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说?你这只可恶的……黄鼠狼,你为什幺要陷害我?」袭虹情气得娇颜带煞,口不择言地骂出她知道最恶毒的词汇来。
「黄鼠狼?」
藏玄涛听了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连站在一旁的卷雪也偷笑了几声。「你除了黄鼠狼,能不能骂一些比较吓人的话?」
他好不容易把她惹恼,但是,她竟然连骂人都要人教,他还有什幺乐趣可言啊?一点都不过瘾!
袭虹情立即瞪圆了一双愤慨的杏眼,怎幺也没想到世上竟会有这幺厚颜无耻的男人?明明是他恶意陷害自己,他居然还好意思取笑她!
「不关你的事。」她生气地戳了戳他健硕的胸膛。「你快说,为什幺要害我?」
藏玄涛慢条斯理地低头望了一下被她戳红的的皮肤,然后阴晦地挑起了俊眉。
「为了报复。」
这女人真是愈来愈大胆了!连他也敢戳!
袭虹情困惑地蹙起细致的月牙眉。
「报复什幺?」
「报复你迟迟不来向我讨回令牌,害我在这个鬼地方发霉生虫,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藏玄涛咬牙切齿地把错全怪在她的身上,不过,他那双深锐有神的眸子却透着复杂的情绪。
「就为了令牌啊?」
袭虹情不太明白他的脑子在想什幺,是所有的男人都这样「诡异」,还是只有他才如此?
藏玄涛怒瞋她一眼,阴沉地威胁她。「你不要说你忘了。」因为,他已经替她恢复了记忆。
「可是。我有点不记得了耶!」袭虹情无辜地抬起小巧的下巴,以一贯纯真烂漫的坦诚目光迎视他。
「天杀的!什幺叫有点不记得了?这可是你下凡最重要的任务耶!」藏玄涛被她模棱两可的话气得快要抓狂了。
见到自家主人又咄咄逼人地强迫别人认罪,狂风、卷雪不禁翻了翻白眼,感到有些丢脸。
袭虹情立刻有样学样地翻起白眼,展现出她难得的伶牙俐齿。「就算我全部记得又怎幺样?你会把令牌交给我吗?」
他那幺生气做什幺啊?她才是来兴师问罪的人耶!依她看,这男人八成没有搞清楚状况。
「当然不会。」藏玄涛严厉地告诉她。
「好奇怪喔!那你在穷嚷嚷什幺?反正你又不会把令牌交给我。」袭虹情以一种怜悯的眼神瞄了瞄他。
好耶!说得太好了!
狂风那冷漠的眼中闪过一抹激赏,而卷雪则激动地差点鼓起掌来。
藏玄涛的俊脸难堪地一阵青、一阵白,他把下颚咬得咯咯作响,最后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勉强维持男性尊严的话。「你不要强词夺理。」
「人家哪有?」袭虹情不满地嘀咕一声,把秋水明眸睇向狂风、卷雪,期待他们说句公道话。「你们说我有强词夺理吗?」
「笨女人!」藏玄涛再也受不了她的傻劲,怒不可遏地揪着她的衣领就走。「跟我过来。」
「做什幺啦……」袭虹情气得哇哇大叫。
「帮我洗澡。」他那种「大爷不爽」的声音几乎传到小溪的上游。
「我才不要咧!」袭虹情抗议地想拍掉他的大掌……
而狂风与卷雪则交换了一个感兴趣的眼神,连忙亦步亦趋地跟随上去。
第七章
梅岭是个穷困落后的地方,猎户多,荒废的木屋更是多,而袭衍威就是躲在其中一间木屋内。
他自以为很安全,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三天前杨宸的手下竟然找到了他,并且将他囚禁起来。
「你们究竟想怎幺样?」
袭衍威顶着两个黑眼圈,又累又怕地问。
三天前,这群人像凶神恶煞般闯了进来,他本来以为他们是袭自琮的人,但是,他们什幺也没做,只是将他绑在墙上,限制他的行动,不让他吃、睡,这种漫长的煎熬比严刑拷打还要教他不安。
「闭嘴!」
一名面色阴沉的中年人斥了他一声后,恭敬地起身,迎接正推门而入的杨宸。
「少主,这个人就是袭衍威。」
「辛苦你了,辛大叔。」
杨宸那斯文的俊脸上有掩不住的焦急,只见他迈开步伐走到袭衍威身前。「袭衍威,虹情在哪里?」
袭衍威皱了皱眉。「你不是那个老是跟在虹情身边打转的书呆子吗?你怎幺会在这里?」
看起来这个书呆子的来头好象挺大的!
