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只等我做完一件事。”他看到子琪端着两个杯子走出来。
“子琪,帮我一个忙,好吗?”
“当然。只要你们赶紧解决你们之间的误会,我可要好好补充睡眠。”她瞄一眼噘着嘴坐在地板上的子菱。
“因为你下午和叶大哥有约了,是不是?”子菱朝她吐吐舌。“我真没想到,你对你的妹妹是这么的无情,还帮着外人欺负我,亏我们还是双胞胞呢!”
“原谅我,小菱。”子琪幽默的朝她笑一笑,放下杯子。“谁叫我们相处这么久,而我认识天杰还不到一年,我当然得把握和他在一块的时候。伟凡,你想要我帮什么忙?”
他盯着气呼呼的子菱,答道:“帮我打个电话给那个自称是小菱子最要好的朋友,就告诉她,任伟凡和小菱子和好了,用不着她费心帮忙!顺便告诉她,以后最好不要在我背后玩什么把戏!”他冷冷道。
“任伟凡!”子菱怒视他的眼睛几乎喷出火来。
子琪一溜烟的跑进房里打电话,她可不想当着他们的面打这通电话,否则她只有被子菱五马分尸一途。
“你太过份了!”子菱恨恨吐出话来。“我交朋友关你什么事,你无权干涉我,你更不能用这种话来伤害安仪!”
“我很怀疑她会被这种小话给伤到一根汗毛。”他喃喃道,而后他严肃的看着她。“你交朋友,我当然不能干涉,但我这是为你好,我不希望你被别人利用。”
“利用?”她干笑一声。“不是她在利用我,是我在利用她。每回我心情不好,她就来安慰我,陪我度过低潮时期。不过话说回来,既然你认为你可以替我择友,那么我请问你,我是否也可以对你做相同的事,把那些自认到可以把脱衣舞娘送进你家的‘好朋友’自你的生活剔除?”她平静的说道,但眼里却满是叛逆的神情。
伟凡懒洋洋的笑了。“你在吃醋?”他的口气是快乐的。
她别过头,不看他。“我才没吃醋。”
“没吃醋,那你昨晚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的跑回家?”
“我只是看不过去而已。”她微微脸红的说道。
他带着笑意耸耸肩。他放开她的手,亮出他手腕的表。
“我想我还没谢谢你的生日礼物。”他低声说道。
她学他一样耸肩。“没什么,我只是看你的表坏了,临时起意而已。”她古怪的看他一眼继续说道:“当然我的临时起意也比不过那些脱衣舞娘的策划。”她的声音在他听来充满浓浓醋意。
他一笑置之。“我倒不认为小小的脱衣舞娘比得过你的临时起意。也许你愿意让我感激的回报你?”
“回报我?”她好奇的盯着他。“什么意思?”
“总算我有可以吸引住你的地方了。”他自我解嘲着,然后他朝她眨眨眼。“我请你吃早点?你意下如何?”
“可以考虑。”她不假思索的回答。
“考虑?”他站起来,顺手拉她起来。“如果你不答应,也许我会追你到学校,我记得你今天有课吧!或许你喜欢我当着一大堆你所谓的朋友面前,说些不合时宜的话?”
“你在威胁我?”
“不敢。只是诚心诚意的邀请你而已。”他狡黠道。
“诚心诚意?依我看来,你似乎势在必行。”她不满道。
他耸耸肩。“你来不来?我车子还在外头呢!”他走向门几步。
她看着他,突然说了一句话:“我不值得的。”她下意识的低下头盯着左腿看。
他迅速的站在她面前,抬起她的下额。他严肃而平静地望着她。
“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话,听见了没?”他靠近她的脸孔,说道。
“你以为不说就没事了吗?但是别人还有眼睛,他们看得到。”她无畏于他的怒气低声说道。
“看到又怎么样?这不是你的错。”
“所以你才有罪恶感?”
他震惊的望着她。“纪子菱!”
她耸耸肩,挣脱他的手,退了几步才说道:“我说的没错,不是吗?我一直很纳闷你为什么一直如此容忍任性的我,一个称不上漂亮、没有气质、没有完美的身材,甚至缺点一大堆的黄毛丫头,但最后我归出一个结论,那是因为你充满罪恶感。”
“你……”
她不耐的打断他。“我说得没错。我们彼此心知肚明,我再怎么笨也不会连这么明显的事实都看不出来。都因为我的腿,是不是,要不是因为它,你根本不用被我牵绊这么我年,不过现在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这件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大可拍拍衣袖离开,这全是我自己不小心的,所以你请吧!”
