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浸在「无声胜有声」的浓情蜜意中:「哇!你们两人打算搂多久啊?」
一句突兀却又揶揄的男性嗓音从门口传来。
关绍箕以他一贯潇洒迷人的帅劲斜立在门口,脸上正挂着贼兮兮的笑容。玉笙一听到是关哥哥的声音在取笑她,连忙将羞红的小脸紧紧埋进严路寒的胸膛,打算一辈子都不出来见人了。真是羞死人了!
严路寒低声诅咒一声,将她保护性地按在他身上。「你来这里有事吗?」他的口气寒飕飕的,声音中有明显的愠怒与不耐。
他开始怀疑关绍箕是故意给他和玉笙难堪的,早不来、晚不来地,偏偏选在这最甜蜜的时候……
「当然!」关绍箕不要命的呵呵贼笑,饶富兴味地道:「难不成我是来破坏你和玉笙的「好事」的啊?」他说得很露骨。
玉笙的俏容愈发赧红,忍不住用纤纤玉指轻戳严路寒强健结实的胸肌——暗示他快把关绍箕打发走。
可是,她愈戳愈是对玉指下的触感觉得好奇,于是,她不自觉地改戳为捏,然后又搓又摸……
严路寒表情极为不自然地瞪视着关绍箕,从牙缝中勉强挤出一句话来。
「有话快说。」左手快速捉住她那几乎令他意乱情迷的小手。
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该死,竟令他浑身发热、心猿意马起来!他一向自傲的意志力怎么在他最需要的时刻消失了?
关绍箕看到他俊脸上那抹「怪怪」的痛苦表情,与他声音中的粗暴,自然知道一向鲜少七情六欲的严路寒正在承受什么样的折磨。为了避免日后被严路寒小题大作地宰了,关绍萁只好非常遗憾地放弃这次整他的机会。
他干脆地道:「大厅来了一个老伯要找玉笙,现在正由老太君在招呼他。」
完了!玉笙心中响起一道警铃,一定是师父来揪她回黄山的。
玉笙可怜兮兮地抬头,望着严路寒的炯炯星目。「怎么办?师父来了!」严路寒俯首亲吻她雪白无瑕的额头,深情地道:「不用怕,就交给我应付好了。」
「怎么回事?」关绍箕好奇地问道。
瞧两人一副款款情深的亲昵模样,差一点让他鸡皮疙瘩掉满地。拜托!
又不是生离死别的场面,有必要搞得那么恶心吗?
「嗯!」玉笙不是很有信心地点头。
「怎么回事?」关绍箕又插了一句。
严路寒深邃的黑眸紧盯着玉笙,低沉地道:「别怕!既然关老太君在场,她一定会替我们说好话的,毕竟我才刚救了她的金孙一命。」他的声音充满不容辩驳的坚定信心。
这时,两人才勉强地分神看了关绍箕一眼,这突然受到重视的感觉让他受宠若惊。
在陶陶然之馀,关绍箕忍不住夸口道:「对呀!还有我关绍箕也会帮你们的忙。玉笙,不用怕!」他拍着胸脯保证。
「关哥哥,谢谢你。」玉笙眉开眼笑。
严路寒有些吃味地瞪着关绍箕。「既然你愿意帮忙,那就麻烦你把掉了满地的衣衫捡起来折好,这样我和玉笙就感激不尽了。」
哼!他刚才拚命安慰玉笙却效果不大,怎么关绍箕才随便说了两句,玉笙就喜形于色,开心的不得了?简直是双重待遇嘛!哼!这小子简直是欠扁,竟敢讨玉笙的欢心!「我们走!」以后再跟他算帐。
两人相继离去,留下一脸茫然错愕的关绍箕。
他又做错了什么?否则,为何叫他留下来做这些女人家的工作?他是堂堂「谵月山庄」未来的少主人耶!他们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啊?
「喂!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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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雅的「照隅厅」。
一间宽敞宁静,淡雅高贵的大厅,地上铺着光可鉴人的白色大理石,两旁挂有红色的锦幕,及两排雕成麒麟形状的金色琉璃灯架,正吞吐着莹莹光华。
一式的紫檀镶玉桌椅也在大厅两侧排开,隐隐闪烁着淡紫的流光,与金色琉璃灯架相互辉映,更显得典雅而不奢华。
「颜老大,听绍蝶说玉笙是你的小女徒!是不是?」关老太君坐在大厅尽头的宽大坐椅上,淡淡地问。
关老太君与其夫婿在三十年前与颜天宇有一面之缘,三人相谈甚欢,后来她夫婿病故,颜天宇莫名其妙归隐了,就从此没有再见面了。
颜天宇浑身不自在地坐立难安,猛点头道:「嗯!前几年收的。她人呢?」这严肃气氛搞得他怪难受的。
乖乖!他不过是来要回玉笙而已,怎么有一种被审问的感觉。看来关老妹子三十年来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一样一板一眼的。
关凤鸣与妻子影仙坐在右首,他问道:「怎么不曾听玉笙姑娘提起过?」颜前辈为人虽怪异,但他毕竟在江湖上拥有崇高的地位,做他的女徒应该是件光荣的事才对啊!
