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也好,不守信用也罢!
只要他还想要她身子的一天,他将会不惜用一切手段留住她!
???她恨她!
福紫韵瞪着在不远处的药园里穿梭的纤细身影,恨不得她立刻在眼前消失。
自从她来了之后,风大哥的心思就全被这个女人给佔据了,目光也一天到晚追着她的身影转。
以前风大哥也曾带过其他女人回山庄里,但是却没有一次像这样,整个人简直像被她迷住似的。
尤其是上回她强逼席盼云离开,风大哥竟然不由分说的硬是将她留了下来,这更让她恨得牙痒痒的。
今天她一定要设法把这对死皮赖脸的姐弟赶走!
主意既定,她昂起下巴,从容不迫的朝药圃走了过去。
「席姑娘!」
她强迫自己挤出一抹笑容。
「紫韵姑娘?有事吗?」
盼云从一株株草药里抬起头,难掩讶异。
怎么今天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福紫韵竟然愿意主动跟她说话!
「喔!是这样的,风大哥明天要炼药,所以他要我来药圃采药,可是我怕弄脏了手,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福紫韵脸上堆着假笑,谎话连篇的掰道。
果然是福紫韵的个性——盼云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当然好,可是有些草药我还认不得……」
「没关系!我会告诉你该采什么。」福紫韵一脸热切,同时不禁在心底暗笑她竟然这么容易就上当了。
于是在她的指挥下,盼云足足采了一竹篓的草药,忙得不亦乐乎。
「好了,这些应该够了吧?」
盼云举起袖子擦了擦额际的汗水,抬头问福紫韵道。
「呃……」福紫韵迟疑了下,蓦然眼尖的瞥见慕容灏风远远打从这里走来,她随即漾出一个狡诈的笑容。
「风大哥,你瞧瞧!席姑娘做了什么好事,她居然故意将你还没有成熟的珍贵药材给全拔光了。」
待他一走近,福紫韵随即鸡猫子喊叫的扯开喉咙告状。
她知道风大哥一向视他的草药如珍宝,现下席盼云手上拿着的全是他的心血,这下,她百口莫辩,非得被赶出凌风山庄不可。
「这些药……不!事情不是像她所说的那样……」
「你所做的事情我全都看到了,你还敢狡辩?」福紫韵紧咬着她的尾巴不放。
「明明是你叫我……」盼云一脸无辜的急欲辩驳。
「住口!你还敢含血喷人?风大哥,你看嘛!她根本就是……」
「别再说了!」
慕容灏风的一旬话,陡然喝止了两人的争执。
他看了眼盼云手里装满草药的竹篓,沉默了好半晌。
看吧!这下这只狐狸情可要被轰出凌风山庄了——福紫韵嘴边噙着一抹讪笑,得意洋洋的等着看好戏。
「下次采药时看清楚一点。」慕容灏风不冷不热的丢下一句话,便迳自走开。
什……什么?!
斗大的笑容顿时僵在福紫韵的嘴角。
就只是这样?
福紫韵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又转头看看怔立原地的席盼云,难以置信的瞪大眼。
以前曾有一次,她不小心踩坏了风大哥一棵珍贵的药材,他不但狠狠把她骂了一顿,还罚她到药圃做了一句的苦活。
而如今席盼云几乎毁了他一整个药圃,他竟然只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就算了?
见慕容灏风走远了,盼云随即转头质问她道。
「你为什么要故意陷害我?」
她就说嘛!这个一向心高气傲的小丫头怎会突然对她这么和善起来,原来是个阴谋。
「因为我讨厌你!希望你滚出这里。」
她忿忿的抛下一句话,趾高气昂的扭头就走。
盼云捧着竹篓怔怔的愣在原地,直到一阵冷风吹过偌大的药圃,也翩翩牵起她的裙摆。
不明白何以忌妒会将人心变得如此可怕!
而此时,一个躲在暗处的黑色人影,也正看着这一幕,阴沉的双眼不禁微微起。
看来他是错估情势了!
守株待兔这招是行不通的,这下他得另谋对策了!
他的双眼一,突然看见一个在庭院奔跑的小小身影,突然,一个主意在他脑中慢慢成形。
席盼云将她弟弟看得比命还重要,相信一旦掌握了那小鬼,还怕她不乖乖的听他使唤?
再说,就算慕容灏风再精明,也绝料不到枕边人会是只咬布袋的老鼠。
看着窗外天真无邪的馨儿,隐匿在窗边的人阴沉沉的笑了。
第六章
馨儿失踪了!
