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叶坠别院,嫔儿没料到黑昊漠正在她房里挑选布料,她一瞧见他那伟岸卓绝的外表,一张小睑就莫名其妙地涨得红通通的,她也搞不清楚自己在害什么羞,只觉一阵热气就这样不由自主地涌上脸颊。
“嫔儿,你过来挑出你喜欢的布料。”
黑昊漠放下手中正在审视的布料,招手要她过来自己身边,满意地发现她的悄脸上染满红晕,显然她已经知晓女人家该懂的事了;不过纵使如此,黑昊漠一看见开导嫔儿的那位『功臣』,依旧不给那女人好脸色看。
黑夫人心中传来一阵刺痛,但她习惯性地以笑脸掩饰那股黯然神伤。
“二娘……”嫔儿抬头望向黑夫人,以不确定的眼神询问她的意见,如果她现在走去黑昊漠的身边,算不算给他接触的机会?再者,黑昊漠对黑夫人好冷漠喔!如果她现在不给她精神上的支持,黑夫人一定会很伤心。
黑夫人朝她露出坚强的笑容。“嫔儿,你过去没关系,既然昊漠已经在这里,我就不多打扰了。”她轻轻松开嫔儿的柔荑。
嫔儿飞快地瞥了黑昊漠一眼,淡雅的小脸几乎焦急地皱成一团,她重新握住黑夫人的玉手,像是要阻止她离去。“二娘,你不是说要帮嫔儿挑选布料吗?别走!”若是她让黑夫人就这麽伤心地离开,她怎麽对得起一向待自己非常和善的黑夫人?
平心而论,嫔儿对所有的人都没有特别强烈的感觉,唯有黑昊漠与黑夫人例外——黑昊漠强势的作为使她不得不对他印象深刻;而黑夫人不但温柔美丽,还待自己像亲生女儿一样,让嫔儿十分喜欢与她相处。
“嫔儿,昊漠的眼光不错,他会帮你出主意,我在这里是多馀的。”黑夫人的美眸中隐约有泪水闪动。
这什麽跟什麽嘛!才一个早上的相处,就可以让她们发展出情同母女的深刻感情啊?瞧嫔儿居然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而那女人更是一副泫然欲泣状,彷佛拆散她们是他的不对似的,这未免太扯了吧!
“算了,多一个人拿主意也好。”黑昊漠不情不愿地开口了。“你想留下来就留下吧!”他实在痛恨由自己竟然被迫妥协,但却又不得不这么做,否则要是嫔儿跟着那女人离开怎麽办?主角没有了,他还挑什麽狗屁衣料啊!
可恨呀!今早把嫔儿送到那女人那儿,真是一大失策!
“谢谢。”黑夫人与嫔儿开心地对望一眼,两人手牵着手走向兀自生闷气的黑昊漠。
黑昊漠瞄了一下她们交握的双手,觉得分外碍眼,於是,他臭着俊脸把嫔儿白嫩的手从那女人的掌握中接收过来,大手还霸道地环住她的柳腰。
“嫔儿,你看看桌上有没有喜欢的颜色跟质料?”圆桌上摆了数十匹各式布匹,有质薄轻软的纺绸,也有高雅柔滑的丝纱,每一匹都是最优质的美丽布料。
嫔儿看得眼花撩乱,小手认真地翻找了一下,最後失望地摇摇头,轻声道:“没看到我想要的。”
裁缝师傅险些气歪了嘴,他愤慨地拍着肚皮,夸下海口:“柳姑娘,不论你想要什麽特别的衣料,我保证这桌上都有,不信你可以翻仔细一点。”他的话一讲完,便警觉到自已不该用这种口气对她说话,听说这位柳姑娘医好了门主的半身不遂,而且又得到了门主的宠爱,打算下个月正式迎她入门,简直将她视为心头肉,否则门主怎麽会亲自插手管量身裁衣这等小事。
李师傅偷瞄了门主一下,见他果然已经沉下脸了,不禁吓得冷汗直流。
嫔儿听话地低下头去,一匹布、一匹布地慢慢找。
黑夫人没想到她还真的低头慢慢找,忍不住以衣袖掩嘴而笑。“李师傅,我想嫔儿说的是那种耐脏的棉布,她想做几套采药时可以穿戴的衣物。”
“噢!原来柳姑娘想要找棉布啊!”李师傅掏了条汗巾,猛拭额上的豆大汗珠。“有!有!我仓库里积了一堆,柳姑娘喜欢什麽样的花色?”
嫔儿嫣然一笑,露出一排编贝似的皓齿。“那就做一套灰色的——”
“又是那种死气沉沉的颜色,难看死了!”黑昊漠不耐烦地否决了。“就做水蓝跟淡黄两种颜色的衣裳,不需要太多赘饰,简简单单的就好,还有,里里外外的衣物全用最好的质料,别用那种便宜的棉布。”他忍耐没多久,那天生跋扈的性格又冒出头了。
嫔儿的秀眉轻蹙。“可是——”
“不准可是,我说了就算。”黑昊漠霸气地截断她的话。“你每天都穿得破破烂烂的,你不觉得难过吗?哪个姑娘家不喜欢穿得人模人样的?哪像你这样!”
