个人爬那麽高做什麽?简直不要命嘛!」卓风满腔怒意无从发泄,只好朝她大吼大叫。
芷韵一张小脸顿时皱著一团。他好凶哦!如果告诉他实话,他岂不气得跳脚,搞不好会毒打她一顿,真是可怕,她到底要不要说实话呢?
她小心翼翼地睨向他,打算告诉他一个小小的谎言时,被他的凶相一吓,连忙吐出真话来:「小白爬到树上下不来,我想帮它,所以就爬上来了嘛!」
「爬树是猫的本能,它怎麽会下不来呢?」卓风俊脸一沉,不容她打哈哈过去。
「不知道。可能是这里的树太高了,和我们家那边的树不太一样,怪不得小白不敢跳下来,就连我也爬不下去。真是怪哉!」她笑得有些尴尬。卓风终於知道怎麽回事了——这是一只笨猫外加一个笨蛋所演变出来的结果。
「好啦!你抱那只笨猫跳下来,我在底下接住你们。」他开始觉得事情有点儿趣味了。
「不要!」芷韵狐疑地扫了他一眼,断然拒绝。
「为什麽?」
「男女授受不亲。」她总不能说自己怀疑他吧!
「好!那我走了,你自己想办法。」卓风掉头就走,不信她能坚持多久。忽然另一只绣花鞋「重重」地打在他头顶,伴随著」声尖叫:「你没同情心!」
卓风这次被打得有点儿头昏眼花,更被这反覆无常的小姑娘弄得火冒三丈。
「好,我再给你最後一次机会,你到底要不要跳下来?」他开始显得略带凶相。
芷韵悻悻然瞪他一眼,才委屈万分地道:「好嘛!你一定要接住我哦!」她困难地咽了咽日水,努力培养勇气,好一鼓作气跳下去,她可不想被底下的那个凶男人给看扁了。
「芷韵,下来。」又是一声怒吼。
「别吵啦!人家要培养一些勇气才敢跳。」她空出一只手来整理裙摆时,突然发现树枝上有只大蜘蛛。
「啊——」她吓得整个人重心不平衡,直往树下掉去,掉在一个宽阔温暖的胸膛上。她直抚胸口喘气,嘴里低呼:「好险!好险!」
她好不容易顺过气来,抬头一望,看见一双充满笑意的眼眸,她蓦然发现两人面孔贴得好近好近哦!近得使她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直住她脸蛋吹去。她又羞又气,脸颊绯红地道:「还不快放我下来。」
「哦!」卓风像是忽然惊醒般,粗手粗脚地把她放了下来。不知刚才他怎麽会沉浸在她晶亮的明眸中,不能自拔?明明对她气得很,怎麽一接住她,心中就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怜惜感?
芷韵不敢再看他,抱著小白就要往屋内跑去,今天的丑态够他笑上好几天了。
「等等!」卓风上前拉住她的手腕,这柔嫩的触觉使他心神一荡,呆呆地望著她的白嫩小手。他今天究竟怎麽了?老是失神。
她的手被拉得好痛哦!他怎麽还不放开她的手?这个人好奇怪哦!竟然「瞪」著她的手,一副垂涎的样子,就好像小白看到鲜鱼一样的表情,难道他要吃了自己的手?她吓得赶紧抽回手,朝他耳边低叫道:「喂!究竟还有什麽事啊?」她籍机转移他的注意力。
「我们到亭子里坐,我有事要问你。」卓风转身走进量语亭,坐在石椅上。
「很重要吗?」芷韵在後头追问。语调中充满兴奋、急切,一屁股坐在他对面。
「陈寡妇的娘和你的娘是同一人吗?为什麽你们长得一点都不像?」有钱有势的人家,三妻四妾算是正常,所以他这麽问,别人听来一点都不奇怪。「不是,我们甚至不是亲姊妹。」芷韵觉得有些扫兴地偷偷睨他一眼,这种问题,哪算得上重要啊!
「怎麽说呢?」开始有点儿眉目了。
「大概在十年前,我娘在扬州附近救了出外行商的陈明,而她自己却身受重伤,所以我娘把我托付给他,希望他能抚养我长大,後来娘死了,他就带我回他家,变成我义父了。」芷韵把她知道的都说出来。
「那你知不知你亲娘的姓名?」卓风高兴得拉起她的小手。
芷韵有点儿担心地看看自己被他握住的手,确定他没有不良举动後,才道:「不知道。不过我身上有娘留给我的玉佩,你要不要看?」她虽不知他为何一直追问娘的事,但看他神倩颇为激动,好像有大事快要发生了,所以主动告诉他玉佩之事。
「嗯!」卓风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