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她们也是想保护应时君,怕她感情受骗啊,封毅尘没道理记恨于她们吧!
“吟江、陵裳,我……真的很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
“哎呀,我这干儿子在你肚子里有没有乖乖的?嗯,让我摸摸看。”
业陵裳巧妙地转移令应时君为难的敏感话题,将手覆盖在她微凸的腹部上,笑眯了双眼。
“对了,说起你这孕妇不是已怀孕五个多月吗,怎么肚子才这一丁点儿大啊?”话锋跟着一转,柳吟江也将手覆上她的肚子,佯怒质问:“说!你是不是虐待我们的干儿子?”
“喂,拜托你好不好,他是我的儿子耶,我会虐待自己的亲骨肉吗?”翻翻白眼,应时君感到好气又好笑。
“可是……啊!”冷不防地,柳吟江惊叫出声:“他、他踢了我一下。”
“是真的,我也有感觉到。”业陵裳跟着赞叹道:“哇,真不可思议。”
“生命很奥妙是不?这阵子宝宝胎动得特别厉害,我想他以后一定很好动。”
说起腹中的胎儿,应时君秀丽的脸庞尽是慈爱和期盼神色。
“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迫不及待想看看这小伙子的模样。”柳吟江的灵眸绽放出晶亮光芒,“还有、还有,不知道让他叫声干妈的感觉如何?呵呵——我想一定很过瘾。”说着说着,她还掩嘴傻笑起来。
“柳吟江,瞧你这干妈急的哩。”笑睨她一眼,业陵裳又当头浇她一盆冷水,“再急也要三、四个月后吧!”
“说我急?”柳吟江用纤指先是指着自己的鼻头,转而又怒指向业陵裳,“难道你就不急吗?擅于掩饰的虚伪女人。”
“柳吟江,你说什么!”她哪里虚伪来着?
“说你虚伪啦,什么。”
要凶人是吗?她也会,别以为她柳吟江只有乖乖被骂的份,她只是不想发威而已。
“你真是……”
“我怎样?我只是懒得理你,你真以为我好欺……”好不容易平息的战火再度复燃,还愈燃愈烈。
OH,my god!
夹在炮口中间的应时君双肩一垂,冷冷地逸出一句:“再吵你们两个就别想当我儿子的干妈!”
当下,她的话成功浇熄两把不可收拾的怒火。
业陵裳和柳吟江两人只好互瞪视一眼,而后愤恨地别开脸,显然赌气意味甚浓。
毕竟教她们不吵架很难,那她们冷战总成了吧?
第二章
“爸,妈,您们别再逼我了。”任霁有型的俊脸布满愤怒之色,深邃的眼眸则显得阴郁黯淡。
任霁作梦也没想到被逼婚这等荒谬、可笑至极的事竟会落在他身上。
早知双亲紧急召见他是为了逼他娶妻,宁愿背负不孝之名的他今天说什么也不愿回家。
“逼?”老眉一挑,任家最具威严的男人沉声一问:“你倒是说说看,我们两老哪里逼你来着?”
黑眸低敛,任霁不语。
再怎么说,任旭天终究是生他、养他的父亲,身为人子的他心中纵使不悦,总不好出言顶撞,于是只能咬牙承受。
“霁儿啊,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本来就得有一个贤淑的女人帮他打理家务,何况摒除一切杂事后,男人才能专心冲刺事业,给家一个……”
岁月似乎未能在她身上留下一点痕迹,风姿绰约的白玉霞保养得当,教人看不出她实际的年龄。
只是,外表雍容华贵的她实则有张叨念不休的嘴,一旦“念兴”一起,常教人烦躁难耐。
此刻,她正发挥着她过人的“嘴上功夫”。
“妈,我并不缺女人,这您是知道的。”终于,任霁出声打断母亲淘淘不绝的念词。
天啊!
一个刚正、颇具威严的父亲,再加上一个叨念不休的母亲,教他如何能不觉得烦躁?又怎能继续装聋作哑而默不吭声?
“是,你是不缺女人,可你身边的女人不是妖娆火辣,便是贪婪无厌,没有一个够资格成为咱们任家的媳妇,更别说要传宗接代了。”任旭天针针见血地讥讽着他。
他这儿子论人品、相貌、学识样样出色,可心性就是定不下来,喜好沉迷于美色之中,却又不愿给人承诺。
然,值得庆幸的是——
生性风流的任霁玩归玩,却没教肉欲给冲昏头,断然给那些难入任家大门的莺莺燕燕啥承诺,更没为任家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就是。
“爸,您……”
“别说了!”老眉一扬,任旭天冷着一张脸、竖起食指,“一个月,我只给你一个月的缓冲期,一个月后你若是找不到合适的对象交往,那么你的婚事将由我全权作主。”
见鬼的缓冲期!
