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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离开后,容采晴立即怯生生地走到那磊面前,一脸乞怜地握住他那双古铜色的大手。“相公!请你听……采晴解释好吗?”

  该死!她哪有什么理由解释自己的怀孕啊?她现在只希望他念在夫妻之情,千万不要休了她。

  “说!”那磊那冷静的黑眸中蕴着两簇火焰,厌恶地抽离自己的手,以前见到她这种楚楚可怜的表情,他一定会感到心软,但是,如今的她只会令他觉得作呕。

  * * *  * *

  为了体贴她的身体不好,他已经两年多没有碰她了,她怎么可能怀有身孕呢?她怀的根本就是别人的孩子。

  容采晴颤抖一下,怯生生地垂下螓首,假装不敢迎视他那严厉的目光。“相公,求你……别生采晴的气,采晴也是……被逼的啊!”一串训练自如的泪珠像断线珍珠般滑下她的脸颊,滴落在地面上。

  那磊那黝黑的星眸进射出凌厉无比的冷芒。“那个男人是谁?”

  “是……是……”容采晴结结巴巴地盯着地面,考虑要不要将那个男人供出来以求脱身。

  反正那个男人已经背叛了她,留下来也没什么用了——谁教他为了贪图一点小利,竟然违背她的意思救了那个小杂种一命。

  真是蠢透了!

  “不要考验我的耐性!”那磊倏地单手攫住她的下巴,不耐地抬起她的脸来,不料却意外地瞧见她一脸算计之色,让他感到一阵心寒。

  容采晴连忙收回脸上的表情,摆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声泪俱下地哭道:“呜……相公,是小赵那个畜生玷……玷污采晴的,呜……相公一定要为采晴作主啊!”可恶!希望他刚才没注意到她脸上的神情。

  “小赵!?”那磊质疑地眯起冷冷的黑眸。“方才救了华儿的那个小赵。”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容采晴仿佛受不了这种煎熬般,抱着双臂痛哭失声。“呜……就是他强暴我的,他趁着相公住……住在‘竹园’的时候,每晚呜……潜进我们的房里,强迫我跟他做……那件事,呜……”

  “你怎么不说呢?”那磊的嗓音变得非常深沉,存疑地盯着她那哭起来有些做作的大花脸。

  “呜……这么丢人的事……教我怎么启口嘛?”容采晴为了增加说服力,跌跌撞撞地冲向墙壁。

  “你在做什么?”那磊抓住她的手腕。

  容采晴哀痛欲绝地摇了摇头。“呜……相公如果不信,采晴惟有一死来表明清白了,呜……”

  *  * * * *

  她这个狠招下得极险,若是弄得不好,她就要血溅五步了,幸好他拉住了自己,这证明了他并不是像表面这么冷酷无情,事情也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你用不着死。”那磊松开她的手,走出“松园”一会儿,不久,他又折了回来。“小赵等一下就来和你对质了。”

  他很快就可以知道事实的真相了。

  容采晴此时的脸色只能用难看两个字来形容。

  “叩叩……”

  没有多久,刚领完赏银的小赵已经在门外有礼地敲着门板,他眉开眼笑地以为又有赏赐可拿了。

  “进来。”

  小赵无忧无虑地走进来!压根不知道他们的奸情已被识破了。“少爷,你找小的有什么事?”

  那磊的双唇毫无笑意的扯出一抹弧度。“小赵,夫人说你每晚潜进‘松园’污辱她,真的有这回事吗?”

  “少爷,冤枉啊!”小赵一听,马上呼天抢地了起来。“小的就算有十颗脑袋也不敢打夫人的主意啊!我知道了,一定是夫人不满小的救小少爷一命!所以心存不满!故意诬陷小的,少爷,你一定要明察啊。”

  * *  *  * *

  可恶!这贱女人竟敢出卖他!她八成是不想活了!小赵那浊黄的眼眸中飞快闪过一抹阴险的诡光。

  “小赵,你说话要摸着良心啊,”容采晴一脸伤痛地揪住自己胸前的衣衫,泪眼汪汪地望着他。“明明是你强迫我的,你怎么可以不承认呢?何况,你救了华儿一命,我感到高兴都来不及了,我为什么要诬陷你呢?”

  “别演戏了,夫人。”小赵不屑地加重“夫人”二字。“谁不知道你恨死小少爷了,老是背着大家喊他小杂种。”

  “你、你……别胡说八道!”容采晴气得牙痒痒的,差点就忘了继续演出她受害者的角色。

  那磊没有兴趣吭声,任由他们狗咬狗、一嘴毛。

  “我没有胡说,而且,我还亲耳听到你命令柔儿把小少爷推下池,要不是我忠心耿耿,小少爷早就被你淹死了。”小赵鄙夷地撇了撇嘴巴,然后诚惶诚恐地转向那磊。“少爷,这完全是夫人威胁要辞退小的,小的才会逼不得已和她干那档事,少爷,请你一定要明察啊!”

