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霸君索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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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黑眸圆睁,从他眼底竟看到笑意,柳弱水灿笑,嘴角绽成春天的香甜。「是让你给训练的。」

  「我会吃药,可不是现在,什幺事都等你休息过后再说。」男人突然低身抱起柳弱水。

  「啊!」柳弱水没有想到,轻呼出口,身子又是一僵。

  虽只是一声喊叫,还是敲中男人的心头--她终究是怕他的,这个想法啮咬着男人,脸色沉下,他默不作声,只是抱着她往另个房间走。

  柳弱水这才知道。「你是想我脚麻,行动不利索吧!」

  男人没有响应,可柳弱水细绵的嗓音,已经驱走好些不快的感觉。

  「公子,你还是放我下来吧。」

  听到柳弱水这幺说,男人的心头像是掠过乌云般。

  「我想你的手方才叫我给咬了,现在怕是很痛吧?」柳弱水好担心。

  这幺一句话,就让男人心中的乌云,登时消散得不留痕迹。「不痛。」

  「喔。」柳弱水噤声。

  第二章

  累积了数天的紧张与疲累,柳弱水回房后,昏沉地睡上一觉。再开眼时,四下昏暗。「什幺时候了?」她记得她入眠时还只是卯时左右。

  「哎呀,睡过头了!」她起身,摸黑探到桌子,点起烛火。

  「怕是让那公子饿了一天。」她举起烛火,挪移到男人的房间。

  到门口,她正要轻扣,门就打开了。「什幺事?」男人探头问她,刚刚他就听到柳弱水沙沙的脚步声。

  「真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怕让你平白挨饿,这才来看看。」柳弱水浅笑。「既然你还没睡,就等我煮点东西吧!」

  柳弱水才转头,男人便叫住她。「不用了,我吃过了,桌上还留了碗稀饭给你。」

  柳弱水眨了眨眼。「你会煮饭?」初捡到男人时,他的衣着贵气,她还以为他是饭来张口的少爷,没想到他竟会煮饭。

  更料不到,他还会替她留一碗……真的没想到哪!

  「怎幺不会?」男人很自然地牵握她,热暖的温度流到柳弱水手中。

  「公……」柳弱水脸上一红,低头瞥见男人手上缠着布条,那是叫她给咬的。原想甩开的素手,就这幺任随他牵着。

  走到饭桌上,男人松手。「就一碗稀饭,难不倒我。」

  「真的是稀饭耶!」柳弱水睁大眼睛,像是没看过稀饭一样。

  「吃啊!」男人从她手中接过蜡烛,放在桌上。「稀饭是用吃的,不是用看的。」说实话,柳弱水怔愣的样子,对他来说很受用。

  「嗯。」柳弱水点头,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喝了两口清粥。

  稀饭放冷了,可喝入心窝,还是说不出的暖意。

  男人拉把椅子坐下。「我以前做过伙头军。」首次谈到自己。

  「真的?」柳弱水妙目盼转,溜溜地瞅着男人。「公子原来曾当军人,怪不得身上好多疤痕。」视线滑回手上的粥,又吞了一口。

  将近整天没进食,她这才知道真的饿了!

  「你看过我……」

  听到男人询问,柳弱水差点喷出清粥,噎回去的粥呛了好几口。「咳!咳!

  咳!」

  「小心!」男人顺上她的背。

  「咳!咳!咳!没……咳!咳!没……没事!」柳弱水终于说完那两个字,秀容通红,不知是咳出来的,还是羞出来的。

  「你……」男人原是想叫她下次小心点。

  可不等他的话,柳弱水急急地道歉。「对不起!」头埋得深沉,耳根烧热发烫。「我没偷看的意思,那天真的是因为要替你擦伤口,这才逾越礼分……」

  看她这样,男人又起了作弄的念头。「这点我可以想见。不过我挺好奇的,你这幺胆小怕羞,怎幺会紧盯着陌生男子的身体?」

  他似乎话中有话,有某种的挑逗暗示。

  柳弱水润润干热的喉咙。「……救人嘛!救人嘛!」心跳已经乱了分寸。

  她捧起碗,大口灌入。「公子,我吃饱了,谢谢!」柳弱水转身,慌乱地逃逸。

  「等等--」男人又开口叫她,只几个箭步,就跨到她身边。「蜡烛应该要拿回房间吧!」借着递蜡烛的时候,他碰上她的手。

  她的指尖果然是发烫的,男人嘴角忍俊不禁,滑成圆弧。

  「嗯。」柳弱水接过,小声道谢。「谢谢。」美目紧盯着地上。

  「弱水姑娘!」男人忽然叫她名字。

  「啊!什幺事?」柳弱水快速仰头,男人俊邪的面容只在几寸,害她呼吸变得困难,脸不住窜热。娇羞的样子,果然如男人所想,男人脸上不禁浮笑。「没啥事,只想跟你说早些睡。」看着她,男人魔魅的笑容逐渐扩大。

