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函数。”
“哇——拜托你不要讲了啦——”她抱头狂吼,刚刚所有的志得意满此时完全不见踪迹啊。
姜还是老的辣、苦瓜还是老的苦!他只需短短四字便能击败陈晓喃的所有得意。
陈晓喃既乖又认命地窝回桌子边做她的数学,她发誓下学期要是再有人敢叫她教数学,她会先砍了那只苦瓜再说!
为什么?因为除了他,陈晓喃有那个种砍别人吗?
静默了许久,原本应该在看电视的罗锡琅突然开口了,“喂,你喜欢几月?”
“什么几月?”老天、上帝、圣母玛丽亚,这边到底是邻边还是对边啦!
“我问你比较喜欢哪个月份?”他像是为这种奇怪问题烦恼了很久的样子。
“十月啊。”她连考虑都不考虑就讲了。
“为什么是十月?”嗯……现在才一月中旬……
“因为十月是光辉灿烂的日子啊!”因为十月是你生日啦!大白痴!她气呼呼地想。
“可以是可以……”罗锡琅低头思考,似乎是在想什么很重要的事似的。
“问这个干嘛?”她不甚在意地问,现在什么东西都不能完全移转她对三角函数的注意力了!因为她才刚刚好不容易地搞懂了邻边、对边和斜边之间的爱恨情仇、欲念纠葛而已,可不想因为一时的转移而全部毁于一旦啊!
“没事,只是在想十月结婚不知道会不会太赶。”他可不想要再等一年咧。
“喔。”晓喃点点头,又继续她的“纠葛”。
斜边除以邻边等于……
等等!
那老头说什么?!
怎么她好象有听到结婚之类的名词?结婚是动词吧……不对啊,那应该是……
“啊啊啊啊——”她尖叫出声。“罗锡琅!你刚刚说什么再给我说一次!”
“我说,十月结婚不知道会不会太赶啊。”罗锡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NBA职篮转播,很是轻松又平板地回答,活像这玩意儿不是什么大事似的。
“结婚?!我们什么时候讨论过这个问题了?”
“现在不是在讨论了?”
“问题是……”
“问题是什么?”罗锡琅淡淡地睨了她一眼。
“问题是……”她的声音里带了点委屈、娇软。
“嗯?”这次他连一眼都没有施舍给她,因为广告结束了。
“问题是……”她让声音夹带了点哭音,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力。
“到底有什么问题?”罗锡琅还是盯着他的NBA。
“没……”她整个声音软了下来,身体也跟着软了。
问题是……他都没有跟她求婚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罗锡琅你这颗烂苦瓜——
嗯,听得出来晓喃是很努力地在心里尖叫没错。
呵!
第十章
2001.01.28
什么是幸福?和你同看一个风景、同坐一张椅子、同在一个城市下呼吸。
什么是幸福?只是静静地交握着你的手,没有说话,但手指传来的温度和触感告诉我什么叫温暖。
什么是幸福?当你从背后抱住我时,可以闭起眼睛靠在你的肩上。
什么是幸福?虽然没有情话没有情书也不像小说电影的爱那般炽烈,但涓滴入心的情感绝不比较少。
什么是幸福?你揉揉我的头发,像是在哄个孩子似的叫我要乖乖的……
什么是幸福?我爱蹭爱玩你的手,你就放任我玩个过瘾。
什么是幸福?当我恶声恶气地说:“喂!死小苦!”时,你凶巴巴地回我:“干嘛!?”
什么是幸福?在你陪着我的每一秒或你没陪我的每一秒想你都是。
什么是幸福?和你只为了一包烟而大吵大闹,哭得脸肿的和猪头没两样。
什么是幸福?我知道我在你心里,你也知道你在我心里,没有说爱却心知肚明。
什么是幸福?当我们是对方心中的太阳时……
我想,我们找到幸福了……
结婚绝对是件全世界最累人的事!
尤其是当你另一半的那个家伙意见多外加配合度很差时!
“不要。”罗锡琅冷冷地哼了一声后就继续把头埋进报纸里。
“为什么不要!?”晓喃快崩溃了,老天啊,当初说要结婚的可是他耶!现在可好了,那颗烂苦瓜把所有责任一丢就什么都不管了,不管还好,问题是他老兄一点配合度都没有!
“小声点啦!”罗锡琅睨了她一眼。
这个小女生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午休时间,而且办公室里不是没有别人喔,叫这么大声不怕吓到在睡午觉的人吗?
“好嘛……”她扁扁嘴,“你为什么不拍婚纱照啦!”