「哼!还不是我大徒弟唯唯害的。」颜天宇不悦地冷哼一声。「她拚命灌输玉笙说我的名号‘圣手鬼医’既难听又俗气,如果被别人知道她们拜了我为师,肯定会被江湖人取笑的,所以,这两个丫头绝口不提我的事。关老妹子!你说有这种徒弟气不气人啊?」他气得胡子歪了大半,露出光净的一半下巴。
糟了!颜天宇狼狈地赶紧「固定」好假胡须。
可惜,来不及了!
「哈哈哈……哈……」
在场所有的人,包括一些后辈及下人,全看到颜天宇那滑稽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不是传闻颜天宇最宝贝他的美胡吗?是谁那么胆大包天竟剃了他的胡子?关老太君和关夫人婆媳俩毕竟比较含蓄,只是举起云袖掩口轻笑,不时用手绢擦拭笑出来的眼泪。
关凤鸣、关凤招笑得脸红气喘,却又拚命想维持住颜老前辈的尊严,只好边笑边咳。
关绍蝶与一些下人则抱着肚子,无力地笑跌在地上。
刚走进大厅的严路寒、关绍箕与玉笙则在关绍蝶七手八脚的比划下,明白了缘由,着实笑了好一阵子。尤其是玉笙笑得眼泪直流,浑身虚脱无力地滚到严路寒怀中,直不起腰来!连刚才害怕见到师父的怯意也去了大半。颜天宇窘困得老脸几乎挂不住。
唉!谁叫他一时手痒与一只「小鸟精」打赌,就这样输了。
他硬着头皮,装出「江湖老前辈」的威严,重重地咳了几声,才把大伙儿笑掉的魂魄唤了回来。
「师父。」玉笙开心地挨近颜天宇的身体,涎着脸撒娇道:「您的胡子怎么不见了?」清灵的俏脸上挂着贼兮兮的偷笑。
颜天宇轻轻摸着玉笙的头颅,有些尴尬地苦笑。「别说了,你玩了那么久,想回黄山了吗?」
他回黄山后,就听袁二说玉笙与一个姓严的小人偷溜下山,他心中一急,怕玉笙就这样傻傻被人骗了,故赶紧下黄山,寻找玉笙的踪影,途中遇到「小鸟精」请他帮忙,他急于找人就一口回绝了,所以才会有打赌的事件发生。
幸好还来得及,玉笙并没有遭人欺负,相反地,她面色红润、精神奕奕。「师父。」玉笙偷觑了他一眼。「呃……严大哥说……呃……那个……」她求救地往严路寒站的地方看去。
「哪个?」他顺着玉笙的目光望向那名卓然不群的年轻人。嗯!傲而不骄、威而不躁,玉笙的眼光挺不错的嘛!
严路寒走到玉笙身边,沉稳向颜天宇地打个揖。「前辈,您好。晚辈是‘玄笛狂医’严路寒,想请求前辈将宇笙嫁给我,在下一定会好好照顾玉笙。」
在场的人无不为这番动人的提亲感动不已,唯有两个人当场脸色大变——玉笙和她师父颜天宇。
玉笙整张小脸垮了下来。「严大哥,你忘了我以前跟你提过的话啊?」
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严大哥谁不好冒充,偏偏去冒充那个师父最讨厌的家伙「玄笛狂医」。
天!难道她前几天跟他说的话,他都当作耳边风不成?呜……他们一生的幸福就被严大哥的大嘴巴给毁了,呜……
颜天宇则是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一对豆子眼威胁性地眯了起来,「你就是那个近十年来抢走我所有风头的臭家伙‘玄笛狂医’严路寒?」
哪有人这样形容人的?
大厅的人全屏息以待。难道他们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
「是的!我是严路寒。」严路寒苦笑。
玉笙的师父果然如她形容的一样相当讨厌他,但他究竟哪里惹毛了她师父呢?难道她师父真的因为他抢走了他的风头而讨厌他?应该不会那么简单吧!
「严大哥——」玉笙一听他又笨笨地不否认,气得俏脸通红,眼珠子差一点「爆」出来。「你没有必要为了我冒充那个臭家伙,你只要做你自已就好了,师父不是势利的人。
一旁的关绍箕窃笑出声。怎么玉笙到现在还搞不清楚严路寒的真实身份?他们不是已经相处三个多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