这天午后,盼云坐在屋内替银婶绣着暖包,边看着馨儿在湖边玩耍,前后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馨儿就失去了踪影。
她深怕馨儿是掉到湖里头去了,紧张的奔到湖边一看,平静无波的水面上没有丝毫的波动。
她慌张的四处张望,猜想馨儿会不会是贪玩,一个人跑到苑里别处去玩了。
只是当她几乎将整个风苑翻过来了,却仍不见馨儿的踪影。
她慌了,再度回到湖边,她怔怔的望着湖边四处,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她该去找慕容灏风想办法!
在这个危急的时刻,她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慕容灏风。
她一转头就想往药苑跑,然而才不过一转身,就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福伯。
「哎哟!」福伯一时没站稳,差点被她撞倒。
「福伯!对不住,我一时紧张没注意到您,撞伤了您没有?」
盼云紧张的忙扶起他,上下检视着他有无受伤。
「我没事!倒是你,怎么神色这么慌张?是不是发生了甚事?」
福伯一眼就瞧出她神色间的不寻常。
「馨儿他……他不见了!」
盼云咬着唇,急得眼眶泛红。
「馨儿不见了?」福伯瞠大眼,显然也受到不小的震惊。「怎么会这样?」
「方纔馨儿还在这湖边戏耍,我一转眼,他就这么平白失踪了,苑中四处我都已经全找遍了,就是找不到他的踪影。」
盼云转头看着平静得彷彿不曾发生过什么的湖,眼泪再也忍不住拚命往下掉。
「福伯!怎么办?他会不会是被人抓走了?还是真出了什么意外?馨儿是我惟一的亲人了,要是他有个万一,我该怎么办?」
她只要一想到馨儿或许正无助的在某个地方,等待她去救他,她就心痛如绞。
「不行!我要赶紧去告诉灏风,他一定会有办法……」
盼云喃喃说着,绕过福伯就想往药苑跑。
「……席姑娘,等一等!」
才一转头,福伯就唤住了她。
「席姑娘,你先稍安勿躁,在事情还没有确定之前,先别去惊动少爷,不如你先回房去歇息一会儿,让我四处找一找,再做打算!」
~盼云怔然看着他好半晌,才终于反应过来。
「可是馨儿没有找到,我怎么坐得住……」她惊惶的摇摇头。「不如让我同您一块去找。」她上前拉住福伯,急切的说道。
「席姑娘,你这样子让福伯怎么放得下心,你就暂且回房去等待我的消息吧!」福伯仍力劝她道。
「这……好吧!」盼云见他坚持,也只好回房等福伯的消息。
然而才一回房,她就赫然发现桌上躺着一封信。
她拿起信,迅速的朝门外张望。
这封信是什么时候放的,她适才出房门的时候明明还没有看见的啊!
莫非是……有关馨儿!
她陡然一惊,连忙打开信,急切的看了起来。
你弟弟在我的手上,要他活命,未时到一里外的黄上坡赴约。
记住,只许你单独前来!
否则,就等着替你弟弟收尸吧!
没有署名的信看得她是一阵心惊胆跳。
馨儿果然被人抓走了!
只是这个人到底是谁?他们素来与人无仇也无怨,怎会突然惹来祸端呢?
紧握着信纸,盼云当下有了决定。
无论如何,她绝不会让馨儿受到一丝伤害,即使要她拼了性命,她也在所不惜!
???荒凉静僻的野原上暮色沉沉,一阵骤起的狂风,吹得遍地的杂草几乎湮没脚踝。
盼云紧抱住单薄的身子,想抵挡这一阵阵袭人的冷风,一步也不敢停的往前走去。
直到她看见一个背着她的黑衣人,直挺挺的站在山坡上,而一旁树下绑着的赫然是脸色惨白的馨儿。
「馨儿!」盼云一急,眼泪又忍不住冒了上来。「你别怕!姐姐来救你了。」
「唔……唔……」嘴巴被塞进破布的馨儿,只能发出咿呜咿呜的声音。
「呵呵……好个姐弟情深啊!」
黑衣人阴沉沉的嗓音,更让人毛骨悚然。
「你究竟是谁?」盼云又急又气的吼道。
「我?嘿嘿……」
黑衣人顿了下,而后缓缓回过身,脸上覆着黑巾的他,只露出一双阴沉得令人害怕的双眼。
「我叫黑爷!」
「黑爷?我跟你素不相识,既无冤也无仇,你抓走我弟弟究竟有什么目的?」
虽然双脚早已害怕得直打颤,盼云却仍力持镇定。
「哼!这天底下光怪陆离之事何其多,哪能事事都论出个什么道理来?」黑爷不以为然的冷哼道。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馨儿他只是个孩子,若你要人,大不了抓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