  他所说的一字一句都没有半点虚假,当初确实是容采晴以威胁的手段逼迫他的,否则,他只是小小的长工,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啊?他又不是不要命了!

  “你还有什么话说?”那磊把目光调往花容失色的容采晴,震怒地问。

  果然最毒妇人心!前阵子她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当好华儿的母亲,没想到她心里计划的却是如何除掉华儿。

  天!他怎么会娶一个这么阴险毒辣的蛇蝎女人呢?更可怕的是,他被她那矫柔的外貌蒙蔽了将近十年。

  “相公,我……”容采晴的樱唇蠕动了几下,整个脑袋突然陷入一片空白中。“你听采晴解释……”

  “不用解释了,你只要告诉我为什么要杀害那华就好了?”那磊挂在嘴角的冷笑充满了讥诮和轻蔑,女人变心是不需要理由的。

  容采晴眼见无法再欺瞒了,不禁老羞成怒地瞪大眼眸。“因为我想吓唬一下容采月,把她逼走。”

  * *  *  * *

  算了!老娘豁出去了!

  现在即使她说破了嘴,也无法扭转他对自己的想法,那她还解释那么多干嘛?做都已经做了。

  “为什么?”原来她早就知道容采月的存在了,难怪她能够说晕倒就晕倒,那磊两道阴霾的剑眉不禁皱了起来。

  “为什么?”容采晴一脸嘲讽地笑了出来。“她夺走了你所有的注意力,让你的心思全挂在她那儿,你还问我为什么?我恨死那个贱女人了。”

  她竟然为了这种理由下毒手!

  一抹厌烦的神色掠过那磊的俊容。“算了!你和你的情夫走吧!那家容不下你了。”对于她的所作所为,他已经心灰意冷得不想再追究了。

  “你不能赶走我!”容采晴骄蛮气愤地跺了跺脚。“我替你们那家生了一个女儿,还有,你们,那家酒厂的酒之所以会那么有名,全靠我带来的一张酒方,你怎么能随随便便赶我走!?”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丈夫居然翻脸无情,他们好歹也做了十年的夫妻耶!

  “你要赖着也可以,我会通知岳父来领你回去。”那磊的语气冷得冻人,说完,他绷着俊脸离去。

  早知道请个大夫就能揭穿她的阴谋诡计,他刚才也不用为了安全的考量,送走容采月和华儿了。

  “不要,我为什么要走……”

  容采晴那气急败坏的叫嚣声传遍整座“松园”。

  * *  *  *  *

  “容姑娘,你在不在啊?”王大娘提着一个花梨木雕的沉重食篮,站在一条又脏又乱的巷子内吆喝。

  其中一间木屋的门立即被轻轻推了开来。

  “咦?王大娘,你怎么来了?”阿芝那张兴高采烈的小脸探了出来,她从容采月搬到外头的那一天起,就一直跟在她身边服侍了。

  “老夫人叫我炖一锅人参鸡来给容姑娘和小少爷补一补。”王大娘一踏进木屋,就忍不住睁大眼睛,好奇地打量屋内简单的摆设。“奇怪!容姑娘怎么住得这么简陋啊?”

  害她走了大老远的路,丢脸地问了一堆人后。才找到这个小巷子。

  “容姑娘说要省钱。”阿芝蹦蹦跳跳地接过那盒精致的食篮,乐天知命得很。“这里除了小一点,也没什么不好啊!而且附近的邻居好照顾我们喔!”

  “你这丫头真是容易满足。”王大娘好笑地敲了敲她的脑袋。“对了,怎么没瞧见容姑娘和小少爷?”

  阿芝小心翼翼地把人参鸡汤从木篮里端出来。“容姑娘带小少爷去街上兜售手绢了,看样子应该快回来了吧!”

  “手绢!?”王大娘疑惑地坐下来。“这东西能卖吗?”一般姑娘家不是都自己买布回去缝制吗?

  “当然可以!而且还很好卖耶!”阿芝骄傲地拿了几条半成品出来给王大娘看。“你看,容姑娘在手绢上绣的这几朵小花是不是很可爱?以前容姑娘就是靠这种绣花的手绢养活小少爷的喔!”

  她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嗯!容姑娘真有生意头脑,做女人实在太可惜了。”王大娘爱不释手地摸着其中一条绣着白荷的手绢。“连我这年纪有一大把的人看了都有些心动,何况是那些尚未出嫁的黄花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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