嫔儿垂首拉拉自己的裙子,无辜地检查它们。“不会啊!哪有破破烂烂的?上头才缝了叁处补钉而已,我觉得自己穿得也很人模人样啊!”她清恬的素颜上并没有出现难堪,反而不解的成份比较多。
“你……”黑昊漠被她的『忤逆』给气恼了。这笨女人是怎么回事?她非得在别人面前跟他辩吗?
黑夫人抿着双唇偷笑,瞧见她的继子对嫔儿一点办法都没有,竟让她有股想大笑的冲动。“李师傅,我们走吧!让他们两人慢慢讨论好了。”
有逃过一劫的机会,李师傅出口然点头如捣蒜,赶紧吩咐下人把满桌的布匹抱回去。
等到所有的人全识相地离开後,黑昊漠大手一捞,立刻把嫔儿抱在腿上,然後目露凶光地瞪着她,等待她自己俯首认罪。
嫔儿一被圈进他那精壮的身躯内,粉颊便飞快地浮上腓 红彩,连耳根子都快烧起来了。她柔声要求道:“请你先放我下来,你不可以抱……抱着我。”原来她想起黑夫人警告她的事了。
“为什麽?”黑昊漠的嗓音非常低沉,下颚因强抑这熊熊的恼怒而绷得紧紧的。昨天他也是这样抱她,怎麽没听她反对?
莫非一夜之间,她已习得女人拿乔的本能了?
“因为二娘说未出嫁的闺女,不可以跟男人有肢体上的碰触,所以你不能乱抱我。”虽然嫔儿所说的话是如此的义正辞严,但整个娇躯却仍舒服地蜷在他怀里,执行的意愿似乎不是很高。
不晓得是刚才黑夫人所说的那番话,还是今天的气温特别宜人,让嫔儿感觉身体暖呼呼的,尤其是黑昊漠所呼出来的男性气息,一阵阵吹拂在她的额前,竟使她全身酥软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发现黑昊漠的每个吐息都散发着浓郁的阳刚味……
又是那可恨的女人在搞鬼!他不过是要她讲解一些女人家的事给嫔儿听,她竟然煽动嫔儿不给他『碰触』!这太过分了!
“那女人说的话不见得全对,你不要全当真了。”黑昊漠的利眸内燃满火 ,嗓音中积存着对他继母的不满。“嫔儿,我们的关系比一般未婚男女亲密,不包括在那女人说的范围内,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
迷惑霎时出现在她那张素净的小脸上。“可是我觉得二娘说得很有道理,你怎麽说她不对呢?难道我可以跟其他男人——”
“不行!你是我一个人的,你的心、你的身子全是我的。”黑昊漠的怒气在触及她那柔软的香唇後,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不断地挑逗她的舌,紧紧圈住她的那双强健手臂丝毫不给她躲避的馀地。
嫔儿抡起粉拳使劲捶了他的胸膛几下,打算乖乖听黑夫人的告诫,但黑昊漠根本没把那搔痒的力道放在眼中,加上她觉得这个吻酥酥麻麻的,害她的挣扎愈来愈没力,所以最後她索性放弃了。
直到黑昊漠的魔掌又移向她的胸部前方,正准备悄悄解开她的衣带时,才让嫔儿蓦地睁圆水瞳,小手连忙抓住他的大手。
“怎麽了?”黑昊漠的手技巧性地撤退到她不及盈握的柳腰上,同时他的嘴含住她柔嫩的耳垂,轻巧地挑弄她的敏感地带。
嫔儿的娇躯不由自主地瘫软乏力,那酡红的双颊、迷离的美眸与浅促的喘息,在在显示她已意乱情迷……
黑昊漠看了心中暗笑,手心大胆地覆住她的胸脯,隔着薄薄的棉衣搓揉她的酥胸,黑昊漠见她没有反对,反而细吟一声,然後闭上迷蒙的眼眸,整个娇躯瘫软在他臂上,像是要任由他摆布一样。
她这投降般的娇态,让黑昊漠的欲火如同山洪爆发,灼热的欲望使他痛苦难耐,於是他抱起嫔儿,迫不及待地走向她的床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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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怎么快天黑了,屋内还黑漆漆的一片?莫非小姐在休憩?可是她通常没有睡午觉的习惯啊!”小欢叽哩咕噜地走进屋内,将沉重的食盒放在桌上,顺手将灯火点明,然後把一盘盘的菜肴端放在桌上。
小欢的自言自语虽然小声,却也惊醒听觉敏锐的黑昊漠,他轻轻唤醒枕在他胸前睡得正熟的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