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摘下这朵百合,他将不择一切手段!
“先生,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偷东西……”
车子平稳地驶向黑暗,豪华宽敞的轿车里,回荡着于妍心急切得近乎哀求的声音,与车外呼啸的风声相应和。
一个小时前,她被冠上了“小偷”的罪名,带上这部车子,却没有人告诉她,要将她载向何处。
一路上,她不断想解释,奈何身旁那张英俊的脸孔,却始终没有任何表情。
黑暗中,她只看到他灼灼发亮的黑瞳,莫名地,竟让人联想起虎视眈眈的狼。
“先生,你究竟要把我带到哪儿去?”
惶惑地看着车窗外未知的前方,于妍心的心情宛如五年前那个晚上一样,茫然而绝望。
短短一个晚上,她不但被当成了贼、还丢了工作,一切简直像个不真切的恶梦似的。
关易缓缓低下头,看着她紧拉在自己臂上的那双纤细小手,还清楚记得那犹如棉花糖般、温暖柔软的触感——
“关先生,‘恒生’总裁来电,您要接吗?”
康武突如其来的声音,蓦地惊醒了他。
该死的,他竟又像中邪似的缅怀起过去。
“告诉他,我五分钟后回电。”
关易迅速收敛心神,沉声吩咐了句。
关先生?
“你姓关?”
未免也太巧了吧?!
于妍心震惊地抬起头。
但这怎么可能?
那个记忆中绝不容她受一点委屈的英雄,不会有着这么冷漠的气息,更没有如此显赫的背景。
“是你太健忘,还是把我忘得太彻底,竟然没有认出我来?”
“你是——关易?”于妍心近乎麻木地自口中吐出这个名字。
“你总算是想起来了。”他嘲讽地一笑。
他真的是——关易?
顿时,于妍心满腹的惊惶,如今又搅进了一团、乱得理不清的复杂情绪,久久无法平复。
她难以置信地重新打量起他。
五年的岁月,让他蜕变成一个成熟的男人,用上好布料剪裁的西装,成功掩盖了记忆中那股狂放不羁的气息,总是温柔含笑的眸,如今只剩下上流社会独有的冷漠与傲气。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再遇见他的一天,更没想到,是在这种难堪的情况下。“瞧你看到‘老朋友’,高兴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真是令我受宠若惊啊。”他嘲讽地一笑。
“你早认出是我,是不?也一定知道我不可能会偷那只戒指,那为什么不肯相信我?”他的态度简直像刻意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难堪。
“人都是会变的,更何况,经过五年的时间,你和我也都有了很大的改变,不是吗?”他的利眸刻意扫向她身上的制服。
“我——”他那仿佛带着轻蔑的目光,让于妍心倍觉难堪。
世事确实难以预料,五年前还是于家千金的她,如今却成了一个得靠端盘子、看人脸色谋生的服务生;而他却摇身一变,成了叱吒商场的商业钜子。
“说真的,我还真应该感谢你。”
他一脸莫测高深地挑了挑眉。
“什么意思?”于妍心浑身再度绷紧,不知道他又要用什么话来刺伤她。
“五年前你教会我一件事。”
“什么?”
“不能相信女人的谎言。”他的目光笔直射向她,凌厉得几乎穿透她。
于妍心怔怔地望着他,她没有想到,自己竟会伤害了他。
“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没有。”
于妍心无力地摇摇头。
错已造成,她还需要多说什么?
“很——好!”
话几乎是从他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当年她不告而别,如今当着他的面,她却连一句解释也没有?
在他冰冷的目光下,于妍心的泪再也忍不住溃堤而出。
“该死的!我要的是一个解释,不是眼泪!”他遽然箝起她的纤腕,愤怒地咆哮道。
她瑟缩了下,紧咬下唇防止自己哭出声。
“为什么是我?”
他厌恶地甩开她的手,声音紧绷地开口。
于妍心茫然望着他。
“为什么挑上我这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是你惯玩的把戏,还是——想知道一个天真的男孩,能为你痴狂到什么程度?”
而他却彻彻底底地认真了,就连她绝情弃他而去,他还日夜牵挂至今。
她没有欺骗他、更没有存心戏耍他,她实在是不得已的。
但于妍心紧咬着唇,依旧没有替自己辩解只字片语。
她的长发垂在颊边,遮掩了大半的苍白脸庞,模样看起来是那样荏弱无辜,让人几乎不舍伤害她分毫——
他漠然别过头,将紧握成拳的手插进口袋里,佯装不在乎地冷冷讪笑道:“真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一天,我该说是报应,还是自作自受?”