与其说是缓冲期,倒不如说是择偶期来得恰当。
“爸,您这分明是强人所难。”再也咽不下一口饭的任霁忿然搁下筷子,大有与父亲杠上之姿。
大掌一拍,任旭天愤怒大吼:“不肖子,你再说一次!”
儿子的不羁与反抗令他气得火冒三丈。
任旭天的强势作风对任霁根本起不了威吓作用。
只见任霁的薄唇倔强地勾起一道弧线,满脸不苟同地反讽着:“您强人所难是事实,我并没说错。”
是的,平心而论,他只是据理力争,为自己的自由争取一线生机罢了。
“你、你……”任旭天气得脑门轰隆作响、捣着发疼的胸口,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霁儿,你怎么用这种口气同你父亲说话!”一向爱子心切的白玉霞见儿子态度强硬,口气又冲,忍不住数落起儿子,而后更忧心地抚着老公急遽起伏的胸口。“都一大把年纪还动不动就生气,你是不要命了吗?”
唉——
一个是她老公、一个是她儿子,父子俩的性子却是一样倔和冲,常常脾气一来,吵起架总是翻脸不认人,让她这中间人好生为难哪。
指着儿子,任旭天咆哮指控:“还不都是这兔崽子气的!”
“你这是……唉!”深感无奈的她只好转而苦求起儿子,“霁儿,你能否先冷静下来,听妈说句公道话?”
公道话?任霁挑眉,一脸质疑。
他深知母亲口中的公道话无非是要劝他设身处地为他们着想罢了。
薄唇微启,任霁正想开口拒绝,目光却在触及母亲那双盈满期盼之色的瞳眸时,将早已窜升至喉咙间的怒气缓缓压抑而下;他将方才微启的唇紧抿,算是卖给母亲一个面子。
见儿子不再横眉竖目,白玉霞打着亲情攻势,软硬兼施地道:“霁儿啊,平心而论,你也已届适婚年龄,这几年来玩也玩过、疯也疯够,请你设身处地体恤一下我们为人父、为人母的苦心,试着找个好女孩交往、结婚,好吗?”
设身处地为他们着想?哼,还真是让他给料中。
不禁浓眉一挑,任霁的俊脸上泛着鄙夷之色。
交往?可以;结婚?那就免谈!
因为结婚这名词从未在他脑里浮现,更别说是要他“力行”了。
“瞧你这神情,摆明是不认同。”
霎时,任旭天又气得吹胡子瞪眼。
他气自己竟生了个如此反骨的儿子,更恨自己教导无方,才让这不肖子如此目中无人、出言忤逆。
“爸,妈,您们该知道接近我的女人全是贪图我的权贵和名利,何苦急于逼迫我成家?”强摘的果实不甜,强求的婚姻不幸福哪!
他不懂,他真的不懂,难道仅是为了传承任家香火,就得牺牲掉他大好的青春和自由吗?
不!
不甘心,他不甘心就此被人操控,硬是被赶鸭子上架。
“哼,你倒还有认知嘛,晓得接近你的女人全是有目的。”讥讽的言语一出、唇角一勾,任旭天的态度坚决,不容置疑地下最后通牒:“一个月之后,我要‘如期’见到你的女朋友。”
好言相劝这小子不听,非得逼他祭出强制手段,怪不了他了。
一个月!
霎时,任霁的俊脸布满铁青之色,神情森冷。
然而他并未因此大声咆哮或者出言顶撞,只因父亲专制的作风任凭他人说再多话也是无济于事;既然口头抗议无效,他只好沉默以对。
“霁儿,你爸说的话你是听见没有?”白玉霞忧心忡忡地抛了个眼神给儿子,示意儿子开开金口。
唉——
儿子毕竟是她怀胎十月所生,她当然明白儿子心里的想法,所以好生为难的她实在不愿看他们父子俩这么僵持下去。
任霁最不愿也不忍看到的就是母亲左右为难,遂牙一咬,终究不情愿地点下头以示回答。
白玉霞当下松口气,“既然听到,那你……”
一抹狡黠之色自任霁眸底一闪而逝,“妈,我只能‘奉命行事’不是吗?”要媳妇吗?好,他会如他们所愿。
很好,一向反骨的儿子总算是妥协了。
任旭天满意地笑着。
“记住,对方得是身家清白、面貌清秀、举止端庄且温柔可人的女孩儿。”他附加上自以为不算严苛的条件。
耳闻父亲开出的条件,任霁额际青筋暴凸,怒意再度盛满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