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爷,你不能随意动我,我爹可是——”秦光雄话未说完,左脸就被人捧了一拳。
“定胜大将军嘛!有比我王爷大吗?”展凌霄优雅地挽起袖子,再度伸手揪住他。“当你胆敢调戏我的妻子,就得预料会到有此种下场。”语毕,一记记重拳直往他身上打。
随后,他一个回旋踢将他踢出亭外,再揪起半死不活的色魔正要揍几拳时,早巳解决秦光雄一干手下的原
振风却伸手阻止。
“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你看看嫂子还蜷缩起身子发抖。”算秦光雄倒霉,惹上这只猛虎。
展凌霄还有满腹怒气未消,哪能随便放过这号淫魔。但瞧见妻子脸色发白的模样,他又不能不管。
“帮我将这个败类拖到衙门。”
待原振风押走人后,他急忙来到妻子身旁。
曲夕蓉吓得紧闭双眼,感觉有人接近,保护性地将自己缩得更紧。
展凌霄不敢触碰她,站在她面前轻声唤,“蓉蓉,别怕,是我啊。”
曲夕蓉听到熟悉的声音,慢慢地抬起螓首,对上他的眼后,害怕的表情渐渐变得可怜兮兮。
”哇——”她扑人他的怀里,放声大哭。
他缓缓将她拥紧,任她在怀内发泄情绪,心疼地在她耳畔细语安慰着。
听她的哭泣声,心怜她所受的委屈,想到秦光雄无耻的行为,平缓的怒意再次升起。过几日,他会麻烦荣爷一同出马,将秦光维修理个够。
“没事了,没事了。”他轻拍妻子的背。
曲夕蓉抬起脸来,小脸满是泪水,低垂眉目沙哑开口,“谢谢。”她一时忘了这段期间,刻意与他疏远。
展凌霄把握难得相处的时刻,抱起她,将她置在腿上坐好。“你看,嗓子都哭哑了。”他和煦的笑着吻去她眼睫上的泪水。
这突如采的吻吓得她跳下站在一旁。
他气馁地站起来,每朝她走近一步,她便退一步,两人始终保持一段距离。
“蓉蓉,你别拒我千里之外。”他无力苦笑。每当他到曲府想见她,她总是忙得不见人影,刻意躲避。
“请让让,媚儿在……等我。”她随口说了脱身的理由。
“每当你说谎时,就会结巴,更何况承太与媚儿已先带冀儿回府了。”他面带笑意地说。
今日,他会来翠沁园是因为原振风要瞧瞧展王府的小少爷,要他带着孩子到园子一聚,没想到碰巧撞见妻
子遭人调戏。
什么?!媚儿居然丢下她!曲夕蓉不知所措地垂低俏脸。
展凌霄双手轻放在她肩膀上,俊朗的脸庞带有几分憔悴。“原谅我,好不好?”
这次曲夕蓉未像惊弓之鸟般避开,但仍是垂首低眉闭口不语。
见她一句话也不说,他心急地轻晃她的身体,低唤,“蓉蓉。”
“我不怪你。”她抬起脸,双眼盈淌泪水对上他。“但我怎能不怪我自己,那无赖曾轻薄了我,这身子不再是……”说到痛处,她小手掩口,还流下伤心的泪水。
“不论如何,你仍是我美丽无瑕的妻子。”展凌霄微笑地握住她的双手,吻了吻她的眉心。“傻瓜,就为这件事躲了我多年。”
“我几乎被他占尽便宜。”她哽咽地说。
“你若想报仇,为夫亲自帮你动手。”为了北京城内所有女子的安全,他能让秦光雄从此不能人道。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远走他乡的理由。”曲夕蓉推开他,悲伤地看着他。“你曾与邵紫芸有过……孩
子。”她指控地说着。这件事她一直耿耿于怀。
“你该不会把邵紫芸的鬼话当真吧!”
“我相信你未曾背叛我,但她始终是你最初的情人。那夜,她深情款款贴上在你怀里的模样,让我不得不相信她的话。”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邵紫芸对他仍有情,那几句话里夹着太多她无法理解的情绪。
“我知道我的过去无法令你安心,但请你相信我,我与她不曾有过孩子,真的!”他握住她的手,焦急地保证。
“真的?”她再求证一次。
“若不信我可以发誓。”他举起右手向天发誓,“我展凌霄今生只爱曲夕蓉一人,若有二心愿遭五雷轰——”
曲夕蓉的小手及时点住他的唇,蹙眉轻斥,“别咒自己,我信就是。”
他小心将她纳入怀里,全身放松感受她的馨香、她的一切。
“蓉蓉,回家吧!”
