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花惜音不冷不热的点头应了声。
“我叫余倩,欢迎你搬来!”
眼前的笑脸确实热情灿烂,但花惜音向来对女人兴趣缺缺。
“谢谢!”花惜音勉强回了抹微笑,又自顾自的往楼上走。
说她现实也好、势利也罢,反正除了有钱的男人,她一慨懒得搭理任何人。
试问,友谊能为她换来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奶奶优渥生活吗?
只要下半辈子能过好日子,她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想!
“花小姐,你在哪里工作?平常有没有什么兴趣、嗜好?”余倩又追了上来。
这种平时花惜音钓金龟婿时,总要打听的情报,如今却出现在一个素昧平生的女人口中,让她感觉有说不出的怪异。
“呃……”花惜音停下脚步,转头看见一脸热切的余倩,突然不知该说什么。
“余小姐,别浪费时间了!”突然间,楼梯前头传来熟悉的嘲讽。
两人不约而同的抬头一看,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正慵懒的倚在楼梯口。
又是段臣风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花惜音的脸色拉了下来。
他显然是沐浴过了,换了身轻便的休闲服,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潇洒,又散发着股难以言喻的家居男人魅力。
虽然他每次一出现,那身英挺慑人的气息,总是令人呼吸困难,但他说起话来不是夹枪带棍、就是冷嘲热讽,十足是个讨人厌的家伙!
花惜音摇摇头——她就是摆脱不了帅哥对她的强大吸引力,即使对方是讨厌鬼也不例外!
“花小姐想结交的朋友,不是你我这种人,她的朋友只有一种!”段臣风唇边懒懒勾起一抹嘲讽。
“哪一种?”余倩楞楞的问道。
“有钱的男人!”他深邃的黑眸笔直望向花惜音,像是想看穿她拜金的灵魂。
花惜音瞪着他,眼睛几乎喷出火来。
他就是存心想激怒她,好让她失控?不,她才不会中了他的诡计!
花惜音匀了下呼吸、好整以暇的勾起描绘漂亮的唇,慵懒的一笑。
“段先生说得对,我这个人啊——只喜欢有钱的男人,所以那些全身上下只掏得出一千块的穷光蛋,最好离我远一点!”
花惜音一双不甘示弱的美眸,更是毫不客气的直视着段臣风。
像是感受到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火药味,余倩站在一旁,尴尬得不知该怎么办。
“好啦!我懒得跟不相干的人废话,我要下楼去找康先生聊天,人家可是电脑公司的大老板哪!”
花惜音趾高气昂的扭着臀就往二楼走。
事实上,花惜音累得要死,要不是为了气段臣风,她哪有心情再去找谁聊天?!
在二楼晃了一圈,她才上楼回自己的公寓,谁知段臣风竟然就站在公寓门口。
她冷着脸,装作若无睹的准备越过他,冷不防被他叫住。
“花惜音!”
“干嘛?”花惜音没好气的回了句。
猝不及防,一个小记事本朝她最宝贝的脸蛋飞了过来。
花惜音一惊,仓皇一偏头,惊险闪过记事本,当下气得立刻破口大骂。
“你——你这可恶的家伙!要是弄伤我宝贝的脸蛋,你就算卖命也赔不起!”
比起前几天的笑容可掬,此刻她的态度,简直像是看到仇人似的。
这个女人,一听他说他只是替朋友看房子,马上翻脸,简直没有半点风度,现实、势利得要命,翻脸像翻书一样快!
“这种东西别到处乱掉,要是让人知道你是个只想钓金龟婿的拜金女,可能会倒胃口!”
段臣风用眼神瞄了下地上的记事本。
这个记事本里头,详细的记载着每一户住户的姓名、职业,以及资产,真佩服她短短几个星期,就能把一整栋公寓住户的身家,都调查得一清二楚,简直比户口普查的效率还好。
她气涨着脸蛋转头一看,地上记事本正大刺刺的摊开,而且正好翻到段臣风那页,上头还能清楚看到她龙飞凤舞的字迹。
名字:段臣风
职业:替人看门的穷光蛋
资产:少得可怜
备注:来历不明,少搭理!
她脸色倏然涨红,又羞又怒,像是自己的秘密,一下全给人看光了。
气愤的从地上捡起本子,丢下一个白眼正准备扬长而去,她却突然回头,嫌恶的瞪着他。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的花名远播,没有人不知道!”段臣风冷冷挑着眉看她。
“谢谢你的赞美!”