公证结婚,她赞成,因为她也是个怕麻烦的人。
不订婚直接结婚,她也赞成。
跟他家人一起住,她举双手双脚赞成,因为这样她就不怕没有靠山了。
可问题是……
罗锡琅这颗烂苦瓜却死都不肯让她拍结婚照!
“有什么好拍的啦?!我最讨厌照像了,站在那里跟只猴子没两样!”罗锡琅嫌恶地撇撇唇角。
“可是……结婚本来就要拍婚纱照的咩!不然哪像结婚!”她都没有跟他一起照过像,本来还以为可以趁这次美美地给他狂照……
“你想照啊?”他从报纸里抬头,挑挑左眉。
“想、很想、非常想!!”陈晓喃的头点得可起劲儿的了!
“那不拍你好象会很难过?”他又挑了挑左眉。
“对对对!”如果能藉此让他答应,他高兴怎么说她都没有关系。
“而且看起来好象不会轻易放过我?”
“没错,你真了解我!”晓喃哈哈一笑,用力地拍拍罗锡琅的肩膀。
“那就拍啰!”罗锡琅点点头后又埋进社会版里去了。
“呃?”感觉还没有革命就打赢了,晓喃觉得好空虚的感觉。
“对啊,还怀疑什么?”
“我以为要跟你‘鲁’很久你才会答应我。”不是她爱猜忌,但是他的确不是这么好讲话的人啊。
“怎么会咧?反正是你自己去照啊,只要别拖我下水,你高兴怎么照就怎么照,我出钱!”
瞧这个不负责任的人讲得自己好象多么大方似的,结果还不是一样……
“哎哟!人家就是想跟你一起照嘛……”胸部抱住他的手摇摇摇,存心不让他看报纸。
“别想。”罗锡琅早被她“鲁”惯了,一手拿报还是很稳当呢!
“好啦……拜托?”
“想都别想,我不想当猴子。”他高傲地哼了一声。
“可是,问题是……”
“问题是什么?”
“问题是……你本来就属猴啊……”她小小声地讲出心里话。
啊啊!她犯大戒了!早该知道这颗苦瓜跟个女人没两样,最讨厌她提到他的年纪了……瞧他倏地抬起来的苦瓜脸是那么的可怕、黑暗、恐怖外加凶神恶煞!她死定了、这次真的死定了啦……
“我不是很确定……” 罗锡琅的左眉“严重”挑起,样子看起来好象会一拳揍扁她似的。“你说我……什么?”
“没有!”
现在这种情况,智障也知道要明哲保身!
“怎么我好象听到了有关年龄的字眼?”
“哪、哪有!”晓喃很努力地掩饰住自己的心虚。
“是这样的吗?”
“对对对!是这样的没错。”晓喃愉快地点头。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要是让她过了这关,从此以后打死她都不提会让他联想到年纪的任何字眼……
罗锡琅慢条斯理地把报纸收叠好,然后又用老招把她的椅子和人固定在自己身前。
“我明明就听到了。”他眯着眼向她的脸逼近。
“是你听错了啦……”她的头后退到双下巴都露出来了,在平时这绝对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但是在这种生死交关的时刻,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个的。
“真的吗?”
“真、真的啦……”
主啊,遣天使来救我吧……我就快要不能呼吸了啦!晓喃在心里哀嚎着。
“这次放过你。”
“呼……”
就在她放松的那一秒,罗锡琅迅速欺近她的唇,然后就像干柴烈火般浇也烧不熄!
^#^
晓喃昏沉沉地被他“处罚”,昏沉沉地被放开,然后昏沉沉地在罗锡琅的催促下拎起她的课本,昏沉沉地滚到教室去上课。
“起立,敬礼。”班长的声音十分的洪亮有精神。
“老师好——”可惜的是其他同学的声音听起来就是很没精神的七零八落。
晓喃还在呆滞,像个木雕似的摆摆手请他们坐下。
双方“对峙” 了几分钟后,她终于回复了理智,知道自己不讲些什么不行了。“呃……我们上到哪了?”
“老师——”号称三年级的玛丹娜的女学生突然指着晓喃大叫。
“有!”她吓了好大一跳,情场经验丰富的玛丹娜从来没在她的课醒来过啊……因为她是女老师咩!
“你的脖子被男人种草莓了幄?!”
她声音高亢得让晓喃觉得耳鸣。
随着玛丹娜的问话,全部的学生都像是回光返照似的精神奕奕,然后非常有“好学心”地冲到台前来看。
“啊……陈老师被种草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