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似乎是在稳定她的心绪。
许先生笑着,眼里有了解和温和,“你多担待点,他是个孩子心性的人,吆喝一声说不工作就不工作了,然后过个几天,他自己突然想到了,又像个工作狂似的抱着工作不放,他这个疯性子连他弟弟都治不了,呵呵。”
阮糖明白他在安慰她,她努力地漾出一抹笑,“我知道,对了,许先生吃了吗?”
“喔,还没,不过我今天不加班。”他对着她眨眨眼,“回家陪老婆孩子吃饭,不然我会被我老婆休掉。”
“不会吧,好惨……”她笑出来,方才心头沉甸甸的闷痛慷是舒缓许多了。
“哈哈哈哈……是好惨,我得赶快回去了,就这样啦,明天见。”许先生拿了外套、柃了锁匙就走了。
于是,又只剩她一个人。
坐在沙发上,就着黑暗默默打开便当,阮糖连去开启那个高高的“凸起物”的欲望都没有,也许是因为没有莫遥舟,爬高吃饭对她而言不再是有趣的事了;又或许……是因为她根本就害怕一个人在那么高的地方,在那么高的地方她不觉得神采飞扬,反面有高处不胜寒的嘘唏。
就这样和着心事吃着冷干的饭粒,阮糖没过多久就没有食欲了,她有点不耐地把纸盒收起来,泄气地趴在沙发上看着另一盒冷掉的饭……
今天地还特地跑去莫遥舟最爱吃的那家店买烤鳗饭咧,冷掉了……怎么会好吃呢?
冷掉了就不好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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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遥舟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全室的黑暗.他还是靠着落地窗透进来的月光才发理她蜷在抄发上的身影。
莫遥舟轻轻地摇醒她,“糖糖、糖糖?起床了。”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子来,用力地揉揉眼睛,“啊?你回来了啊?”
“嗯,对不起让你等这么久。”他笑了笑。
“没有关系。”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啊!你快吃饭,你还没吃饭吧?快吃、快吃,我帮你买了你最喜欢的……”她的话在看到他的一脸歉意后就停下来了。
“对不起,我吃过了,刚刚开会的时候就正好大家一起叫便当吃了。”
“啊……吃过了就好,我是怕你没吃。”她愣愣地偏着头笑,傻傻地搔了搔头皮,“对喔……怎么可能会没吃呢?不然肚子就饿扁了。”
阮糖急忙地抓起桌上的便当抱在怀里,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有点愚蠢。
莫遥舟不是笨蛋,当然看得出她的失望和闷闷不乐。
他跑到门边一按,那面墙又缓缓地转动。
“你、你干嘛?”她呆愣愣地看着他。
大大地喇开笑容,莫遥舟一把将她抱起。
“啊!啊啊啊啊——你在干嘛啦——”她吓死了,双手只能紧紧抱住便当。
莫遥舟大笑,“你好像很怕高喔?”
“当然,又不是你突然被人家抱起来!”她噘着嘴埋怨。
他把她抱到高台的旁边,“喏,自己乖乖爬上去,我可不想用丢的把你给丢伤了。”
阮糖睨了他一眼,不过还是乖乖地爬上高台。
他还是一样利落快速地爬上高台,然后一把抢过她怀里的便当。
“喂——你干嘛?”她着急地想枪回便当。
“我突然觉得肚子很饿嘛!我开了好久的会耶……那个便当又设吃几口就忙着开会,而且还一直闻烟味,很辛苦耶!”莫遥舟可怜兮兮地看着身旁的她。
知道他是在安慰她、是不想让她难过才这样做,阮糖感动到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他两三下就扒开便当盒,然后眼睛为之一亮,“我咧——我最喜欢的烤鳗饭!”
她在旁边看他吃得很高兴的样子,嘴角就不由自主地往上勾了。
“我用跑的去买的喔!”她笑得很得意,“很厉害吧?”
“我就知道你最棒了,亲一个。”他根本就设等她会意过来就偷着香了。
“啊——你嘴巴油抽的——”
“是吗?”