碰的一声,花惜音把房门关得震天价响,只留下在门外陷入沉思的段臣风。
他对女人向来非常,非常小心!
他知道,再美丽的女人,也可能藏着一颗虚荣的心,所以他始终很小心也很谨慎,对于任何接近他的女人,都抱着一份警戒。
但花惜音这个拜金女却不一样,她从来都不掩饰自己的拜金,跟想嫁人豪门的强烈企图心,反倒理直气壮得像爱钱是天经地义。
所以在她面前,他用不着揣测什么,因为这个女人不善于掩饰心事,也总是大剌刺的把情绪都摊在脸上给他看。
奇怪的是,看着她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的脸庞,以及失去控制的模样,竟会让他有种说不出的——乐趣!
只是这个女人——却是个十足的恶女!段臣风忍不住摇头。
追逐流行、任性、聒噪,爱钱如命——随便屈指一数,都可以洋洋洒洒的列出十几个让人摇头的缺点。
但,最奇怪的是——
对花惜音这么个不折不扣的拜金女,他竟然没有一丝厌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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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扫过去几天来,饱受段臣风闷气的阴霾,花惜音一整个下午,都在衣柜跟化妆台前来回穿梭,务必让自己在今晚的晚餐约会,呈现出最完美动人的一面。
一想到对方在银行里看到她,惊艳得眼都直了,迫不及待递名片、约她共进晚餐的急切模样,花惜音还是乐陶陶得几乎不能自己。
尤其是对方财团经理的身分,肯定是个来头不小的财神爷。
她一边哼着歌,边穿上一套新买的白色套装,边在化妆台前,开始仔细的化起妆来。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在落地镜前做最后的审视,她满意的扬起笑,拎起皮包、套上一双同色系高跟鞋,轻快的步出大门。
“这是什么好预兆,我的眼皮跳啊跳,莫非是喜事已来到——”
边哼着歌,花惜音的心情好得几乎快飞上天了,直到身后传来一个杀风景的声音。
“你又要出门?”
像这种穷酸邻居,她压根懒得跟他说话,但看在他好歹是邻居的分上,花惜音还是勉强挤出一句。“约会!”
“拜托!你穿成这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是要去白宫赴宴!”段臣风酸酸的嘲讽她。
“你懂什么?这回可是我的机会,美貌可是女人的最佳武器,往后我还得靠着它步人豪门哩!”花惜音回头怒啐了声。
“豪门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段臣风凉凉的说道。
“你说得对!”花惜音甜甜的漾起一笑。“豪门是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好,它比我想像中好一千倍。”
花惜音的伶牙俐齿,总是能让段臣风气得胃打结。
这女人简直是——财迷心窍!
懒得搭理他,花惜音踩着五寸高跟鞋,扭着香臀就往电梯走。
段臣风看着她摇曳生姿的美丽背影,以及脚上高得足以摔断腿的细跟高跟鞋,突然开口道:“你的高跟鞋很漂亮!”
闻言,花惜音停下脚步,惊讶的回头扫他一眼。
她从来不知道,狗嘴也能吐出象牙!
“当然!这双鞋可是香奈儿的春季最新款。”她面带骄傲的继续步向电梯。
“小心点——”
“什么?”花惜音优雅的用涂着蔻丹纤指按下电梯,掀起半边眼皮睨了他一眼。
“别摔死自己。”
登时,花惜音的火气马上就发作起来。
他敢情是诅咒她?
“用不着你管!”
她恨恨的一扭头,孰料动作过大,脚跟一没站稳,整个脚踝就重重扭了下。
“唉哟——我的脚——”
再也顾不得优雅,她抱着脚踝哭天抢地的哀嚎起来。
“怎么了?”
“你这该杀千刀的家伙!我脚断了啦——”花惜音又痛又气的狂吼道。
花惜音死白的小脸,痛苦的表情,竟让段臣风的心头一抽,毫不犹豫的,他立即抱起她,甚至等不及电梯上来,就抱起她往楼下冲。
毫无心理准备的,花惜音被他结实有力的双臂,毫不费力的腾空一抱,心头霎时一揪。
他——他竟然抱她?
花惜音一时之间,忘了刚刚正骂得顺口的话,只能怔怔的望着他俊逸的侧脸。
他的俊脸沉稳冷静,胸膛宽阔厚实、牢牢紧抱着她的双臂,更是结实有力,再加上果断勇猛的举动,简直就像个英雄——
尤其是他身上还有股叫人醺醺然的好闻气息,几乎让她浑然忘了自己的遭遇,直到脚上的痛楚提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