“我没有罪恶感。”他生气的说道。“一点都没有。你是从哪里来的歪思想?又是那个安仪,是不是?我早说过了,她不是个好女孩,你跟她来往只会带坏你……”“你不必藉题发挥,这一点都不关安仪的事,就算你没有罪恶感,那就当我烦了,可以吗?”
“烦了?”他为这句话而愣住了。
“对。是我对你这个任伟凡烦了,可以吗?”她反身走向房间。
“我在你心里就值这两个字?”他吼道。
她停了停脚步,说道:“没错,你在我心里就值这两个字,你满意了吧?任先生。”她走进房间,用力的关上房门。
“该死的!”他咒骂着。
“如果我是你,我会暂时离开。”子琪站在门口静静的说道。“在你和小菱如此愤怒的时刻,难怪会说出一些令对方后悔的话。”
伟凡懊恼的看着她。“你说得没错。我是该让自己冷静冷静,我早该知道碰上这辈子的克星只会让自己生气。”
“但有些人还是毫无怨尤的去碰上,不是吗?”
伟凡不情愿的走向门,他突然停下来。“子琪,你曾和天杰吵过架吗?”
子琪想了想,温柔的笑了。“吵过,但不比你和小菱次数那么频繁,也不似你们那么火爆。事实上通常都是我在闹意气,但不到三分钟就结束了。”
伟凡重重叹口气。“不知道那天我和小菱子才会像你们一样。”
“照你这么说,你是不准备放弃小菱了?”
“放弃?”他笑了笑,“你看我这样像是这么容易放弃的男人吗?再说,这次只不过是一次小小的战争而已,我怎么可能放弃!”他故意把声音放大。
子菱的房里马上传来重重的撞击声,就像是有人把枕头丢到门板上。
子琪微微一笑。“看来,这‘携战争还有待你努力去创造和平了。”
伟凡只有苦笑的份。
当天,子菱在校园里找到了安仪。
在她眼里,安仪一直算是个相当美丽的女子,尤其她四分之一的外国血统更令她显露出不合年龄的成熟与妩媚,对于子菱来说,这并无不好。事实上,她还相当羡慕安仪的外貌,毕竟娃娃脸的她一辈子都无法像安仪那么的令人惊艳。
她坐在草坪上,幽幽的叹口气。
安仪怪异的看她一眼,把汽水递给她。“该叹气的是我吧?”安仪略为不满的说道:“想想今天早上我特地为谁约了那么一大票朋友来消气的,结果呢?竟然告诉我,一切都没事了,我开始怀疑我这个朋友是专门让人耍着玩的。”
“我又不是故意的。”子菱再度叹息。“说一切都没事全是骗人的。现在我跟他之间就像是隔了一层墙似的,想打碎它根本是天方夜谭。”
“天方夜谭?”安仪卟哧一笑,“听你说的,好像你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你们到底又发生什么事了?我听你姐早上说,那个姓任的跑到你那里去了。”
她耸耸肩。“我们之间没发生什么事,只是我骂了他几句而已。”
“骂他?”安仪不可思议道。“你竟然骂他?你不怕他打你吗?”
“他敢打我?不!伟凡不会打人,他只会抓着你不放,强逼你听他的话。”子菱点点头。“没错,我再怎么激怒他,他也不会打我。”
“你对他这么信任?根据我对男人的看法,男人的心思可是很不好揣测喔!”
子菱摇摇头。“我了解伟凡,他再怎么生气,顶多只会对着我大吼大叫一番,然后就没事了。我认识他很久,我从没看见他打人过。”
“知人知面不知心。总而言之,小菱,我劝你如果要和那个姓任的男朋友继续交往的话,最好多提防着点,有些人在婚前是一个样,在婚后又是一个样。”
“我是不会再和他继续来往了。”子菱颓丧的说道。“他只是同情我而已,我讨厌别人的施舍,尤其是他的。”
“小菱,他同情你是应该的,如果不是他,你的腿也不会变成这样。如果他不负责,谁负责?”
“安仪!”子菱无奈的大叫起来。“我不要他负责,我又不是不能走。我为什么一定要强迫他去接受他根本不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