“对啦!讨厌,害我连上都油腻腻的。”阮糖皱了皱鼻子,还很用力地用手擦掉脸上的油腻感。
“真的吗?”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很高兴的感觉。
“对啦!”她看着手上也沽上的油腻,而且脸上的油似乎光用手还是擦不掉。
她几乎可以闻到自己脸上有烤鳗鱼的味道了。
阮糖自顾自地擦着脸上的油,没注意到一道卑鄙的阴影正悄悄地笼罩着她……
莫遥舟突然紧紧抱住她的肩膀,然后用有力的臂膀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嘴唇对准他想攻击的目标后狂亲猛吻。
“啊——”
“呵呵……真好玩!”他干脆压下她吻个过瘾。
“我不这么觉得……唔……”
看她被吻得几乎快喘不过气来了,莫遥舟才放她一马。就着月光看她,左手拉高她的左手,就这么在她的头顶上合握着。
阮糖笑了,红着脸,第一次主动轻吻他的唇。
“我想……你要不要哪天来我家吃个晚饭?”
他笑了。
月光柔柔地洒了满地晕光,墙边两条长长的影子斜迤开来,还透着浓浓爱恋缠绵的氛围。
第五章
莫遥舟紧张地拉拉领子,不时就着照后镜整整自己的头发。
那天她邀他过后,又过了几天他总算逼到她去跟她家人约好今天的晚餐了,为了尊重,他还特地提早下班回家打理自己,没想到半路上他却突然紧张了起来,而且还有点希望不要到她家。
就算对自己再有自信,紧张还是必然的。
“喂……你在开车耶……”阮糖有点害怕地盯着他瞧,“你是不是在紧张啊?”
“呃,有一点啦……”
“你这样开车……”她用力地吞了口口水,“真的很危险。”
“对不起。”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瞪圆眼睛,“对了!”
“啊!对什么?”
他原本架在方向盘上的手大大一转,整辆车也跟着以一抹利落的大弧度向右直切,然后急踩刹车,停住。
“啊——你在做什么——”阮糖紧紧抓住安全带.眼睛也用力地闭得牢牢的不敢张开,深怕迎向眼的是挡风玻璃。
他那种人来疯的开车方式,让她整颗心提吊在半空中,直到车子结结实实地停了下来,她才张开眼睛。
迎向眼的,不是她想象的挡风玻璃,而是他的脸。
给她一记扎实的热吻,他双手捧着她的脸,“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为什么你老是喊我“喂”呢?我的名字很难听吗?”
她呆滞地看着他,“你、你、你就是为了这、这个停下来的?”
“对啊,这很重要的。”
奠遥舟对这种小事的认真令她哭笑不得。
“你这样开车很危险耶。”
阮糖真不知道该骂他,还是该陪着他一起疯狂才好,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感觉派”教主,什么时候感觉一来就做出令人哭笑不得的事。
他感觉一来就带她上山下海;感觉一来就向她求婚;感觉一来就工作;感觉一来就罢工溜出门喝咖啡……悠哉得不像是活在现代的人。
“放心,我技术很好的。”他笑,“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想起来了,你从头到尾不是叫我喂不然就是直接跟我说话。”
“因为我旁边就只有你啊,叫名字不是因为人多需要区别才需要的吗?”
“可是……”
他眼里闪过一抹迷惑,是啊,这样听起来……她说的并没有错啊。
“可是?”
“这是一种表现亲昵的方式吧?情人间总是会有什么样的昵称存在,要你叫我名字不如是说,我希望你能用一种比叫别人更亲密的方式来叫我。
“尤其是你随便在路上叫不认识的人不也是叫‘喂’?那连不认识的人的地位都等同于我,是不是就代表随随便便一个人都可以取代我了吗?”
阮糖定定地看着他,一动也不动。
“怎么了?被我的抱怨吓坏了吗?”他笑。
她张口又合上了几次……“没有,只是觉得你想太多了耶。”
“我们是情人耶……哪有人叫自己男朋友‘喂’的……”他像个孩子一样地耍赖了起来,“我不管,你要想出一个专门只能叫我的昵称。”
她探深地皱起眉头,“你确定你要我现在想吗?”
“确定!”他的眼里写满了坚决啊。
阮糖轻轻支着脸庞,微偏着头,很是努力地在思考着。
“小舟?”她才刚说完,小脸就皱成一团。
“感觉像在叫小孩子。”莫遥舟抗议地嘟嚷,那模样还真有点像小孩子。
“舟?”怎么办,她觉得好恶……
“你是在叫我还是在叫稀饭的别名?”他还是不满意。
“遥舟?”
“拗口。”他不到一秒就否定了。
“莫?”
“我的朋友们都叫我莫,你不许跟他们一!”他又否定了。
莫遥舟任性地就是要她想出一个只属于她的亲昵名字。
“我真的想不出来了。”她苦恼地看着他,“你就好心点,帮我想想吧?”
他眼睛骨碌碌地转着,随着脑袋想到的昵称,嘴角也忍不住地就这么勾了起来。“老公如何?”