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惜音捧着一大束昂贵的紫玫瑰,踩着轻飘的脚步,边哼着歌步回公寓。
段臣风的一番警告,令花惜音着实不安了一个晚上。
但第二天,面对严宽诚挚深情的眼神、温柔坚定的誓言,段臣风的话马上从她脑海消失的一千二净。
每天,地依然开开心心的出门约会,心满意足的捧着一束又一束的鲜花,以及数不清的昂贵礼物回家。
当然,最让地心动的,不只是严宽的英俊多金,而是女人都渴望得到的殷殷关怀与温柔呵护。
她相信自己已经真正获得真爱,在这种浓烈的爱情气氛下,她整个人已经被迷得晕陶陶。
经过段臣风的门前,她不由自主的多看了一眼,忍不住靠在门上,侧耳倾听里头的动静。
里头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看来,他应该还没有回家。
花惜音,这个不只会坏事,还老爱嘲讽、泼人冷水的程咬金,你干嘛去关心他回家了没有——花惜音暗骂自己道。
她正准备开门进屋,却不经意听到楼梯问,传来隐隐的啜泣声。
浑身窜过一阵阴森凉意,俗话常说“恶人没胆”,就是花惜音最贴切的写照。
她鼓起勇气,战战兢兢的走向楼梯间,只敢掀开一条眼缝往楼梯间一探——
只见不是什么让人毛骨悚然的鬼怪,而是一向笑口常开的余倩,正哭得一脸眼泪鼻涕坐在楼梯边。
“余小姐,拜托你!这么晚了别坐在这里哭,真的会吓死人!”
气一松,花惜音随即拍着胸脯埋怨道。
挂着眼泪抬头瞥她一眼,余倩继续低头自顾自的哭。
“你怎么啦?”花惜音狐疑的瞅着她。
“我……我的描不见了……”余倩抽抽噎噎的说道。
“唉呀,不过是一只猫嘛,丢了再去买就好了。”
没想到花惜音的话,不但没有半点安慰效果,却反倒让余倩悲从中来,哭得更惨烈了。
“布希已经陪伴我……好多年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你不会了解的……”
看她哭得凄楚的模样,花惜音竟也莫名觉得鼻子酸酸的,难受得要命。
“别哭了,我去帮你找回来!”花惜音拍着胸脯保证道。
“真的吗?”余倩的双眼顿时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可是这附近我都找遍了,你怎么可能找得到……我的布希……”说着,眼泪宛水龙头般又涌了出来。
“我说了会帮你找回来,就会把猫带回来!”
“那我跟你去……”
“不用了,你一路哭哭啼啼只会干扰我,你回家等消息吧!”花惜音不耐的蹙眉道。
“花小姐,谢谢你!”没想到,花惜音是这么个面冷心热的好人。
“算了、算了,我最受不了有人哭了,我可不希望一
整晚,都被你吵得不得安宁!”花惜音佯装一脸不耐的摆摆手。
“先帮我拿着!”把花交给余倩,花惜音提着香奈儿皮包起身,便踩着高跟鞋喀哒、喀哒下楼去了。
踏出公寓大门,一阵飕飕冷风遽然朝她袭来,花惜音狠狠打了个大喷嚏,开始有点后悔自己一时心情太好,才会答应半夜出来替人找猫这种蠢事!
现在只好赶紧把那只、认不得路回家的蠢猫找出来,赶紧回家窝棉被去。
“布希、布希你在哪儿——”她一路往公寓旁的小公园走去。
第七章
“老张,今晚辛苦你了,你回去休息吧!”
“是的,总裁!”
段臣风参加完一个商业联谊会,才刚出电梯,就见一个身影站在楼梯口,神情焦急的朝楼下张望。
“余小姐,你站在这里做什么?”他的目光不觉望向她怀里,有几分熟悉的紫玫瑰。
“我在等花小姐!”
“等她?”
看出他眼中的疑问,余倩眼底犹闪着泪光解释道:
“我的猫走丢了,花小姐说要去帮我找……”
“找猫?”段臣风无法想像,这个女人也会有热心助人的一面。
他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便迳自走进公寓,不到几秒,门又再度打开了。
“花小姐去多久了?”
“快一个钟头了。”余倩据实答道。
段臣风看了下表,都已经十一点了,这女人有着张“鼓励犯罪”的脸蛋不说,还老爱穿着一身招摇的名牌,这么晚了还走出去,简直是太大胆了!
“我去看看!”他说着就往外走。
“我跟你去!”余倩也按捺不住了。
“不用了!你留在这里等吧!”