“如果你是想借由今晚的事来羞辱、报复我,那么你达到目的了,现在,你可以让我回去了吗?”
“让你回去?”
闻言,关易低沉地笑了起来。
“我天真的小百合,你的“假期”才刚要开始哪!”
他别有深意的话,让于妍心陡地一惊。
“你不能——”
他的大掌倏地一把握住她细致的下巴,阴骛地吐出警告:“从现在开始,这里由我作主,不是你,你最好牢牢记得这一点!”
看着他眼底肃杀的冷光,于妍心几乎是不寒而栗。
他真的是她记忆中,那个总是那样温柔的关易吗?
“你到底想做什么?”
于妍心坚强地逼回眼泪。
“别急,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他们之间还有很多事,得做个了结哪!
他扯起令人看不透的笑,缓缓往椅背一躺,深不可测的俊脸再度隐入黑暗中。
第二章
车子不知开了多久,终于在一处私人别墅前停下来。
下了车,迎面而来的一阵寒风,让于妍心不觉打了个冷颤。
她仰头打量着眼前这栋私人别墅,象牙白色调、巴洛克式的建筑,在隐约的月色中看起来显得典雅却气派。
“这是什么地方?”
关易笑而不答,然而眼底那抹神秘的光芒,却让于妍心打从心里不安。
“进去吧!”
他率先往屋子里前进,像是一点也不怕她会逃走。
她不明白,既然他把她当成小偷,为何不把她送到警局,却带到这里来?
“你把我带到这里,到底想做什么?”
闻言,前方的关易回过头,朝她勾起了一抹让人猜不透的笑,便退自转身步入门内。
于妍心转头看看身后的高大男子,以及周遭浓得化不开的黑暗,终究还是迈开艰难的脚步,随之踏进屋内。
一如这栋偌大的建筑,屋内的布置也同样清爽典雅,西式的壁炉、白色的高级沙发,看起来全是用金钱雕砌出来的,却冷清得没有一丝人气。
而且很显然地,关易并不是请她来这儿作客的,因为他的脚已经笔直地朝楼上走去。
“于小姐,请!”
身后的男子有礼地朝她比了个手势。
于妍心不觉多看了他一眼。
她听到关易都叫他康武,他看来颇为年轻,高大粗犷得别有种慑人的气势,一如他的主人。
“你叫康武吧?请问上面是什么地方?”她试探地问道。
“于小姐上去就知道了。”康武的脸上始终看不出表情。
步上白色的回旋梯,于妍心每一步都踩得战战兢兢,沿途的名贵书作,她全无心欣赏。
她跟着关易的脚步来到一个房间,里面除了一个精致小巧的玻璃屋外,什么也没有。
“希望你会喜欢。”他展开手臂,恶毒地朝她一笑。
“什么意思?”她的汗毛陡然竖了起来。
“你的新住所啊?你不喜欢吗?”
于妍心不敢相信,他竟然打算把她!关起来?
“不,你不能——”
“康武,带于小姐进去!”
关易的眸光一冷,遽然下令道。
“于小姐,抱歉了。”
康武大掌一落,毫不费力地将奋力挣扎的于妍心,关进玻璃屋里。等康武一退出玻璃屋外,关易立刻将门落了锁。
“关易,你不能把我关起来!”于妍心用力敲打着玻璃,惊惶地喊道。
关易站在门外,隔着玻璃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
他的小百合,终于又回到他身边,这一回,她再也休想逃走了!
被关在这个玻璃牢笼里,让于妍心觉得既惊慌又难堪,尤其是关易的眼神,更让她觉得自己像只误入陷阱的动物。
她努力眨去泪水,转头望着玻璃房内的一切。
里头有着一张床、一套小卫浴,还有一张小小的餐桌。
突然间,她发现自己就像个宠物,被囚禁在这个透明监牢供他赏玩。
“求求你放我走!”
即使在这么多年后,她依然迫不及待想逃离他身边?
关易冷冷地笑着,在报复的快感中,竟也夹杂着一种莫名的心痛,却分不清它因何而起。
这是她欠他的,如今他已经将她牢牢握在掌心里,绝对不轻易放她走。
他会把她当成一只金丝雀豢养,美丽悦目,且专为取悦他而活。
“别忘了,你可是个贼,我这个失主绝对有处置你的权力。”
“我不是!这一切都是你计划的对不对?你故意诬赖我,好把我骗到这里囚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