「大胆!不准侮辱少主!」忠心耿耿的辛寇脸色大变,立即连甩了他好几个巴掌。
袭衍威被打得嘴角淌血,不禁露出又惊又惧的神情。「你们到底是什幺人?」
先别说他们是如何神逋广大地找到自己,光是他几名手下的那股狠劲就够让他心寒了。
「别管我们是谁,你快说虹情在哪里?」杨宸心急如焚地绷紧下颚,不在意他的耻笑,只想尽快知道心上人的下落。
瞧出了杨宸脸上的焦急,龑衍威反而有恃无恐。「告诉你是可以,但对我有什幺好处呢?」
「你想要什幺好处?」杨宸沉着声问。
辛寇不赞同地拧起眉头。「少主——」
「没关系!」杨宸轻抬右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你要什幺好处才肯说出虹情的下落?袭衍威。」
他不动刑是因为不想浪费时间,也许袭虹情现在正处于危机当中,他多浪费一点时间,她就多一分危险,他怎幺忍心让她在外面求救无门呢?
袭衍威那俊逸的脸孔同时闪过一抹贪婪与戒慎的神色,但是,由于袭虹情生死不明,所以,他只能提出保住自己性命的要求。「只要你答应我,不论我说出虹情在哪里,你的人都不能伤害我。」
「我答应你。」
杨宸的目光一闪,心中隐约已猜出袭虹情大概凶多吉少了,不然袭衍威提出这个要求做什幺?他不是那幺容易打发的人。
「你先叫人松开我。」袭衍威已经被绑了三天,他快受不了了。
一抹寒霜罩上扬宸的俊脸。「辛大叔,麻烦你了。」只有熟识杨宸的人才看得出这是他动怒的前兆。
「是。」
辛寇露出期待的眼神,自从他的少主与门主大吵一架,意气用事地离开「毒影门」后,他就没有再见过他发怒的模样。
唉!真是令人想念!
袭衍获得到松绑后,一脸痛苦地揉着双腕,久久说不出话来。
「你还不快说?」辛寇不耐烦地瞪着他。
袭衍威思索了一下,才想出完美的说词。
「有一天晚上下着大雨,虹情不听我的劝告,硬是要到外面玩水,结果失足掉下山崖了。」
「哪一处的山崖?」杨宸瞇起隐含杀气的黑眸。
袭衍威以为他相信了自己的话,赶紧把得意的笑容藏起来。「就是『接笋峰』上的山崖。」
书呆子就是书呆子,真是好骗!袭衍威在心中暗忖。
杨宸沉痛地点了点头。「多少天了?」
「快十日了。」
杨宸快速地交代辛寇。「辛大叔,把这鼠辈送到泉州的『千里船行』,交给袭家兄弟处置。」
他恨不得插翅飞到「接笋峰」寻找袭虹情,但是,他也不甘心放过袭衍威,只好把他交给袭家兄弟处置。
这幺多天过去了,他真怕袭虹情会等不及他去救她。
「慢着!你不能把我交给袭自琮他们兄弟,他们一定会宰了我的。」袭衍威惊慌地大喊。
「为什幺不能?」杨宸瞇起阴郁的黑眸。「奉劝你别把我当成白痴,虹情的行为虽然像个孩子,但是她并不笨,她不可能在晚上出去淋雨的,一定是你做了什幺,把她吓得跑出屋外,她才会不小心摔下悬崖,要不然就是她不堪你的虐待,所以在逃离你的途中摔了下去。你说!我为什幺不能把你交给袭家兄弟?」
与袭虹情相处那幺多年,他还会不了解她的个性吗?
「你……你保证不伤害我的!」一阵寒彻骨血的恐惧爬上袭衍威的背脊,让他慌乱地扑向逃生的门。
但是,他没跑几步路,就被杨宸的手下抓住了。
「少主,你放心吧!」辛寇保证地抱拳。「属下一定会尽快把他交到袭公子手中,不会让他好过的。」
「拜托你了,辛大叔。」杨宸神色匆匆地离开了。
★ ★ ★
「黑堡」——
连续好几天,藏玄涛都没见到袭虹情那娇俏的身影,为了不让别人看出他的在意,他一直隐忍着他的火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直到第七天,他再也忍耐不住地叫来白篆,不悦地问他。「我说过我要袭虹情那女人来服侍我,为什幺你老是找其它女人来?」
白篆已经习惯被他吼来吼去,所以他的脸上平静得很,没有一丝惧怕。「因为她说她恨忙,没空来照料你。」
七日了,也该是他主人忍耐的极限了,如果藏玄涛再忍下去,他非得请来魔界的神医替他诊断不可。
因为,他怕藏玄涛憋出内伤来。
「她说的那是什幺鬼话啊?」
藏玄涛难以置信地拔高声音。「那笨女人有什幺好忙的?白篆,是不是你派太多工作给她了?」
这女人竟敢忙到不来见他,真是欠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