“我刚回京不久,很多事还待我处理,我恐怕得留在曲府多些日子。”
展凌霄听她还要长住娘家,心里更急。
“你不在的几年内,我还不是帮你将曲府的事业管理得妥妥当当。搬回来吧,那些琐事我帮你处理。”他由怀中拿出她最宝贝的收纳针线布包,将它交到她手里。“别忘了,你还欠太后一幅‘曲风荷院’绣画,图稿在几日前就送入王府,正等你动手。”
这是她最熟悉不过的随身小布包,里头十多根绣花针并未因多年没用而生锈,像是让人细心照顾着,等待
她再度拿起。
他是那么有心地等她回来啊!
泪水又弥漫了眼眸,她对他一笑。“那你……盼不盼我回去?”
“我……很需要你,我与孩子需要一个完整的家。”他抚触她的脸,真诚地道:“给我个机会,让我保护、照顾你。”
“我曾给过你啊!”他们成亲前,她给过他追求她的机会。
“蓉蓉,求你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他身体微微颤抖地搂住她,生怕她不同意又逃得远远的。
他无法承受她的远离,那种真爱离去的感受,他这辈子不想再体会一次。
这就够了。
曲夕蓉对他绽出回京后第一个真心的笑容,欢喜的泪水滑落眼角。“听好,这是最后一次喽。”
展凌霄深深吸口气,“从今以后,我只守着你一人。”他对着她悄然说道后,以最虔诚的态度吻上朝思暮想的芳唇。
“你会珍藏我一生吗?”她笑意加深。
“会的。”他怜爱捧起她的脸,温柔地看着她。“你永远是我深爱的妻子。”
夕阳下的轻风舞起缤纷春花,随之飘落在两人相拥的身影,成为翠沁园里最美丽的画面。
尾声
年关将近,北京城每条大街挤进办年货的人潮。
英俊挺拔的男人面带微笑地走进大街上一家人声鼎沸的绣坊,对管事点个头,便朝位于后方的小厅前去,蹲在娇妻身旁。
专注缝制绣画的美丽少妇放下绣花针,一脸欣喜地看向来者。
“哇!有梅子吃耶!”她抢下丈夫手上那包小零嘴,欢喜地塞了颗人口,梅子的酸甜令她轻轻拧眉后,欢心捻笑舒展开来,“好好吃喔。”
“好吃就好,当心别噎着了。”
曲夕蓉轻轻点个头,开心地吃起零嘴来。
展凌霄宠溺地看着吃得愉快的妻子。
曲夕蓉突然问起,“皇上宜你入宫,有什么事吗?”
“再过三个月,有趟渡洋之行,皇上问我,能不能提供些曲府上好的布料、绣品到海外建立邦谊,或许能换来少见的珍宝回国。皇上还问我,这一趟我能不能随船去。”
“不要去,也别答应皇上。”她反对。
出个海起码也得两年,旅途危险难以预测,她与孩子可不想当孤儿寡母。
她笑意尽失的反应让他温和一笑,安抚地拍拍她的脸颊。“我回绝了,倒是答应皇上到闽南寻找刘基所留下的锦布。”
“这消息可否正确,别又白忙一场。”她有点担心。
她也是由太后那边得知,开国大臣刘基退隐前预言一事。
听说那块锦布自他离世后,可能已被分成数块,惟有找到其他遗失的锦布,才能找到他为国所设的风水宝地;可是,每任帝王都派出不少人暗中寻找,至今仍未有消息,也不知得等到何时才能找齐。
为了朝代永盛不败,找到锦布成为每任帝王首要重任。
“不管有没有,我势必得下江南一趟。”展凌霄看看外头的细雪方停,另一波办年货的人潮又涌进来。“时候不早,我们也该回家了。”
“这面绣画是要送给皇后的寿礼,我马上就做完了,你等一等嘛。”
“可以带回家做。”他取下妻子手上的绣花针,为她披上大衣,还细心系好穗带后,扶起她。“天气冷,你应该好好在家保重身体才对。”
“可是人家还……”
“听话,不然我不让你出来喔!”他眼一眯,一脸不容反驳。
曲夕蓉哀怨地看他一眼,眼眶顿时一红。“你凶我。”
“我没凶你。”见妻子欲落泪的表情,他赶紧喂她颗梅子陪笑轻哄,“我是心疼你挺着个肚子,还得忙着工作,回去休息一下,对你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好。”
“大夫说,多走动对身体较好。”
“但大夫也说,适度的休息有益孩子的健康。”展凌云和言悦色接续道:“别生气,咱们到家后,我让厨娘煮好吃的东西让你解解馋,别让你肚子的小宝贝饿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