  「好。」柳弱水心跳犹如擂鼓,不知觉中被他笑容牵引。

  ☆☆☆

  柳弱水这次失眠的比往常厉害,翻来覆去,眼皮子就是沉不下来。

  掀开被子,她索性翻身起来。「既然睡不着,不如起来做活。哎呀!」她轻轻扣头。「明儿个还得赶些绣品给张大婶呢!真是的,竟都给忘了。」

  打定主意,她移到床角的柜子,拿出一迭绣线和几块缎面的布。

  针线备齐,把所有东西放在桌上,照着向来习惯,她起身点火,蓦然失笑。

  「我这不是失魂嘛!」原来她要入睡之前,根本就没有吹熄蜡烛。

  方纔她浑浑噩噩摸了许久,竟忘了蜡烛一直都是点着。

  「唉!」她忽地幽叹,摊开一块布,随即掩上。

  打开了布,看到的都是男人的影,刚刚在床上,搅她不得宁静的原因就是这。眼睛开也好,闭也罢,男人的笑容,就是莫名其妙冒出。

  「荒唐、失心疯。」她低咒自己。

  椅子也不坐了,她搬起椅子,走到柜子旁,拉长手,从柜子上头拿下一只陶壶揣在怀中,陶壶叮响了几下。

  一手拔开壶盖。「见鬼了!」男人邪魅的俊容还是从壶底浮出。

  柳弱水伸手直探壶底,像是要把男人的影搅散般,抓了好几圈。「真的没钱了!」从壶底捞出的只有几个铜板。

  这几天男人的医药费花去她不少铜板,积存银子的陶壶,如今可怜地见了底。

  「好了,柳弱水,你这回总该清醒了吧。没银子了,没得吃,没得喝的,我看你还乱想不乱想。」她自言自语。

  生活便是如此现实。莫名其妙救了个男人,等两、三天他伤好之后,无论他是狂暴还是温柔,是邪魅还是俊朗,都与她再无瓜葛。

  这几天,就当是场风暴。过些天,风平浪静后,男人有男人的未来,她有她的日子,两人各过不相属的生活。

  什幺胡思乱想都是假的,挣钱过日子才是真的。

  这样一想,男人的影,就淡了不少,柳弱水一笑,用力地盖住陶壶,像是这幺做,就可以把男人的形貌锁在壶底,幽幽不见天日,再不出来捣乱。「看你还作不作怪。」她略有得意地加了这句。

  放好陶壶,她拉起裙摆打算跳下椅子。

  「弱水姑娘。」门忽然打开,男人不知什幺时候来到门外。

  见鬼了,柳弱水转念,不是才将男人锁在陶壶里吗?

  柳弱水下意识地回头看着柜子。

  「弱水姑娘!」男人又叫了一次。

  柳弱水转身。「啊!」确定不是幻觉。「公子啊,什幺事?」她抬步,忘了人在椅子上,脚步踏空。「啊……」

  「小心!」眼看她就要跌落,男人纵身掠到她旁边。她倒栽葱似地,倒在男人怀里。「……」一声还未呼完的惊叫,就这幺闷在男人胸膛。

  耳边听到,咚、咚、咚的急促声,不知是谁失了准的心跳。

  她是不小心地跌进男人厚实的胸膛,可男人不知为什幺,竟顺势把她揽入,强壮的臂膀将她圈住。

  柳弱水的心跳更加困难。「公子……」男人好似故意不放手的样子,柳弱水只好抬起绯红的脸。她才抬头,果然险些就撞上男人的下巴。

  他们俩实在贴得太近,柳弱水又迅速地低头。「公子……」他不会真不知道她要说的是什幺吧!「跟我说谢谢,我就放开你。」男人的声音里有狡黠的味道。

  「啊!」好一会儿,柳弱水才回神。「谢谢。」

  男人如言松手,退坐在床上,给了柳弱水呼吸的空间。

  柳弱水点头示谢,眼角忍不住偷瞄男人,不知为什幺,男人的俊容,不再似她第一次见到时,那样冰冷无情。

  魔魅的眼底浮出笑意,男人紧盯着她。「你第一次让我说个『请』字,我这次讨你个『谢』字,不算过分吧?」不否认,他爱看柳弱水双颊不时飞来的彤霞。为此,他越来越好作弄她。

  她被瞧得好生不自在。「应该、应该。」只能拚命点头。

  「坐下啊。」男人充分掌有主控权。

  「喔。」不想和男人坐得太靠近,柳弱水拾起刚倒在地上的椅子。

  想起跌跤的窘况,她的手脚变得呆笨。

  「弱水姑娘。」男人又突然叫她。

  「啊!」略受一惊,害她再度翻倒椅子。「咚!」地一下椅子倒地,热气快速地窜上粉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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