点点头,余倩只能耐住性子,目送他的身影走出公寓大门。
段臣风才一步出公寓,就遇到了难题。
这么大的地方,他实在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人,望着四周一片阗黑空寂,他竟突然有种——说不出的焦躁。
他依照判断,往公寓旁的公园一路寻去,果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嗓音,从远处的公园里传来。
一听到她的声音,段臣风的情绪霎时定下不少,迎着夜晚的徐徐凉风,他循着声音慢慢踱去。
在公园一隅的空地上,他找寻的那个人儿,就正蹶着小屁股,趴在空地的一条空水管前,大半个脑袋已经探进水管里了。
“你在做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花惜音吓了一大跳,仓皇一抬头,伸进水泥管里的小脑袋,就这么狠狠撞了下。
这个男人,老是喜欢这样不声不响的出现,真会把人吓死!
“段臣风!你想吓死人哪?!”
花惜音吃痛的捧着后脑勺跳起来,气急败坏骂道。
先是余倩,再来是段臣风,她今天晚上真是一点也不得安宁!
“怎么?今天严宽那张能言善道的嘴,没把你迷得晕陶陶,还有心情出来替人找猫?”连段臣风自己都没有发觉,他语气中的酸意。
“要你管!”花惜音丢给他一记白眼,又迳自将头探进水管里。“小猫咪,快出来,这里有好吃的鱼喔——,’
“你这么叫,它肯出来才怪!”
凉凉的声音再度自背后响起。
花惜音气得要命,被他这么一激,她非得把那只顽固得要命的猫弄出来不可。
她豁出去似的开始往水管里钻,也不管布满灰尘的水管,会不会弄脏地昂贵的衣服。
花惜音爬得浑身大汗、狼狈得要命,而那只该死的离家出走的描,就一派优雅的坐在前头,用一双发着绿光的眼睛,看着她搏命演出。
越往里钻水管越窄,但眼看描就只差一个指头,她忍痛用力往里头一挤,迅速抓住了它的脚,心一喜正想退出去好好炫耀一番,却突然发现——
“段臣风!快——快把我拉出去!”
突然间,她仓皇大嚷了起来,慌张的语气活像水管里出现了吃人的大蟒蛇。
原本还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段臣风,顿时脸色大变。
“怎么了?”
“我——我卡住了啦!”花惜音的闷叫在水管里回荡着。
段臣风看着眼前高高翘起的香臀,以及一双包裹在丝袜下的修长美腿,基于绅士风度,他霎时有些犹豫该碰触哪个部位。
“你在干嘛?还不快把我拉出去!”她气急败坏的吼道。
段臣风也不管了,大掌一把环住她柔软纤细的腰,强自压抑波动的心绪,用力将她往外拉。
“轻一点!痛啊——骨头要断了啦——”
在花惜音鸡猫子喊叫的哀嚎声中,段臣风用力一拉,将她跟她手里的猫一并拉出水管,但用力过猛再加上花惜音的重量,让他们两个人顿时全仰倒在地。
“你干嘛这么粗鲁?把我的皮都磨破了啦!”
花惜音慌张的挥动着手脚,不满的抱怨起来。
“是啊!我真该让你留在水管里,多享受一下的!”殴臣风冷冷的吐出一句。
他从来没看过,这种老爱鸡蛋里挑骨头的女人,一下嫌他动作慢,一下又嫌他粗鲁,简直是难伺候到极点。
“你还敢说!每次你一出现,总没好事——”
花惜音边骂边挣扎着起身,但手里挣扎的猫让她一时重心不稳,又重重跌回他的胸膛上,只不过——这回她的脸是面对着他。
段臣风正考虑,要用哪一只手掐住这个女人的脖子,好让她乖乖闭上喋喋不体的小嘴。
一定睛,却见总是光鲜亮丽的她,不但浑身脏兮兮,脸上还沾着两撇宛若大胡子似的脏污。
要不是自制力够,段臣风肯定当场大笑起来,但他相信,面对紧贴在胸前的这副曼妙胴髋,绝对没有一个正常的男人笑得出来。
她很修长,但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却出奇娇小纤细,她很柔软,尤其是胸前两团丰盈就紧贴在他胸膛上,随着他强而有力却略显紊乱的呼吸轻轻震颤着——
他从来没有发现,女人柔软的肌肤、淡淡馨甜的女人香,会这么撼动心扉。
紧贴的两副躯体,仿佛感受到灵魂深处那股奇妙的默契,敏锐的发现对方身上炙热的温度,以及骤然紊乱的呼吸。
不、不行!花惜音,不能看他的眼睛——花惜音恍惚的全力对抗心底的恶魔。
虽然她对英俊的男人没有丝毫抵抗力,然而就算他又高又帅,还有双令人意乱情迷的眼睛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